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从没发现王海生这么蠢啊,怎么结婚以后,一天比一天蠢的厉害?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在下洼村下雨了又能怎么?
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
你就赶紧顺着来啊,这雨毕竟是你们造出来的,让下洼村欠你们一个人情多好?
顺便再名正言顺的要点水,这身份和功劳不就稳住了?
任娇看着眼前毫无志气,像滩烂泥一样的王海生,出奇的没有太过愤怒。
或许一个人真正死心的时候,是没有太大情绪波动的。
今天在家里的时候,任娇就突然意识到,这段时间的慵懒和疲乏,都是怀孕导致的。
算算时间,已经快三个月。
如果不尽快处理,娃娃成型就不好办了。
自从嫁给王海生以后,任娇就愈发对王海生不满起来。
蠢!
笨!
没有主见!
长得还丑!
睡觉还打呼噜!
相比较之下,陈顺却犹如一颗耀眼的星冉冉升起。
越看越帅气不说。
还有一身行医的本领。
现在来看,做事老练厚道,还非常聪明,懂得知识也多。
之前怎么没发现陈顺是这样的人才?
可惜了!
早知道的话,还不如……
任娇默默叹了口气。
“娇娇啊,你今天是不是累了?”
“你先歇歇,我还要去找我爹,这一次青年民兵队又搞砸了,后面也不知道怎么办。”
“我得去问问他。”
王海生满脸愁容。
“哦,你去吧。”
“我累了,我再躺一会。”
任娇点了点头。
王海生诧异的看着任娇,本以为这次犯错,任娇回来又会指着他的鼻子臭骂一顿。
没想到任娇今天竟然没有对他发脾气!
太难得了!
娇娇对我越来越好了。
王海生很感动,轻轻扶着任娇躺下,这才走出去。
看着王海生离开,任娇躺在床上直勾勾的看着屋顶。
陈顺不知道给自己用了什么药,这段时间明明又蹦又跳,可娃娃就好像扎根了一样,就是破坏不了!
气死个人!
这娃娃无论如何也不能生出来!
但又没有合适的理由,如果离开王海生,自己能去哪?
在这个村子只能依靠王家才能过好的生活,让任娇左右为难。
“给老子滚!”
“你那什么狗屁民兵队趁早给老子解散,别惹老子烦!”
听着院子传来王福堂的吼声,任娇嗤笑一声,翻了个身,沉沉睡了过去。
……
不得不说。
这次人工降雨,单纯从降雨量来说,的确非常成功。
下洼村的大坝决堤之后,流下来的水足够把青山村的地浇透。
整个村子的人忙活到傍晚,总算把村里的地浇透了一遍,这才纷纷打着招呼朝村里走去。
村民们的脸上也难得露出了笑意。
“爹,给你看个好东西。”
陈顺和老爹刚回院子,就招呼着老爹去看他今天的战利品。
“这么药材?”
“你小子发了啊,艾蒿、刺儿菜、马勃、蒲公英、紫苏……”
陈顺老爹看着陈顺布袋里摊出来的草药。
“这都是小意思。”
“你看看这个。”
陈顺从口袋把那株人参掏了出来。
“乖乖啊!”
“你还真挖到人参了?”
“我看看!”
陈善生连忙拿着人参到煤油灯底下看着。
“成色不错,最少五年以上。”
“就是根须有些损坏,卖不上高价,你啊,怎么这么不小心?”
“这人参要想卖的好,品相是非常重要的!”
“你可以先标记好,叫我一起去啊!”
陈善生痛心疾首的看着儿子。
“爹,我这人参不是卖的,是准备直接用药的。”
陈顺有些无语。
自己老爹有点财迷啊……
“这么珍贵的东西直接用药?”
“不至于吧?”
“给谁用啊?白露那个娃娃?”
陈善生心疼的直抽凉气。
“对啊,白露的药方需要,葛大爷的身子也需要补补,剩下的给你和我娘用,这一株人参足够了。”
陈顺早就计算好了。
“那感情好!”
“我明天一早就去买瓶好酒,把人参泡上,等你结婚的时候喝!”
陈善生两眼放光。
“对了,听说你小子今天跟白露单独进山了?”
“可千万别跟海生一样,我可是从你们这个年纪过来的,都明白,相当年跟你娘,没事就找理由去树林里面掏鸟蛋……咳咳!”
“要是敢欺负人家白露,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陈善生正美滋滋的盘算着,突然想起今天听说陈顺和白露单独进山的事,连忙板起脸来。
“额……”
陈顺一头黑线。
这都什么跟什么?
上辈子就因为自己把白露祸祸,病还没治好就生娃死了,这辈子怎么可能轻举妄动?
“爹,你说到泡酒,还给你带回一个好东西来。”
陈顺连忙转移了话题,在布袋最下面,把那条打死的毒蛇拿了出来。
“卧槽!”
“快快快!”
“赶紧扔地上!”
当看清陈顺手上的东西,陈善生直接爆了粗口。
这竟然是一条剧毒的七步子!
“已经死透了爹。”
“毒牙我也已经掐了。”
“你要么留着泡酒,要么把剥皮豁肚,弄成药材。”
陈顺把蛇放在了桌子上。
“你这……”
看着桌子上的蛇,陈善生仿佛不认识眼前的儿子一般。
“我先把药弄出来给葛大爷送去。”
“然后再回来吃饭。”
陈顺虽说已经很累,但还是拿着药材朝外面走去。
“他爹,你在那愣着干什么?”
顺子他娘擦着手走进来。
“你看看吧,顺子今天去山里,不仅采到了这么多药材,还挖了一株人参,还打死了一条毒蛇。”
“这么多东西,就算我年轻的时候也做不到。”
陈善生对何秀芬说着。
何秀芬也震惊的看着陈顺带回来的东西。
“进山太危险了,以后还是不要让他进山了。”
看着那条毒蛇,何秀芬一阵后怕。
“这段时间,顺子变化很大,男人总有长大的时候,我们没必要管太多。”
“今天你也看见了,海生他们故意把咱家顺子支开,想要贪功,结果闹了这么一出。”
“要我说,真要顺子来做,那雨搞不好真能下到我们村。”
陈善生摸着下巴说着。
“那是,顺子可不像你这么好欺负!”
“之前那么多事都让顺子应付了过去,比你这个当爹的都老练。”
“我看就连支书他们都比不上我儿子!”
何秀芬很骄傲。
“他娘啊,依我看,顺子的婚事,咱俩就别操心了,顺子能走多远,就由他去吧。”
“燕京又怎么了?我就不信咱顺子闯不出一片天!”
陈善生慢慢说道。
“可是……”
“好吧,知道了。”
何秀芬还想说什么,但看着陈顺带回来的这些东西,还是默默点了点头。
……
葛大爷院子。
陈顺过来的时候,葛大爷正在吃饭。
一碟咸菜,一碗稀粥,一小盅酒。
“呦呵,喝起来了?”
“你这真是嫌命大啊。”
陈顺爬墙进去的,葛大爷压根没察觉。
看见陈顺进来,慌不跌往桌子下藏着,结果沥沥拉拉洒了半盅,心疼的葛大爷顾不上尴尬,手忙脚乱的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