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下,沈景行伸手扣住宋晚意的肩膀,安抚道:“晚意,展颜不是故意的,她这段时间确实经历的事多,你这么善解人意,一定能理解的对吧。”
“什么!?”宋晚意懵了,大脑片刻宕机,表情木纳地仰头望着沈景行。
不敢相信,事事以她为主的沈景行,居然会为了一个土包子,让她容忍,谅解。
即便心里有再多的不甘心,在沈景行的注视下,宋晚意还是勉强地扯出一丝笑,强颜欢笑地回应道:“景行,我谅解你的苦心。”
转头看向展颜,咬碎银牙往肚子里咽,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挤。
“我也看得出来,展同志为人朴素善良,要不然也不能在这住这么久,压力太大,做出一些不可控制的事也能理解。”
伸手上前挽住沈景行的手腕,脸上的笑意差点没绷不住,努力维持,善解人意人设。
“以后总归是要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我也不应该跟展同志计较。”
沈景行听的心满意足。
还是宋晚意善解人意,谅解他的苦心。
沈景行伸手轻拍着展颜的肩膀:“以后有什么压力尽管跟我说,千万不要憋在心里,容易憋出病来,我先去换套衣服,黏糊糊的,怪难受的。”
在他的撮合下,展颜和宋晚意两人握手言和,当真是一件妙事。
人情不自禁地哼着调调,走进房间。
等沈景行房间门一关上,宋晚意再也维持不了善解人意的笑,目光怨恨地看向展颜,咬牙切齿道:“你是故意的!故意在景行面前卖惨!”
展颜却是一脸无辜,两只手指搅在一起,笑意盈盈道:“宋小姐,这不是你惯用的伎俩嘛,我学以致用,你怎么就受不了了呢。”
“你!”宋晚意气地抬手,就想给气焰嚣张的人一巴掌。
展颜面色凌厉,一手紧扣住宋晚意的手腕,出言威胁:“宋小姐,我之前不与你计较,并不代表我是软柿子好拿捏。
要知道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我本对你无敌意,是你屡次三方挑事,那也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就将对方的手狠狠甩开。
宋晚意后退了几步,被展颜凌厉的眼神吓得一哆嗦,气焰也不自觉地歇了下去。
这个土包子,居然有这么骇人的眼神。
两人针锋相对。
“咔嚓——”
直到沈景行从屋内走出,两人之间的气焰才消下。
宋晚意对着沈景行硬挤出一抹笑:“景行,我也去换一套衣服。”
这个家,得了暂时的安宁。
在宋晚意换衣服的间隙,沈景行也苦口婆心地与展颜说了许多。
旋即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道歉礼物,递到展颜跟前。
“抱歉,我确实不应该装病,险些酿成大错,这是送你的道歉礼。”
话说一半。
手中的精致盒子忽然被人一把夺了过去,耳边传来宋晚意惊喜的声音。
“景行,你怎么知道我一直想要这条项链!没想到你居然悄悄把它买下了,你还是和之前一样,时不时给我准备一些小惊喜呢。”
宋晚意满心欢喜地取出项链,在沈景行跟前比划着,笑得格外娇俏。
“好看吗?”
事情突然被人打断,沈景行为难的看向展颜。
这毕竟是他精挑细选给展颜的,被人半路截胡,又不好坏了心爱女人的兴致。
意思拿不定主意,只能向展颜投去求救的目光。
人早已寒心,展颜对项链并不来电,又见沈景行这副态度,心思了然,朝着对方投去了一个不介意的动作。
沈景行暗自松了口气,笑眯眯地接过宋晚意手上的项链:“我给你带上,我还怕你不喜欢,特意拿出来让展颜做做参考呢。”
有了礼物的安抚,方才的不爽早已烟消云散,宋晚意嘴角都快裂到耳根后了。
这条项链可价值不菲,少说两百块钱左右,她一直舍不得买。
宋晚意身着玫瑰色的布拉吉,站在原地转了个圈圈,笑得温婉大方。
“好看吗?”
沈景行最是喜欢宋晚意这副生龙活虎模样,这会儿早已被迷得晕头转向,一个劲地点头符合,全然忘记站在身旁的展颜。
展颜嘴一抽,沉默一瞬,独自往地下室的方向去。
调笑之间,宋晚意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展颜背影。
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她刚才扮演着房门,一边换衣,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
自然也不会让展颜平白无故难了沈景行的好处,更何况还是价值不菲的项链。
展颜这样的土包子,可配不上这么高昂的项链。
她才特意踩着点,出手将礼物收入囊中。
纤细的手指挂着项链,瞥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沈景行,嘴角嘲讽一笑。
沈景行还是和之前一样愚蠢好骗呢,只需勾勾手指,就能屁颠屁颠地摇着尾巴舔她。
若是换做一般的子弟,哪会像沈景行这般阔绰,一出手便是上百的礼物。
脑海中不自觉浮现秦司野那张禁欲的脸。
要是秦司野能像沈景行这样对她唯命是从,她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样的地步。
沈景行暂时还有用处,踢不得。
展颜回到地下室,将行李收拾好。
把结婚证藏在了箱子的夹缝中,再拉上隐藏的拉链,上面覆盖一层衣服。
顺势将秦司野所赠的一些礼品,也全都一一的归纳好。
她之前的东西并不多,只有两套换洗的衣裳,还有两双鞋子,剩下的则是课本与笔记。
秦司野送了她不少东西,这会也将她空荡荡的箱子给填满。
目光扫了一眼地下室潮湿的环境,悠悠地叹了口气,得尽快搬出去。
她虽说现在身体好得很,但长期住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空气又不流通,难免会影响身体。
再加上现在有了工作,手里还有一些钱,也能够她在外面找一间好的房子,暂时稳定下来。
为以后做着打算,脑海中又不自觉浮现出了秦司野那张生硬的脸。
等她参加完高考,那她和秦司野也将形同陌路,各走一方。
不知怎地,心里有股莫名的失落感。
想着想着,大脑处忽然传来一阵眩晕,应当是今天发烧的后遗症,左右今天没什么事,展颜稍作整理,便躺在床上缓缓入睡。
是夜。
叩叩叩——
地下室的门被人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