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县的桂花香飘进县衙时,春桃正蹲在井边洗帕子,看着远处晃过来的肥硕身影,忽然想起昨夜苏清月对着账本傻笑的模样,心中一动,决定逗逗那个胖县令。
“大人!”她猛地起身,帕子上的水珠溅到张天奇脚面,“我家小姐有喜了!”
“啥?”张天奇手里的蜜饯“啪嗒”掉在地上,肥脸瞬间涨红,“胡说!本县可什么都没做!”
“做没做您心里清楚!”春桃憋着笑,“小姐这几日吃不下饭,还总想吐...”
“不可能!”张天奇跺脚,震得井边青苔直颤,“本县连她手都没牵过!”
“哦?”苏清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穿着淡青襦裙,袖口绣着的桂花比枝头的还鲜嫩,“县太爷这是在否认什么?”
“没否认!”张天奇慌忙转身,却因太急差点摔进井里,“本县是说...这喜来得太突然!”
“春桃!别乱讲!”苏清月瞪了丫鬟一眼,却在看见张天奇手足无措的模样时,忍不住想笑。
“让本县听听...”张天奇忽然弯腰,肥脸凑近她肚子,“好像有动静?”
“滚!”苏清月抬脚踹他,却被他灵活躲过。周围衙役们哄笑出声,王二虎扛着锄头喊:“大人,您这是要当爹了?”
“胡说八道!”张天奇抹了把汗,忽然正色,目光扫过苏清月泛红的脸颊,“说真的,若你真有喜...本县会负责的。”
空气瞬间凝固,桂花瓣落在苏清月肩头,她望着他眼底的认真,忽然想起昨夜屋顶的藏头诗,心跳如鼓。
“负责?”她轻声问,“怎么负责?”
“自然是八抬大轿抬进门,”张天奇挠头,“不过得等本县完成赌约...不然陛下怪罪下来,本县这肚子可扛不住板子。”
“谁要你负责!”苏清月别过脸,却在看见他腰间的玉佩时,心中一软,“我只是...春桃口无遮拦,你别放在心上。”
“放心,本县没放在心上。”张天奇忽然咧嘴笑,“不过看你这脾气,以后孩子肯定随你,天天追着本县喊‘爹,少喝奶茶多干活’,想想就可怕!”
“你!”苏清月跺脚,却在他的笑声中,忍不住勾起嘴角。春桃在旁憋笑,假装咳嗽掩饰。
“大人,”刘三捧着账本过来,“您这是想当爹想疯了?”
“是啊,”张天奇叹气,肥手摸了摸肚皮,“本县这一身膘,总得传下去吧...不然以后谁来继承清水县的‘胖县令’称号?”
“谁说传不下去?”苏清月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脸“腾”地红到耳根,“你...你以后有的是孩子!”
“哦?”张天奇挑眉,故意凑近她,“这话是啥意思?是变相答应了?”
“不是!”苏清月转身就跑,裙摆扫过桂树,落下一片金黄。张天奇望着她的背影,听见自己心跳如雷——原来她并非无动于衷,原来那些玩笑和打闹,早已在彼此心中种下了种子。
“大人,”春桃忽然凑近他耳边,“我家小姐若真有喜,您打算怎么办?”
“凉拌。”张天奇摸出块蜜饯塞进嘴里,却发现是辣的——肯定是苏清月换的,“不过说真的,若有那么一天...”他望着苏清月消失的转角,轻声说,“本县会把全天下的蜜饯都搬来,让她甜到心尖里。”
“大人!”刘三举着账本追过来,“王二虎用积分换了十斤盐,这账怎么记?”
“记在‘娶媳妇基金’里!”张天奇挥挥手,“对了,从今天起,本县要戒蜜饯了。”
“戒蜜饯?”刘三傻眼,“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是啊,”张天奇望着天空,嘴角上扬,“得把胃腾出来,以后要装她做的饭,还有...孩子的奶粉。”
“奶粉?”刘三皱眉,“那是何物?”
“以后你就知道了。”张天奇拍着刘三的肩膀,肥硕的身躯晃向账房,“对了,把‘阿茶’的配种费记在本县名下,将来小牛犊出生,分苏幕僚一头。”
“大人,您这是要养牛送美人?”刘三憋笑。
“不然呢?”张天奇挑眉,“总不能送你吧?”
桂树在风中沙沙作响,远处传来苏清月呵斥春桃的声音,却带着几分笑意。张天奇摸出怀里的玉佩,对着阳光晃了晃——赌约的倒计时还剩不到百天,但他忽然不再焦虑。毕竟,有些东西比赌约更重要,比如眼前的美人,比如心底的真心。
“叮!淬体术第四层激活,脂肪转化肌肉进度:20%。”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张天奇摸了摸肚皮,发现似乎真的紧实了些。他咧嘴笑了——或许等赌约完成时,他不仅能让百姓吃饱,还能让自己瘦成一道闪电,给苏清月一个惊喜。
而此刻,苏清月躲在桂树后,听着远处张天奇的笑声,指尖轻轻抚过腰间的玉佩。春桃凑过来,轻声问:“小姐,您刚才说的‘以后有的是孩子’,是真心的?”
“多嘴!”苏清月跺脚,却在看见掌心的辣蜜饯时,忽然轻笑出声,“不过...若对象是他,或许真的可以考虑。”
桂花瓣落在她发间,像撒了把碎金。远处的张天奇正在和王二虎争论牛犊的名字,声音混着秋风传来,说要给小牛犊取名“小茶”。苏清月摇头失笑,转身走向县衙后堂,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或许,这就是命运吧——一个胖县令,一个假幕僚,在这充满荒唐和温暖的岁月里,渐渐靠近,渐渐相爱,把日子过成了一首带着辣味的甜诗。
而那未说出口的“我愿意”,终将在某个桂花香浓的日子里,变成最动人的告白。
毕竟,清水县的秋天那么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