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见此情景,心中对穆家人的好感瞬间荡然无存。
回想起以前穆家人在京城时,为人处世还算得体,可自从从南平郡回到京城后,总感觉一切都变了味。
太后实在不想再看他们在这里无休止地争论下去,便对一旁一直毫无存在感的福运说道:“福运,你来将诗会上究竟发生了何事,详细地为大家讲述一番。”
“是,太后。”福运恭敬地应了一声,走上前,开始有条不紊地说起诗会上发生的事情。
太后对着一众跪地的人说道:“你们都起来吧,都仔细听好了,也认真听听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免得又说哀家处事不公,偏袒一方。”
“臣妇不敢。”穆老夫人、谢云萝以及一直没说话的谢老夫人,齐声说道。
太后并未赐座,众人只能静静地站着,聆听福运的讲述。
没有人敢出声打断,毕竟这是太后的吩咐。
待福运将诗会上发生的事情完整讲述完毕后,穆老夫人、谢云萝以及谢老夫人三人,心里也明白自家孩子的行为确实不妥。
即便心里清楚自家孩子有错,可她们还是不愿轻易承认。
因为一旦承认,太后必定会对自家孩子做出相应的惩罚。
于是,穆老夫人再次开口说道:“太后,他不过是文景浩身边的小厮,他的话如何能让人信服?”
太后懒得再与穆老夫人周旋,直接对福运说道:“你告诉穆老夫人,你究竟是谁的人。”
“是,奴才是皇上特意派去照顾景浩少爷的。”
“轰”的一声,穆、谢两家人仿佛被一颗重磅炸弹击中,瞬间被炸得外焦里嫩。
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福运竟然是皇上派去照顾文景浩的。
他们心中不约而同地冒出一个想法:这文景浩究竟何德何能,竟能让皇上如此重视,专门派人去照顾他?
文景浩倘若知晓他们此刻的想法,定会毫不客气地回应:就因为我有一个了不起的大姐,你们羡慕也没用。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响亮的通报:“皇上驾到!”
随后,便见皇上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殿内,身后还跟着总管太监福公公。
众人见到皇上,赶忙齐刷刷地跪地行礼,高呼:“参见皇上!”
“都起来吧。”皇上说完,又转身向太后行礼,恭敬地唤道:“母后。”
太后见皇上来了,便说道:“皇上,你来得正好,哀家就将这件事交给你来处理。”
皇上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当看到文景浩脸上那明显的指印时,不禁眉头一皱,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的目光自动忽略了鼻青脸肿的穆川阳和谢承宇。
太后再次吩咐福运:“你把事情的经过再给皇上详细讲一遍。”
于是,福运又将诗会上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重复讲述了一遍。
皇上听完福运的讲述后,神色威严,语气庄重地说道:“你们毫无证据,就信口开河、肆意污蔑他人,可知道这会给别人带来多少无端的麻烦和不堪的流言蜚语?”
穆川阳和谢承宇吓得脸色煞白,双腿发软,立刻“扑通”一声跪下,身体瑟瑟发抖。
穆老夫人担心皇上会严惩自己的孙子,心急如焚,也赶忙跟着跪下,据理力争道:“皇上,这不过是一面之词,不可全信呐。”
皇上看着穆老夫人,心中暗自思忖:还是杏林县主将她的眼睛治好的,如今眼睛复明了,却这般恩将仇报。
皇上不紧不慢地说道:“既然穆老夫人认为这是片面之词,那好,朕即刻派暗卫出去调查。当时诗会有那么多在场之人,朕相信很快便能有结果。”
皇上说话的声音陡然加重:“如果真的只是片面之词,那朕不但不会追究你们,还会让景浩给你们道歉,并且朕也会对他从重处罚。”
皇上故意拉长了音调,接着说道:“不过……要是调查结果证明此事属实,那你们便是犯下了欺君之罪。但如果你们现在如实交代,尚可免除欺君之罪。”
穆川阳和谢承宇一听到“欺君之罪”这四个字,吓得差点直接晕过去。
又听到老实交代就可以免除欺君之罪,顿时不敢再有任何隐瞒,只能老老实实、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诗会时发生的事情。
谢承宇也赶忙磕头,额头重重地碰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带着哭腔说道:“皇上,是我们鲁莽无知,没有查证就胡乱说话。我们再也不敢了,还望皇上饶了我们这一回。”
穆老夫人顿时也慌了神,她心里明白,皇上一旦介入调查,必定能查得水落石出。
于是,她赶紧跪下。
谢云萝和谢老夫人见穆老夫人跪下,母女两人也跟着一起跪了下来。
穆老夫人急忙求情道:“皇上,都是臣妇平日里疏于教导,才让这两个孩子如此不懂事。您就饶了他们这一次吧。”
皇上目光冷峻地扫视过跪地的一众人,最后将目光定格在穆川阳和谢承宇身上。
语气威严地说道:“仅凭毫无根据的传言,就随意污蔑他人,败坏人家名声,这岂是一句糊涂就能敷衍过去的?”
“你们身为世家子弟,如此行事,成何体统!若今日不严加惩戒,日后人人都效仿你们,那整个云苍国岂不是要陷入混乱?”
穆川阳和谢承宇听了皇上这番严厉的话,吓得瘫倒在地,不停地磕头求饶,早已没了之前那嚣张跋扈的模样。
此时,文景浩向前迈出一步,恭敬地对皇上说道:“皇上,虽说他们此举确实可恶至极,但念在他们年少无知,一时冲动犯错,还望皇上能从轻发落。毕竟,景浩也不想因为此事把局面闹得太过难堪。”
皇上看着文景浩,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说道:“景浩,你倒是心地善良。不过,此事不能就这样轻易放过,否则难以服众。”
接着,皇上又将目光转向穆、谢两家众人,缓缓说道:“穆家、谢家,你们回去之后,务必要好好管教自家子弟,写一份检讨书呈上来。”
“至于穆川阳和谢承宇,罚他们禁足半年,让他们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希望你们日后能够谨言慎行,切莫再犯此类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