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回应。
颜南星高兴地向声音处靠近,只是越靠近,娘亲却反而没有回应了。
她不由得心里犯疑,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下了马,不敢走大路,她选择偷偷走在小路上,欸,这边气候如此多变的吗?怎么那边一夜晴朗,这边却是泥土泥泞,好似刚下了场雨,似乎还有泥土的腥味……
不对!
颜南星猝不及防,被一场大雨淋了个正着。
只是这“雨”有些特殊,是街边茶棚老板娘亲手收拾的马粪雨!
“老板娘……你这泼的也太准了吧!”
颜南星欲哭无泪。
老板娘一看泼到了人,也是过意不去,“小兄弟,对不住啊,实在对不住,只是我实在没看见你是怎么突然出现的。要不,你进屋里来,换身衣服吧!”
“别……不用了。”颜南星一阵心虚,现在自己换回女孩子的身体了,万一换衣服的时候被看到了,就不好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颜南星叹气,只是借了一瓢水,洗去脸上的东西,忍着身上的马粪味,继续寻找娘亲的大事业。
好在走了没到一盏茶的功夫,她便看到了一座破旧的小木屋,看着像是娘亲会选的地方,她啊,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有屋子住绝不会风餐露宿。
颜南星下了马,便走上前去。
谁知,却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是昨晚那个面冷心热、长得俊俏但是可惜眼神实在不好的好心人,郗老板。
她正要打招呼,郗老板却摆手,止住了她的脚步,“这位……小兄弟,你,还是去别处歇脚去吧!”
说着,还赏了她一袋钱。
这话说的,倒好似不认识她了似的。
颜南星纳闷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是这么光滑细腻啊,自己的确是变回来了,不再是上次见面的抠脚大汉模样。
怎么说呢,颜南星从小就知道自己生得好看,不然,小时候也不会被人贩子拐跑,也就不会遇到那些怪事,更不会有变身这种“诅咒”。
虽说,也没有到倾国倾城的地步,但好歹也是美若天仙,她和这位郗老板还在戏台子上打了一顿嘴炮,对方不至于这么快就忘记自己了吧?
颜南星看着他紧皱眉头,打了好几个手势赶自己离开。
原来是这样,颜南星想明白了,里面肯定有官府的埋伏,他是在提醒自己!
颜南星赶紧上马,想了想,用哨声通知养母,选择二号方案,自己回乌篷船了!
做完这些事,她回头,看了看郗老板,这位兄弟人还不错嘛!下次有机会了,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她伸出右拳拍了拍左肩,伸出拳头指向好心的郗老板,“谢了!”
赶紧又踏上了逃命的旅途。
这次倒很幸运,托了那位好心人的福,官兵根本没追来。
颜南星松了口气,这会儿,再也忍不了这浑身的马粪味了。
看官府这要埋伏的架势,应该没有闹得很大,不然可不是要惊跑了猎物?
而且,娘应该也没有被抓住。
颜南星回到她们事先买好的乌篷船,——在河蛮,没有一条船做什么都不方便,她们要做的事可不是小事,自然不放心雇个船工,谁知道那是什么人呢?而且也不知要花费多少钱,还是直接买一艘更划算。
拿出之前的衣服,洗了澡,把全身里外里都洗了个干净。
爽快多了。
她拿出一个画册,只见上面已经画了许多不同的人,男女老少都有,是她这十四年变身之后的样子。
她先前变成颜“男”星的时候,往水里看过,此时趁着还记得,赶紧拿笔画上去。
“嘿!”
酒鬼老娘悄没声地回来了。
“你总算回来了!”颜南星看着鬼医娘,放下了悬着的心,忙着为她熏香,去去晦气。
鬼医娘摆了摆手,“别说了,这将军府的人真够难缠的,还有那个之前揭穿你的那个郗老板,他刚刚突然出现在我们约定好的地方,还好老娘我机智,把他打晕了!”
颜南星吃惊,“不对啊,这个郗老板之前还帮我躲过将军府的人,刚刚我到了约定好的地方,他还让我赶紧走呢!你该不会是误会人家了吧?”
鬼医娘面露不悦,“那不能够!”
看着老娘难得的狼狈模样,颜南星也不忍心苛责,“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打就打了。而且这回我们可惨了,这方圆百里,那些没有落网的女贼做的坏事,全都扣在我们头上了!”
鬼医娘摆手,“这有什么,反正我们很快就离开这里了!”
“你……拿到解药了?”
颜南星看向鬼医娘,满含期待。
“嗐!哪里有什么神药!”鬼医娘一脸晦气,“这将军府我里里外外翻了个遍,那将军夫人也真是的,除了那些衣服啊首饰啊,夜明珠什么的一大堆,真够有钱的!”
她眼神飘忽,故意不去看颜南星失望的眼神,“最怪的是还有好多形容诡异的面具,金色的黑色的,都快把我吓死了。”
“她是部落的圣女么,那些西北的部落就是这样的啊,也不算太奇怪吧。”
颜南星强打精神,和鬼医娘说话。
“没错,那个南霁风也是一样,我不小心被他发现了,但是我逃到最里面那个大房间之后,你是知道我的,对各种酒那是无所不知,但是他那个大房间放了很多酒啊。”
“这有什么稀奇的,大家都知道他酗酒无度啊。”
“哎呀,不一样,”鬼医娘一脸神秘,“那些酒都是喝不醉的!而且他似乎很紧张那些酒,我逃开那个房间之后他没有追上来,好像在守着那里的什么宝贝一样,要不是因为这个,我还真不一定能逃得出来。这个将军府,真的很古怪。”
“古怪?你是说他们把神药藏在那里?!”
“那不可能,”鬼医娘很肯定。
“怎么就不可能了呢?”
“我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颜南星急了,“我不懂,当初是你说将军府有能治好我这个毛病的神药,现在又说什么不可能,你还没看到,怎么就不可能?”
“反正就是不可能,”鬼医娘严厉地道,“我看那里很古怪,很危险,你最好不要再打那里的主意。”
“什么啊!”
颜南星憋屈得很。
“听到没有!”
“好好好!”
这一次忙活了好几天,一直在生死线上来回蹦跶,结果换来的是这样的结果,后知后觉的疲惫感涌上心头,颜南星恹恹地坐了下来。
鬼医娘难得感到了一丝愧疚,“哎呀,小星星,没事,虽然这次没找到神药,但是我们下次,下次说不定就找到解药了呢?”
“哼,每次都这样。”
“欸,你这孩子怎么这样?”鬼医娘哄了两句就哄不下去了,“那能怨谁?还不是都怪你,当年要不是你离家出走,也不会中这种匪夷所思的变身毒,咱们也不用进将军府,偷那个什么破药。”
“怪我?”
颜南星心头地火气也一下子冒上来了,“欸,要不是你打小就给我喂毒试药,我能离家出走吗?我不离家出走,那能中毒吗?能每个月都变身吗?”
这一连串的话却难不倒鬼医娘,“哎哟,什么喂毒试药,讲这么难听吗?我捡到你的时候,你那小脸白的呀,说不准哪天就没气了,如果不是我从小就给你尝百草,练就百毒不侵之身,你能活蹦乱跳到现在?”
“哎呀呀!”
母女两个刚刚还在温情脉脉,转眼便你瞪着我、我瞪着你了。
鬼医娘率先发难,“好呀,怪不得说儿女都是债,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算了,说这些没用,老规矩,分开一段时间,避避那些官府的人。”
“也是,我看我们母女两个真是八字不合,每次凑一块就出事!”
哼!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