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光在废墟间跳跃,恰似心电图最后的波动。我微微眯起双眼,系统散发的蓝光缠绕在肌肤之上,意识深处的数据流如汹涌浪潮般翻腾,压得太阳穴一阵阵地发胀。
“影狐。”我的嗓音干涩而沙哑,“那个光源。”
耳机里传来一阵急促又杂乱的敲击键盘声,紧接着影狐说道:“频率不对……像是卡在传输中途了……”
“传什么?”我追问道。
“不清楚……但它还在连接……”她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不少,“风哥,你听见了吗?它好像……在等着回应。”
我没有作答,踩着破碎的金属板缓缓向前挪动,脚底与金属板摩擦出尖锐刺耳的声响。
阿刚从侧边蓦地冒了出来,脸上满是血迹,眼神却亮得出奇:“怎么打?”
“攻击核心。”我动了动喉咙,说道,“切断他们的供应,他们就成了睁眼瞎。”
他咧嘴一笑,牙缝间还粘着血痂:“行,冲吧。”
部队迅速散开,动作整齐得就像用刀切割出来的线条。刚才那一炮成功炸塌了敌人的指挥中枢,眼下正是趁乱取敌性命的好时机。
我站在一块断裂的混凝土块上,面前展开操作界面,大声下令:“爆破组清理外围;狙击组封锁节点;机动组分成三队,左右两侧进行包抄,中路推进!”
命令下达后,整个战场犹如被点燃导火索的火药桶,瞬间炸开了锅。
第一波爆破成功撕开了敌人的防线缺口,烟尘尚未完全消散,突击队便如猛虎一般扑了出去。敌人试图组织反击,可节奏已被彻底打乱,仿生战术也没了准头。
“风哥!”影狐突然切入通讯,急切地说:“他们的系统快要崩溃了……但有个高频信号正在重启……”
“在哪里?”我忙问。
“在控制室的最里面!要是让它接通——”
我直接切换频道:“阿刚,你带领主力继续推进,我去核心区域。”
“等等,风哥——”
当我跃过断墙时,他的喊声只传了一半。
走廊里黑得令人压抑,墙壁上布满了弹孔和烧焦的痕迹。空气中混合着硝烟与电流的味道,刺鼻难闻。
我脚步不停,系统的蓝光在视网膜边缘闪烁。
前方传来密集、整齐且快速的脚步声。
我低声说了句:“来了。”
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武器,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敌人终于反应过来,派出了最后一批守卫。他们身着黑色作战服,手持高能步枪,动作整齐得好似一个个克隆体。
但我已今非昔比。
在共鸣模式下,我能精准预判他们的每一个动作。子弹射来的瞬间,我已向旁边偏移了半步,几乎贴着弹道滑了过去。
“三点钟方向,两人一组,负责掩护。”我语气平静地说道。
下一秒,我猛然冲上前去,一脚踢飞一个家伙手中的枪,顺势夺过另一个士兵的电击棍,横扫一圈,三名敌人应声倒地。
“六个。”我喘了口气,脑中的系统仍在实时更新敌情。
立体战术沙盘在我的意识中清晰呈现,每一步我都精准地踩在对方的弱点上。
“左侧包抄,右侧压制。”我轻声下令。
两个敌兵果然从两侧逼近,动作同步得就像复制粘贴一样。
我微微一笑,猛地就地一滚,躲过了交叉火力,随即甩出电击器,正中一人的脖颈。
在另一人回头发愣的瞬间,我已冲到他身前,一拳砸在他的太阳穴上。
最后一人举着刀冲了过来,我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你输了。”我说。
他的刀还未落下,手腕就被我紧紧扣住,接着被我反拧过来,骨头断裂的清脆响声清晰可闻。他惨叫一声跪了下来,我抬脚将他踹翻在地。
“结束了。”我低声说道。
穿过狭窄的通道,我来到了核心控制室外。
门锁极为复杂,但系统自动识别了我。蓝光一闪,门锁应声而开。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控制室里泛着幽蓝色的光,中央悬浮着一团能量球,缓缓旋转着,波动并不稳定。
“影狐。”我轻声唤道。
“我在。”她立刻回应,“那是……量子核心?它正在试图连接什么东西。”
“连接谁?”
“不清楚……但它在加速。”
我慢慢走近,伸出手掌,指尖距离那团能量球还有半寸。
忽然,能量球剧烈震荡起来,一个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你以为你赢了吗?”
我猛地转过身,房间里空无一人。
“你是谁?”我的声音低沉下来。
“我是……你无法理解的存在。”那声音冰冷得如同机械,“你的系统,不过是冰山一角。”
我的心跳漏跳了一拍。
“你想做什么?”
“我只是……想看看,你能走多远。”声音渐渐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我皱起眉头,启动扫描功能,试图追踪声音的源头。
系统接入的瞬间,能量球爆发出强烈的光芒,整间屋子亮得让人睁不开眼。
“风哥!”耳机里传来影狐带着颤音的声音,“内部能量场暴动,快撤!”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
因为我知道,这并非结束。
而是开端。
我闭上眼睛,任由蓝光将全身包裹,意识再次进入数据空间。
那里有无数的信息流,如蛛网般蔓延开来,连接着未知的世界。
“你到底是谁?”我在心里默默发问。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但我明白,这场战争才刚刚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