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景仁宫的暖阁里飘着土豆的清香,二十八个雕花大盘里摆着形态各异的土豆雕像。皇后挽着袖口,指尖沾着土豆屑,正在给一尊半人高的雕像描眉——那是张天奇的半身像,红裤衩上的褶皱都雕得清清楚楚,腰间还别着个迷你辣蜜饯葫芦。
“皇后娘娘这手艺,”宫女小翠惊叹,“比御膳房的糖人师傅还厉害!”
“那是自然,”皇后轻笑,用金镶玉的刻刀调整下巴弧度,“本宫花了三日三夜,才琢磨出县太爷的神韵——你瞧这肚子,圆润中透着威严。”
“威严?”贵妃的笑声从隔壁传来,她穿着鲜艳的蜀锦裙,手里捧着个圆滚滚的土豆球,“本宫觉得县太爷更像个球——滚遍天下,无往不利!”
张天奇正巧跨进暖阁,闻言瞪眼:“你才是球!”
“不是球,怎么能滚遍天下?”贵妃将土豆球转得溜溜响,上面用辣椒籽点出的眼睛滴溜溜乱转,活像个滑稽的胖娃娃,“您看这雕像,多贴合您的气质~”
“气煞本县!”张天奇作势要抢,却在看见皇后的作品时,忽然愣住——那雕像竟比镜子里的自己还传神,连嘴角的笑纹都栩栩如生。他忽然正经,对着雕像拱手:“见过另一个本县!”
嫔妃们哄笑,贤妃端着盘“土豆山水雕”过来,山是紫土豆,水是煮化的辣蜜饯,波光粼粼中还漂着几片绿叶:“县太爷,这叫‘胖仙游湖图’,湖水里的辣蜜饯能吃!”
“妙!”张天奇直接捞起一块蜜饯塞进嘴,“边看雕刻边吃蜜饯,此乃人生巅峰!”
“张爱卿!”苏清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看着满室的土豆雕像,摇头叹气,“你们这是要把皇宫变成土豆博物馆?”
“博物馆多好!”张天奇晃着皇后送的“土豆雕像特许”腰牌,“让后世知道,本县靠土豆打下了江山——对了,陛下,臣打算给每个雕像配解说词,比如贵妃的‘滚球县令’,就写‘圆滚滚,福满满,滚来太平天下赞’!”
“贫嘴!”苏清月轻笑,却在看见皇后的雕像时,忽然正色,“张爱卿,本宫发现,皇后竟将你雕得...格外英武。”
“那是!”皇后福了福身,“县太爷于本宫有‘耕织启蒙之恩’,此等大贤,自当流芳百世。”
“流芳百世就算了,”张天奇挠着后脑勺,忽然指着贤妃的“山水雕”,“不过本县觉得,这辣蜜饯湖水倒是提醒了臣——陛下,咱们可以在御花园挖个‘土豆湖’,湖底全铺土豆,夏天能避暑,冬天能吃火锅!”
“胡闹!”苏清月笑骂,却在嫔妃们期待的目光中,忽然轻笑,“不过本宫倒想看看,你能把这皇宫折腾成什么模样。”
是夜,御书房的案头多了座迷你土豆雕像,正是苏清月批改奏折的模样——用紫土豆雕成的凤冠,辣蜜饯捏成的朱笔,连袖口的珍珠都用米粒代替。张天奇看着雕像,忽然对春桃说:“去告诉皇后,就说本县要订做一套‘陛下日理万机’系列,每个时辰一座雕像!”
“县太爷!”春桃傻眼,“陛下哪有那么多时辰摆雕像?”
“怎么没有?”他挑眉,“子时批奏折,丑时想本县,寅时...算了,涉密!”
苏清月听着窗外的笑闹,忽然觉得,这深宫里的每一寸空气,都因这个胖县令的存在而充满生气。她伸手抚摸着案头的雕像,辣蜜饯的甜香混着土豆的土味,竟比任何熏香都更让人心安。
三日后,后宫的土豆艺术展正式对外开放,清水县百姓们挤在宫门口,看着展出的“土豆神仙百态图”惊叹不已。王二虎指着贵妃的“滚球县令”,忽然对李婶说:“这雕像咋越看越像县太爷喝醉酒的模样?”
“瞎说!”李婶拍他肩膀,“县太爷喝醉酒比这还圆!”
百年后,清水县博物馆里,最受欢迎的展品是一组土豆雕像,玻璃展柜前永远挤满了游客。解说词写着:“这组‘胖神仙与他的土豆帝国’雕像,生动展现了清水县传奇县令张天奇的治国理念——以土为基,以食为天,以笑为刃,以爱为纲。”
而雕像旁的电子屏上,循环播放着一段古老的影像:一个穿着红裤衩的胖县令,追着雕土豆的贵妃跑过御花园,身后跟着笑得直不起腰的皇后和陛下,背景是成片的土豆花,在阳光下开得正艳。
“妈妈,”小女孩指着张天奇的雕像,“他真的用土豆统一了天下吗?”
“傻孩子,”母亲轻笑,“他用土豆统一的,是天下人的心。”
展厅外的广场上,种着来自各地的土豆品种,每到春天就会开出五颜六色的花。游客们总爱摘一朵别在胸前,就像百年前的百姓们,把对胖神仙的敬仰,藏在这小小的土豆花里。
而那个曾经在后宫胡闹的胖县令,终究成了史书里最独特的传奇——不是因为他的官位,而是因为,他用一颗土豆,在乱世里种出了一个充满笑声与温饱的时代。
毕竟,当艺术能生长在泥土里,当传奇能藏在辣蜜饯的甜香中时,这样的故事,永远不会被时光遗忘。而他们的爱,也将在这一座座的土豆雕像里,继续闪耀着最动人的、关于荒诞与真情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