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心路好像再次锁定住漏网之鱼，十分气愤，压制之力也越来越强盛。
即便这个灵师还一步没动，人已经彻底跪下了。
薛司炑要冲过去给人两脚。
一如刚才的崇文太常。
灵师在地上痛苦扭动，纳戒已经先一步被挤压烂了。
里面的东西闪现过一瞬。
也就是这一瞬，悬在虚无空间中两张灵符爆发出犹如闪电般的光芒。
是出鞘中期的抹杀符！
凤曦瑜一眼看清，后背发寒。
那个收了抹杀符的灵师还在地上挣扎。
眼看纳戒都废了。
痛苦低吼：“我的聚灵符！我的聚灵符！”
可那不是聚灵符。
他收下了那玩意儿，也不可能再活。
被问心路当场处决。
傅淮海再卷起袖摆，祭出灵技“炙热水牢。”
灵师尸体不过被卷入炙热水牢须臾，已经蒸发殆尽。
问心路上，依旧干净如斯。
只是后头再下来的甲字号班学没一个敢踩踏那片台阶。
薛司炑僵在原地。
一直等凤曦瑜已经走到他的正前方了，才听见人道：“往前走吧！”
“那不是聚灵符，是出窍中期以下，只需要半炷香时间激活，便可以无差别溟灭金丹的抹杀符。”
凤曦瑜声音一直不大，甚至有些清冷逼人。
幽幽响起，也不解释更多。
薛司炑刚把话声在脑海里的转一遍，反应过来，眼前已经没有凤曦瑜的身影了。
急切转身，江佑白的手掌轻拍他背向众人的肩膀。
“所以说，你很好运啊！”
薛司炑再扭头，江佑白和他旁边的萧鹤翼也都下山了。
前面，是走得慢的温思钰和李加宴。
大家一同进入甲字号班，到底是多了点人情味。
温思钰压着嗓子解释：“别去触霉头，你那也是金丹抹杀符。”
李加宴从前听说过无数回问心路有神通，如今也是头一回亲眼目睹。
此刻，整个身体都在发软。
因为昔日同窗在自己面前陨落了。
也因为一直除了冷脸，几乎没有过什么实际行动的崇文太常——
只是轻甩衣袖，那还有余温的一个灵师，已经在他们面前“人间蒸发”了。
太可怕了。
这都不像是元婴巅峰灵师的实力了。
就是凤曦瑜也不曾如此残暴过。
手脚太软。
李加宴站不稳，差点倒地。
温思钰和在她下几个台阶的薛司炑赶紧把人扶起来。
不再说话。
一直到清点完毕人数。
牧云傀和沈令蛊代表中州皇室。
傅淮海、以及医师池何垣代表中州国学博士。
宗驭和宁诛魈代表中州灵武馆。
六大中州皇家长老，携五州菁英灵师榜上十四人，以及“预备役六人”，齐齐出征东州。
全程只乘坐外表普普通通，甚至有些过于简朴，和普通商人常用的商旅款类似的两驾马车。
六位长老坐在前车，带着六位预备役灵师。
其余十八人全部挤进后面的灵器马车内。
马夫随意“刷新”，多是穿着简朴衣裳的宗驭和宁诛魈。
凤曦瑜开始还没看出来这马车内有乾坤。
只以为是谁停在这里的。
直到，娘亲给大家分发令牌。
携令牌入马车。
里头的空间，超乎自己想象。
像是在山洞里突然劈出的一方天地。
百余平的露天中庭，四周是将近四五二十个房间。
凤曦瑜不可思议地拿着令牌，又从山洞上方钻了出来。
一秒显现在狭小的马车之内。
把令牌收入储物袋中，半天合不拢嘴。
其他的灵师还看不明白。
只以为是马车里的空间要宽阔一些。
江佑白等凤曦瑜出来了，才颦着眉走进去。
再出来，也是一脸诡异神色。
玄岐实在好奇，这是什么灵器，能让见过大场面的这两位都这么诡异。
也是头铁，一头钻进去。
车门还打开着，里头什么光影都没有闪过。
在大家面前，玄岐却是突然消失了。
傅淮海暗哼一声。
清清嗓子。
“赶在天黑前出轩辕城，城外的传送阵已经准备好了，稍后我们将会直接到达我州与东州的交接，没有我的传令，大家都要在山洞里安静等待。”
“从东州边界，到比赛场地，不想引人耳目，还需要再慢速行进小半月。”
“末了，我们将会在东州京城独孤城休整约莫十天，把状态调整到最佳，直到上赛场。”
傅淮海说完，紧抿双唇。
过去三百年了。
他最不愿意面对的，一个是一百年后的五州菁英大赛在他们中州举办。
一个便是这会儿的，亲自前往东州。
强硬地平稳气息。
把还在灵器马车外磨磨蹭蹭，一个个进去又弹出来的幼崽一股脑塞进山洞里去。
也进入山洞。
自家小崽已经在半空中研究来研究去了。
“真了不起，这是魔法南瓜车吧！”
凤曦瑜伸手触碰山洞，感觉好真实。
不像是假的。
其他人也是御空飞行，都不着急选房间，也在研究这个挺有历史痕迹的山洞。
萧鹤翼终于看见华点。
捏了个小水球，将尘封的墙壁擦净一块。
“轩辕宗室。”
这是暴君的私藏？
在轩辕世家还不是皇族的时候就收集起来的珍藏？
小小一声。
凤曦瑜立刻飞到他身后。
“真的耶！”
“好厉害。”
凤曦瑜也上手摸摸那道刻字。
江佑白飘到二人身后，生出好奇：“这算是空间阵法吗？”
应该不是符师的作品。
玄岐也御空过来。
连连感叹：“传闻轩辕皇家有位天品以上的器灵师长老。”
“今天算是见到这位前辈的手作了。”
“太鬼斧神工了。”
玄岐小心翼翼地抚摸山洞墙壁。
这一看就是轩辕长老的灵器，看看这黑曜石山岩，是多美的材料啊！
凤曦瑜也点头，确实很厉害。
不过：“只有外面的马车是灵器，应该是能够挡住合体期攻击的防御型灵器。”
“这里头，是阵法。”
说完，拿了张聚灵符出来，像平时一般燃烧。
四周围的迅速聚焦到她的指尖。
把聚灵符丢到一边，凤曦瑜看向四周。
江佑白虽然看不懂，但并不妨碍他要问个清楚。
“怎么说？阵法和灵器的最大差别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