紫禁城,这座宏伟的宫殿建筑群,庄严肃穆地矗立在京城的中心。
内阁值室房内,张位正专注地看着手中的塘报,他的眉头渐渐舒展,脸上露出欣喜之色。
“真是天助我也!”张位情不自禁地低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兴奋。
他迅速将塘报收起,仿佛生怕被别人发现其中的秘密。然后,他转向一旁的年轻官员,语气急切地吩咐道:“快去请其他几位阁臣,让他们立刻过来!还有,通知各部的部堂,让他们也一同前来!”
年轻官员不敢怠慢,匆匆应了一声“是”,便急忙转身离去,脚步匆匆,显然是要尽快传达张位的命令。
张位看着年轻官员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太子啊!太子!这可是天要亡你啊!”他喃喃自语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
\"杨大人,首辅请您入阁议事。\"
司礼监太监卢实尖细的嗓音刺破文渊阁的寂静,惊散了杨涟笔下游走的思绪。他搁下狼毫,发现砚台里的墨汁已凝了一层薄冰。
杨涟整了整被风吹皱的孔雀补服,指尖触到袖中那份尚带体温的奏折——那是昨夜与左光斗密议至三更,写就的《劾福王十大罪》。
推开内阁值房沉重的楠木门,地龙的热气裹着松烟墨香扑面而来,却化不开屋内凝滞的寒意。福王派的官员按品秩列于东首,
福王党众人为余东面。
东林诸臣则立于西首。
\"诸位。\"
张位微掀开霁蓝釉茶盖,浮沫在龙井茶汤上画出诡异的旋涡。他云纹袖口金线绣的蟒爪正搭在《皇明祖训》上,\"楚国公萧如薰圈叛逆造反,接连拿下福建,广东两省!大伙都看看塘报吧!\"
一叠如折翼的白鸽般的书信跌落青砖地。杨涟俯身时嗅到血腥气,最上面那页血书盖着泉州府的鱼鳞图册印,墨迹在\"萧如薰强夺民田\"处晕染开来,像一摊未干的血。
\"阁老明鉴。\"
杨涟将状纸在炭盆上烘了烘,羊皮纸显出被水浸过的褶皱,
\"此话当真?\"
茶盏在紫檀案上撞出脆响。
\"杨大人,你觉得本阁会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吗?\"
张位突然掀开墙角覆盖的红绸,露出个三尺见方的沙盘,台湾府的泥塑城池上插满黑色小旗,萧如薰在台南发布《均田令》,连福建,广东旧部的战船都编入他得台湾水师,这是要学唐末藩镇割据?\"
东林党给事中汪文言突然咳嗽起来,原本看在太子的份上还想帮萧如薰说几句好话,可如今……
太子党顿时一言不发。
当初让太子去投靠萧如薰真是一步臭棋啊!
要知道,万事好商量!可土地问题真的没办法商量啊!
要知道,如今朝堂上的公卿部堂,地方上的总督巡抚,知府县令,哪个不是大地主?
在农耕社会,一个家族的兴旺全靠土地来支撑。
触碰到这个问题,不要说太子,就算是皇帝,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