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情况我们都了解了，麻烦带我们去发现尸体的地方看一圈。”马蔚然将卷宗交还给身旁的警员后冲郑义说道。
郑义刚想从椅子上起身，被漆夜不着痕迹的按了回去：“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最好还是先睡上一觉。”
透过超维感知，漆夜能够观察到人体的一些细微情况，效果比现代医疗科技要好过不知多少。
倘若郑义真的强撑身体一块往现场跑，前脚刚到地方后脚就得被人抬医院去。
“这……好吧。”
漆夜的双眼仿佛有种魔力，看着它们拒绝的话根本说不出口。
无奈下。
郑义也只有点头同意。
他叫来两名警员，在其耳边嘱咐了几句，随后又冲漆夜二人打了声招呼，这才摇摇晃晃的往楼上休息室走。
看样子是把漆夜的话给听进去了。
路上，车内。
其中一名较为年轻的警员，冲着漆夜狠狠竖起根大拇指：“咱们队长那么倔的人都能说动，您的话可比局长都好使多了！”
“少在背后编排领导，当心祸从口出！”副驾上的老警员抽了他后脑一下，又转过头笑呵呵的望着后座俩人：“二位领导，咱们马上就到了，不过那地方其实没啥好看的，就一个空荡荡的冷藏库，平日里好像是被用来存放尸体标本的。”
A大的构成比较复杂，其内部主要分为文院、理院，以及半独立的医学院。
其中医学院有独立学区。
一路无话。
车子很快开到了医学院外。
“咱们到了。”
年轻警员一指不远处的某栋建筑：“冷藏库就在那下面。”
马蔚然点头：“辛苦二位了，麻烦你们先回去吧，案子如果有后续进展会有人通知你们的。”
“这……”
年轻警员还在犹豫，结果被身后的老警员一把扯了过去。
“这什么这，忘了来之前大队长都说什么了吗，一切行动听二位领导指挥！”
直到这一老一少走远。
马蔚然这才上前，贴在漆夜耳边小声问道：“夜哥，闲杂人等都打发走了，你这边有什么发现吗？”
漆夜的本事，马蔚然早在百联集团狐妖案时，就已经见识过好几次了。
在他看来。
漆夜的双眼能够看到旁人看不到的东西，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望气之术’。
漆夜双眼微眯：“苯教妖人的气息……”
原始苯教与现今的所有宗教都截然不同，在他们的信仰之中虽也有神明存在，却不像佛道那般有具体的形象。
在那群苯教妖人的信仰之中，山川河流天地万物皆有神明。
他们信奉的也正是这些自然或现象本身，而并非佛祖三清之类的某个具象化实体。
因此。
苯教的术法神通遗留下来的灵力痕迹，跟其他玄门散修有十分明显的差异。
“这是……”
漆夜突然抬头望向头顶。
在他的视野里。
以此刻所在的冷藏库为中心，无数道黑气从远处聚集而来。
从俯瞰的角度就会发现。
这些黑气共同构筑出了一个诡异符号。
有些像佛教里的卍字。
只不过旋转的方向却截然相反。
“呵，一个两个的怎么都喜欢在749局的眼皮子底下搞这套，这不纯纯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马蔚然一头雾水：“到底什么情况啊夜哥，我都急死了你就别装谜语人了成不！”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等会有的是你急的。”
马蔚然：？？？
漆夜按着小老弟的肩膀煞有介事道：“现在组织上有一个非常艰巨的任务要交给你，你愿不愿意为了大局牺牲一下？”
“你说吧夜哥，为了你和组织小弟义不容辞！”马蔚然一脸准备要英勇就义的表情大义凛然道。
“好，我果然没看错你！”
漆夜坏笑着翻出一早就准备好的化妆品、高跟鞋以及黑丝小短裙。
半小时后。
马蔚然看着手机镜头里焕然一新的自己。
简直羞愤欲死。
他现在的打扮活像是那种，喜欢泡在夜店里喝酒蹦迪的小辣妹。
“夜哥，咱打个商量呗，能不能别让我穿这身出去……”
万一他现在的打扮被哪个熟人看去，以后可就大头小头都抬不起来了。
漆夜语重心长道：“女装是每个优秀调查员必经的考验，跨过这道坎你的未来必将坦途一片，加油吧骚年要相信自己！”
虽然但是。
马蔚然总觉得夜哥这是在忽悠自己。
但妆都化了，衣服也穿了，现在打退堂鼓怕是来不及了。
“行，不就是女装嘛，走起！”
……
“小姐姐你好，加个快信呗？”
马蔚然死死盯着半小时内第五个来管他要联系方式的年轻男大。
一句滚字在心里酝酿了好久。
但他明白，这种时候自己绝对不能开口，一旦开口他男扮女装的事情就露了馅，此前的种种努力也将全部泡汤。
想到这里，他深吸口气。
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然后。
狠狠朝对方竖起两根中指。
“靠，不加就不加嘛，真没礼貌！”对方骂骂咧咧的走了。
别说。
马蔚然原本的长相就属于清秀那一挂的，跟漆夜略显张扬的痞帅属于是两种帅法。
在被称作‘九夏邪术’的化妆的加持下，更是摇身一变成了个标志的大美女。
倒也难怪会引来如此多的狂蜂浪蝶。
“这身衣服到底还要穿多久啊……”
马蔚然在心里暴风哭泣，他宁愿去和妖魔打个你死我活，也不想穿成这样在外面招摇过市。
老天奶好像真的听到了他的祈求。
就在天色渐暗，两侧的路灯依次亮起时，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出现在马蔚然背后，脸上还挂着邪恶的笑容。
“又找到一个祭品……”
马蔚然悚然一惊。
刚想要转身回防时，眼角余光突然瞥见。
暗处的漆夜在冲他摇头。
马蔚然把心一横，装作毫无察觉的样子，瞬间被身后的苯教妖人用邪术迷晕。
直到二人身影消失。
漆夜这才从一旁的假山后面走出。
他望着对方离去的方向，眸子里闪动着危险的光：“刚才那苯教妖人隔空移动马蔚然的法子，好像是五鬼搬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