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朱家就是这样教你说话的吗?还是朱家一直都是这般在背后议论皇家?”朱富荣背后响起阴冷的声音,他害怕的回过头,就看到百里执疏阴沉着脸,眸光中带着杀意看着他。
“宸王殿下,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到底才是八岁的熊孩子,再作威作福年纪也在这里摆着,稍微带点压迫感,就能将人吓哭。
“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呢?没爹没娘?朱家的家教不太好啊。”百里执疏想看着死人一般的看着朱富荣,直到这一刻,朱富荣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他不该招惹萧华昭的,他不过是个国公府的小少爷,如何能跟皇子比,
朱富荣哭着说他错了,他再也不敢了,害怕的直发抖:“殿下,您看在我祖父的面子上,你放过我这一次,我年纪小,是我不懂事,我现在知道错了的。”
百里执疏轻笑了一声:“年纪小,不懂事?本王记得你前些时日还招惹了崔家女郎,将人吓得发了好几日的高烧,如今又来吓唬本王的王妃,想来不仅仅是你不懂事了,整个朱家都不太懂事啊。”
等朱国公夫人和世子夫人赶到的时候,就听见百里执疏一句轻飘飘的整个朱家都不懂事的话;吓得婆媳俩脸色刷的一下惨白起来;连忙到百里执疏面前跪着请罪;萧华昭这会儿被季鹤熙抱在腿上哄,小声的抽噎;婆媳俩看到萧华昭哭的小脸通红,差点没昏过去。
朱世子的夫人扯着朱富荣边打边骂让他道歉,朱富荣这会儿子也没有了高高在上的姿态,一个劲儿的按照他娘亲的指示道歉。
“没有必要在本王面前装打孩子的戏码,想要招惹本王的王妃,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朱国公听到这话又要晕过去,世子夫人连忙扶住自家婆母,她婆母这时候可千万不能出事啊;安乐侯夫人崔氏这边刚刚开席,就看到小丫鬟急匆匆的来跟她禀报,说后面出事了,吓得她魂都要飞了,赶紧让小丫鬟去把太子妃请过来。
杨鸣瑞怕小丫鬟说不清来龙去脉准备亲自来同母亲讲,在路上却碰见了乐氏。
“鸣瑞,你等一下,娘想同你说说话可以吗?咱们好久都没有说过话了。”乐氏看着儿子急匆匆的想要去找崔氏,心下暗恨。
“见过姨娘,鸣瑞还有事要去找母亲,就不同姨娘说话了,改日有时间再说。”杨鸣瑞与他的生母并不熟悉,他自小就是在崔氏身边长大的,加上他一直都是读圣贤书,乐姨娘在府里都做了什么,他也是知道的;有时候母亲怕他难过,或者在吓人面前难堪,都会要嬷嬷带他去找大哥,不让他看见;还会在他想不通的时候哄他睡觉,他同大哥在衣食住行上也不曾有过差别;他不愿意母亲难过,就不会与乐姨娘亲近。
“你是我生的!怎么能对我如此冷漠!”乐姨娘接受不了自己的儿子这般对自己,却对另一个女人处处顺着。
“姨娘,我是记养在母亲名下的,母亲待我很好,我也尊敬您的;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母亲,耽误了这件事,姨娘担待不起的。”杨鸣瑞说完匆匆行礼就要去找崔氏,还没走两步就看到太子妃和崔氏往这边赶来。
“母亲,阿姐。”
“鸣瑞啊,你边走边同母亲说,到底怎么了,殿下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崔氏拉过杨鸣瑞的手,让他好生讲;乐氏看着儿子看都不看他就跟着崔氏走了,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这宴席刚开安乐侯夫人就带着太子妃离席,这席面上的人都在窃窃私语,老夫人的面上很是难看,尤其是听说与朱家相关,更是窝火,今日是她的寿宴,若不是实在面子上不能过不去,她是压根不想请朱家来,简直晦气!
杨婉兮跟崔氏在路上搞清楚了来龙去脉,此时面色也十分难看,崔氏更多的是气朱家不会管教孩子,在今日也能做出这般事情;杨婉兮则是心疼萧华昭,小姑娘肯定吓坏了,这朱家真是不知所谓,定要让朱家好好长长记性。
“宸王殿下明鉴啊,崔家女郎发烧真的跟我儿没有任何关系啊,殿下!”这世子夫人明白,这件事全府上下没有人承认,一旦承认,朱家还怎么在世家面前抬得起头。
“我崔家难道会用小姑娘的性命去撒谎不成!”崔氏一进花园就听见世子夫人的狡辩,气的脑仁直突突。
“见过太子妃。”杨婉兮抬了抬手示意她们免礼;朱家的三个人此刻是半点也不敢起身。
“宸王殿下,这里还有什么需要侯府处理的,您尽管吩咐。”崔氏是半点不敢怠慢这位才九岁的殿下,更何况太子殿下还在前院。
“劳烦侯夫人找一身小孩子穿的衣裳,再让人送一桌席面到这花园;算账也要吃饱了再算不是?”
“自然,臣妇这就去吩咐。”
“母亲再派人告知一下这些夫人们吧,别让她们开席了还没见到孩子着急。”其实这些夫人都是有些着急的,但又不敢派人去喊,陪宸王殿下玩投壶和陪县主玩翻绳,自然是比吃饭重要的多。
“辛苦皇嫂跑一趟过来了。”百里执疏将萧华昭从季鹤熙的腿上抱起来;萧华昭看到跪在地上的朱富荣:“坏蛋,欺负昭昭,昭昭怕怕~”
本来朱国公婆媳俩还想再挣扎一番,但听到萧华昭说出这番话后,心如死灰,知道这次是真的躲不过去了;心里责怪这孩子不争气,没眼色连县主都敢招惹;崔家招惹招惹也就算了,这未来的宸王妃,岂是可以招惹的!
“昭昭不怕,等吃饱了以后,阿执带昭昭回宫,找爹爹给昭昭出气好不好?”
“好~找爹爹帮昭昭出气,娘亲说爹爹疼昭昭~”
“殿下,殿下,富荣这孩子真的知道错了,殿下能不能饶了他......”
杨婉兮径直打断朱国公夫人的话:“做错了事,大人就要好好教育,怎么能这般维护孩子呢?是吧,朱国公夫人?”
“太子妃说的是......”
这宴席结束之后,百里兴安同杨婉兮回东宫,将这件事情全权放手给百里执疏去处理;百里执疏带着萧华昭回宫后,季云婵午休都没休息,抱着萧华昭心疼了好一阵;把萧华昭哄睡之后,带着百里执疏就往养心殿去。
这百里执疏到了养心殿,拿过一个软垫就往太初帝跟前一跪,说有人欺负他,问太初帝管不管;太初帝一听自己儿子被欺负,那还了得,立即说要给他出气;季云婵也在旁边告着状,眼圈气的红红的,太初帝一看这夫人气成这样,儿子儿媳又被人这么欺负,怎么忍的下这口气。
“全福儿,朕要拟旨!”
“诶,皇上,要拟什么旨意啊?”全福儿看着太初帝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
“朱国公一家欺人太甚,竟敢骂朕的儿媳没爹没娘,加上之前欺辱崔家女郎等事情,数罪并罚,剥夺国公爵位,降为最末等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