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炸捂住了嘴，一副发现了了不得的大秘密的模样。
“难不成是什么？”
王全生下意识的问了，后悔的恨不能咬断自己的舌头。
这死丫头，嘴里就没憋着好屁。
“该不会是金家借着你铺路，养出个废物，好让你扶持金家的子孙吧？”
说的笃定。
王全生想到小舅子要把儿子送到他身边念书的事，脸色忽然很难看。
本朝商人子嗣是可以走科举的，但前提是捐赠大笔银子。
但没有门路，银子送出去不见得就能拿到机会。
莫非金家真的是在拿他做跳板？
人一旦有了怀疑，就再也收不住，一点点正常的小事，都能被无限放大，然后深度戒备、怀疑、打压。
看王全生的神色，王炸便知道挑拨离间成功。
在心里悄悄的比了个oK的手势，王炸却只当没看出门道。
“还好，我弟弟是个好样的，要是养成王耀祖那种货色，我娘不把他掐死，我也把他打死，省的惹了滔天大祸，祸连九族啊！”
王炸嫌弃的不要不要的。
王全生：耀祖，的确被养废了，反驳不了。
但王全生也不会看好一个在乡下长大，还是疯婆娘养大的嫡子。
他不缺儿子，且外头的儿子学业上颇得他的遗传。
这般想着，王全生面色变了几变。
若非王炸仔细观察，还真看不到这细微的变化。
“王大人，还是先写字据吧。”
温夫人见王全生拖延，十分不耐的催促。
王全生无法，只能捏着鼻子写了字据。
一直沉默的户部众官员，这会儿十分踊跃的做了证人，没一点儿勉强。
王全生：我记住你们了！
众人：怕你……个鬼！
王家的事儿到这里也就告一段落了，王全生安排人将金如意送回去。
不管是妻是妾，终归是他的女人，总不能扔在这儿吧？
“妞妞，姨母回去便写折子呈与皇后娘娘，明日宫宴，你这嫡长女可要出席的，届时姨母来接你。”
温夫人怕王炸受委屈，这话是故意在离开户部之前说的。
王全生抿了抿唇，到底没有言语。
其实他不想王炸出席在公众场合，还是顶着王家嫡长女的身份。
他怕丢人，更怕王炸被人熟知后，再想动手就不容易了。
沈清歌母女是他心中的耻辱，是不愿意提及的过往，见证了他人生最阴暗时刻。
但现在，他只能虚与委蛇。
“长姐心疼……妞妞，但她是王家嫡长女，我这做父亲的自会为她操持。”
王全生习惯演戏，叫人看不出他的勉强。
“你是妞妞的父亲，要做什么都是你应当的。而我是妞妞的姨母，我想为她做什么，也是我的心意，并不冲突。”
温夫人并不信任王全生。
但王全生说了这话，若是做不到，定要他再出血补偿妞妞。
见王全生被怼的无话可说，王炸终于理解了那些被偏爱的人，为何会恃宠而骄了。
不管何时，有队友的感觉都十分飒。
在王全生的坚持下，温夫人对王炸千叮咛万嘱咐，这才暂时告别。
马车里，金如意不知何时已经醒了。
见王炸上了马车，眼神阴恻恻的。
“再瞪我，眼珠子给你挖掉！”
王炸做了一个插眼的动作，金如意惊得向王全生身边躲去。
“老爷！”
金如意娇柔做作的喊声，听的王炸直搓鸡皮疙瘩。
“你们金家养闺女，不是按照扬州瘦马的标准来的吧？老爷~呕！”
王炸捏着嗓子学了一声，差点把自己给整吐了。
“求求你闭嘴吧，一把岁数的老女人，不嫌丢磕碜？就算做皮子生意的，这个年岁也该换套路了吧？”
被王炸说成是楼子里的女人，金如意怒目以对，想要骂人，可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惊恐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妞妞，你现在是官家小姐，万不可再如此粗鄙不堪。”
王全生惯会做戏，即便没有外人在，他对王炸的训斥也像是关爱女儿的老父亲，而没有表现出厌恶。
且王全生与金如意在一起十几年，感情是有的。
再者，金家是他的钱袋子，怎么也要护着金如意几分。
“你在教我做事？”
王炸看傻逼的眼神，轻飘飘的落在王全生身上。
“行啊，拿银子来，只要银子给到位，我保证做个合格的大家闺秀。”
王炸翘着二郎腿，手心朝上，那叫一个市侩。
王全生心都在滴血。
这孽障，没相认就骗了他几百万两银子啊！
“妞妞，如今家里情况你也知道……你能不能……”
王全生话未说完，王炸就收敛了笑意，怒目以对。
“王大人，你的脸呢？你吃软饭，还能说你凭着厚脸皮，但你没养过我一天，凭啥要动我的银子？”
王炸怒道：“要银子没有，要命不给！”
王全生：真想掐死这孽女！
金如意已经整理好情绪，但看向王炸的眼神，依旧是透着狠意。
“大小姐既然要掌管中馈，自然是包括银钱方面。如今府中没有现银，只能辛苦大小姐周旋了。”
金如意满是恶意的道。
王炸扫了一眼金如意，突然展颜一笑。
“你不说我还忘了，你是贱妾，不被主母承认的贱妾，我就是把你发卖了，也合理合法。”
王炸掰着手指头玩儿，咔咔的响声，像是敲打在金如意的心巴上。
“既然没银子，那就从发卖贱人开始好了。你，你身边的下人一个个的卖出去，好歹能换几顿口粮吧？”
王炸单手支着下巴，笑容明媚张扬。
金如意心里一抖，下意识的抓着王全生的胳膊，想要获取安全感。
“妞妞，休要胡言。大肆卖人，只会让人以为我王家衰败了。”
王全生怎肯干这种丢份儿的事儿？
“说得好像王家兴盛过似的，你可就别打肿脸充胖子了。”
王炸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突然倾身上前，薅着金如意的发髻，将人拽到面前。
“啊！”
金如意惨叫，跌跪在车厢里，好不狼狈。
王全生有心要救人，可对上王炸冰冷的目光，下意识的闭嘴。
感情牌打不了的前提下，武力值他貌似不能胜出。
万一被打脸，还怎么去参加宫宴？
“啪啪！”
王炸直接甩了两耳光过去，打的金如意嘴角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