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团长平时做事挺稳当的啊,今儿个这是咋了?见着小青梅,魂儿都给勾跑了?”
眼瞅着周柒柒疼得腰都直不起来,脸色白得像张纸,沈淮川却跑得没影了,邓翠香当下就沉了脸,心里有话藏不住。
林瑶的事儿,之前朱莹莹也和她说过,刚才又听说林瑶成了军属区的医生,她打心底里替周柒柒抱不平。
周柒柒硬撑着坐起来,声气儿都弱了,
“不会的,翠香姐,保不齐是哪个战友临时叫他有事儿呢?”
邓翠香撇了撇嘴。
“算了算了,先不管他了。这家里总得有人盯着柒柒,总不能全跑没影了,万一她再出点啥岔子可咋整?”
朱莹莹立马接话。
“我家就在隔壁,我来回跑就行。翠香姐,你在这儿陪着柒柒,对了,红糖搁哪儿呢?”
邓翠香从裤腰带上解下一大串钥匙,翻出个最小的。
“成,红糖就在平时放水果糖的小匣子里,藏在我嫁妆柜子里,锁着呢,而且好几层,你肯定是找不着,不过向阳总偷摸拿,他肯定知道在哪儿,你问他就行,给,这是钥匙,你把那一整包都拿来。”
“欸,好嘞!”
朱莹莹抓过钥匙,蹬蹬蹬跑没影了。
不到一分钟就把卫生带拿回来了,又去拿红糖,周柒柒去厕所换上了。
这玩意儿就是个长条形布条,前窄后宽,带穿绳孔,能骑在胯下拉细绳系腰上,中间有夹层,能垫棉花或者卫生纸,还有垫草木灰的。
邓翠香还说她家里有炒好的,问她要不要,说是比卫生纸好用,能吸。
周柒柒觉着卫生纸都糙得慌,只能凑合用。
至于草木灰,就算是用布包着,也到底是灰啊,想象那个画面就难受,不得不拒绝了她的好意。
不得不说,这妇女以前的卫生条件是真差。
还有,瞅着手里这条卫生带,周柒柒总算明白朱莹莹为啥压力那么大了。
这是王团长他妈,也就是朱莹莹婆婆给缝的,用的大红色布,两侧还各缝了个喜庆的胖娃娃。
这哪儿是卫生带,分明是变着法催生呢!
看着那红扑扑的娃娃,周柒柒莫名有点发毛,也闹不清是不是啥封建迷信,搁这儿搞啥名堂呢。
她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再加上磨磨蹭蹭换完,已经过去十分钟了,热水袋早灌好了,红糖水也端上来了。
周柒柒知道这是俩人的心意,不忍心推拒,再说刚才折腾那一阵出了不少汗,也得补补能量。
等她喝完红糖水,眼瞅着就快熄灯了。
朱莹莹哄着舟舟回屋睡觉,邓翠香还守在她床边,她赶忙赶人。
“我没事儿了,你赶紧回去吧,明儿一早还得给孩子做早饭呢。”
邓翠香屁股都不挪一下。
“不着急,等你睡着了再说。你说你这么大个人,还跟个孩子似的,我咋能放心。”
邓翠香一向凌厉,嘴上也不饶人,但也许是月色朦胧的缘故,周柒柒感觉她说不出的温柔,闭上了眼睛假装睡觉。
可她实在疼得厉害,身上又乏得很,装着装着,还真睡着了。
睡得却不十分安稳,痛得厉害,感觉自己好像反复被大卡车碾过去一样。
梦中,她恍恍惚惚回到了上辈子,亲眼看到父母争吵后,独自跑到小房间里,捂在被子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感觉胸口发闷,怎么都喘不过气。
“柒柒~柒柒~醒醒!”
正当这个时候,一个温柔的呼唤声,仿佛一道亮光,把梦中的场景震碎。
她迷瞪着眼睁开,月光底下瞧见一张冷峻硬挺的脸。
这是沈淮川回来了!
她猛地坐起来,用拳头捶着他,“你去哪儿了?”
沈淮川轻轻按住她,拿起备好的毛巾给她擦汗。
“慢点,咋出这么多汗?还难受不?先喝点水,把药吃了。”
“吃药?吃啥药啊?”
周柒柒还有点迷糊呢,看到沈淮川拿过来一个药盒。
上头写着的都是大串大串的英文,没灯看不清,但那个芬必得的商标,周柒柒以前常吃,认得一清二楚。
“这是...止痛药?”
她怔了一下,“你刚才跑没影儿,就是给我找药去了?”
“嗯,给翟院长那边打了电话,调了军区医院进口的止痛药,我开车刚取回来,问过了,对症你的病,副作用很小,可以吃。”
周柒柒刚接过药盒,听他特意强调问过了,嘴唇动了动。
“你问过了?是不是刚才翠香姐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沈淮川没否认,“嗯,听见了。”
周柒柒睫毛扑棱了两下。
“那医生应该说了吧,吃这个...不会影响生孩子的。”
“影不影响生孩子我不知道,我只问了会不会影响你身体。”
沈淮川头也不抬,只端过来一个盘子。
“这儿有馒头,你先吃两口,吃完再吃药。”
“你...”
周柒柒心里忽地暖烘烘的。
刚开始听他说问过了,还以为他问的是影不影响怀孕,心里还有点莫名的难受。
没想到他压根没提生孩子的事儿,净顾着关心她身体了。
看来自己当初没看走眼,这人确实靠得住。
馒头还是下午剩的,沈淮川又给热了一下,吃进肚子里暖呼呼的。
周柒柒啃了半个馒头,就着温水吞了颗芬必得。
“好了,吃了药快睡吧。”
沈淮川扶着她躺下,正想给她掖被子,冷不丁周柒柒的嘴唇在他脸上轻轻啄了一下,自己先红了脸,赶紧把脸埋进被子里。
她竖着耳朵听着沈淮川转身,又偷偷掀开被子瞅。
沈淮川的耳朵尖尖也红透了。
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药劲儿上来了,躺下后周柒柒感觉身上没那么疼了,搂着热水袋没多久就睡着了。
梦里,她不知怎的,又回到了晕倒之前那一幕。
这一次,那双带茧的大手顺着她皮肤一点点往上滑,掀起了衣裳。
那个不断加深的吻,一路从唇边游离到她的下巴,她的脖颈,她的锁骨,然后继续蜿蜒向下...
她浑身发颤,软得坐不住,干脆靠在沈淮川肩膀上,俩人贴得紧紧的。
她不得不承认,沈淮川除了是一个好男人之外,也是一个猛男。
老话怎么说的来着,铁杵磨成针,针可以穿针引线,那铁杵自然也可以...
只是她不是铁杵,也从来没有经历过,不知道后面的步骤是怎么样的。
只能将这个梦重复,重复,再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