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琪脸色涨得通红,刚要发作,却见李东阳突然站起身来朝着角落那三人走去。
二话不说,抬起一巴掌就朝着刚才摔碗那男子扇了过去。
而毛蛋儿也是跟在了李东阳身后,将锋利的獠牙露了出来。
那人挨了一巴掌,想要还手。
可又在面对李东阳这擒熊猎虎的杀气时,又怎么也提不起勇气来。
另外两人此刻也看出了李东阳不好惹。
顿时不敢再笑,而是悄悄将椅子往后拉了拉,看那样子似乎是不想掺和这事情。
“来,今天我也不要你干啥,去给那姑娘道歉。”
李东阳居高临下地盯着那人,屋内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了过来。
那汉子颤颤巍巍,虽然人多丢脸,可是他还真怕丢命。
都说老金头大车店内有绺子出没。
他现在觉得眼前这小子怕就真是绺子。
“兄弟,对···对不起。”
李东阳又一个耳光扇了过去,然后将人往地上一扔:“听不清是吧,去那边道歉。”
他指向坐在条凳上,朝着自己的这边看来的刘琪。
那人早已被吓破了胆。
连滚带爬的就来到了刘琪面前,嘴里说着对不起,就要磕头。
“不···不用···”
经过这么一闹,吃饭的氛围一下就冷清了不少。
不少人吃过了饭后,甚至赶着马车冒着小雨就出了门。
剩下的人也都开始窃窃私语,目光不时瞥向李东阳两人。
刘琪也是犹如受了惊的小鹿,只是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板娘从柜台内拿了瓶酒,坐在了李东阳旁边。
“小伙身手不错,做什么营生的?”
她将烟锅袋子在椅子腿上轻轻敲了敲。
“就是个跑山的猎户,擒熊猎虎的事情做多了,身手也就差不多了。”
老板娘闻言爽朗大笑,烟锅里的火星子随着她的动作簌簌掉落:
“这年头猎户可不好当,上个月还有几个知青迷路闯到林子里,差点让黑瞎子开了瓢。”
她往李东阳碗里倒了杯酒,浑浊的酒液在粗瓷碗里晃出细密的泡沫。
毛蛋儿蹲在一旁啃着骨头,獠牙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李东阳端起酒碗轻抿一口,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烧下去,冲淡了方才动手的血腥气。
刘琪始终埋着头,发梢垂在脸颊两侧,偶尔有碎发被热气熏得微微颤动。
夜深后客栈渐渐安静下来,李东阳躺在吱呀作响的木床上。
此刻雨已停歇,月光透过糊着油纸的窗户洒进来,在青砖地上投出斑驳的影子。
突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是三声轻叩:“小哥,睡了吗?“
老板娘的声音裹着某种黏腻的暧昧。
李东阳翻身坐起,借着月光看见门缝里探出的鬓角,暗红色发卡在月光下泛着油光。
木门被轻轻推开,老板娘倚在门框上,衣襟半敞露出半截发白的肚兜。
手里攥着半壶酒:“这月的酒钱,想跟小哥商量个法子···”
她踩着三寸金莲款步走近,浓烈的头油味混着酒气扑面而来。
李东阳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盯着窗外几道埋头的人影。
老板娘却突然踉跄着栽倒在床,酥胸几乎贴上他的胸口:“听说猎户夜里都冷,不如···”
“急什么,先喝点酒才得劲。”
李东阳推开了对方,伸手夺过了酒壶,可鼻尖刚刚凑近,就将酒放了下来。
“你这酒实在太差了,要不还是喝我的。”
李东阳笑了笑,翻手从背后取出了一个酒囊。
房间内昏暗,他也就是稍微遮掩,倒是不太怕被发现空间的秘密。
女子见状微微皱眉,随意笑道:“听说猎户跑山喝的都是烈酒,我怕我可尝不了几盅。”
李东阳咧嘴一笑,酒囊的软木塞“啵”地弹出:“老板娘尝尝就知道了。”
暗褐色的酒液倾入碗中,腾起的酒香混着草药气息瞬间盖过屋内头油味。
老板娘盯着碗里清澈的酒液体,强笑道:“这酒闻着就香,要不我们一起喝···”
话音未落,院外突然炸响汽车引擎声。
突然好几道手电筒的光束照射了进来。
砰砰两声枪响。
“所有人不许动!我们接到举报,说今天晚上在这里遇到了土匪!”
李东阳原本紧皱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来。
紧接着就听到,窗外传来晚饭时被他打过那名汉子的声音。
“就是那两间,那个男土匪就住外面那间!”
砰的一声!
摔碗汉子带着两名公安踹开房门。
手电筒直直照了过来。
可房间内此刻已经空无一人,只留下炕席上那壶老板娘送来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