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迟迟没有响起，反倒是摩托的引擎声由远及近。
那些女性挤在车旁，拼命想要把自己藏起来，不知道何时会响起的枪声，就像是定时炸弹一样，她们不敢钻进车里，更不敢离时昔和V太远。
“看这个情况，估计是在观察我们。”V也不避着那些女性，趴在车上观察着酒店内，“你的照片肯定在系统圈传开了。”
“……系统圈？它们也发朋友圈？系统还有这种社交啊？”时昔也不敢放松警惕，和V一左一右趴在车旁，观察着对面。
酒店里的那些人围成了圈，似乎在商量什么。
“恶人改造系统是个很没底线的系统。”V没一点儿紧张，还和旁边的女性们搭话，缓解她们的紧张，“你们刚刚说，没有想到有人会坏到他们那样对吧？”
九个女生点了点头，她们最大的年龄不超过四十岁，最小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被自己的妈妈抱在怀里，轻声呜咽着。
听到V的搭话，她们慎重的点了点头。
“面对末世，普通人都是这样的。”V朝着某个方向连着比了几个手势，“法制社会下成长的人，大部分都拥有道德感，不是那么容易成为坏人的。”
“听起来是不是算好事？”V听着越来越近的引擎声，不明意义的笑了一声，“但现在已经没有法律了，还用道德约束自己的人最容易成为牺牲品。”
“末世持续时间越长，越不利于恢复末世前的秩序。”V看清了开过来的摩托车，转过身把几位女性往后推了推，“你们别看。”
“末世初期大部分人放不下底线，杀人抢劫强奸还被认为是‘犯罪’，但末世中期，这些行为就成常见了，恶人改造系统呢，致力于打造完美的恶人，对于加速末世的进展，降低人的道德感，起了重要的作用。”V把时昔推到了身后，“你也别看。”
“……起了重要作用？”时昔莫名觉得这句话比较中立，“难道有好处吗？”
看出了时昔的疑问，V有些无奈的回答了他：“降低道德感的人，存活率能高一点儿……系统收集晶石，给这里的生灵回馈就是，给予一定的庇护和指引，让他们适应末世，算是一点儿微不足道的补偿吧。”
V的最后一句声音很小，只说给了时昔听。
他的话在时昔的脑子里转了一圈，还没来得及深思，摩托引擎声已经冲到了酒店面前，还伴随着微妙的声音。
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时昔瞬间想到了不少类似的声音，腌制鸡肉的抓肉声，敲击骨头的声音，它们的视角自动追踪到了发出那种声音的物体。
摩托的速度很快，仿佛炫技一样，在酒店门前绕圈，被拖行的物体，在地上划出一道道血痕，因为惯性，摩托停下后，那些肉块儿还在往前冲，又被鱼线深深逼停。
肉块儿停下后，还在起伏搏动，时昔花了一秒才分辨出那是什么，被拖行导致大部分肌肉组织都被磨坏的人。
朝上是前胸，皮肤已经完全破损，断了几根胸骨，露出了充满血的内脏，心脏完全裸露在外，肺已经被肋骨扎破，每次呼吸都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
那人的半个脑袋已经被磨没了，脸部也受损严重，大概是因为大脑受损，他没有呼救。
手掌只剩下几块儿骨头，腿的情况更不好，只剩下了肌腱连接各部位，那根该死的鱼线还死死的绑在脚上。
时昔看不清他的背部情况，但被拖行出血痕上有不少碎肉，那是被磨碎的内脏。
他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断断续续，仿佛随时都会断掉。
“……这就是他们的‘恶’。”V拿了一个小瓶出来，放在了时昔眼前，“他的灵魂还没脱离躯体，但也快了，想救他吗？”
时昔瞬间就站了起来，虫昔慢了半拍，它们的身体摇晃了一下。
V没说什么，只是把药塞进了时昔手里。
为了防止酒店里的人开枪瞄准，时昔在身后竖起了一道厚厚的空气高墙用作防御，朝着摩托上的那人走了过去。
“你谁？”摩托上那人剃了个光头，靠在摩托上，上下扫视了一下时昔，着重看了一眼时昔缠在腰上的麻花辫，摸起了旁边的枪，对准了时昔，“我不喜欢主动女人，尤其是身材不好的……”
他的话戛然而止，端着枪的双手连着枪一起掉在了地上，他还没来得及张嘴呼救，嘴巴和脑袋被什么笼罩住了，无法反抗，动弹不得。
接着，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出现在了他的脑子里：
“亵渎生灵，随便评价生灵，你认为你的喜好很重要吗？你以为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