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华,这是我给秦淮茹算的账,再减去二百,就是她的家底了。你收好,每个月照着这个加减,就能一直掌握她的情况。她要是再敢惹你,直接在院子里大声念出来!”
刘玉华接过一看,乐道:“我刚才正跟奶奶算这笔账呢,可怎么算都不对劲,我俩都不知道厂里当时到底补贴了她家多少。”
“补贴的具体数目,只有当时经手的人才清楚,你们没接触自然不知道。这账单你就留着吧。”
“嗯,太感谢你了,有了这个‘尚方宝剑’,我就能制服秦淮茹了!”
接下来的几日,秦淮茹和傻柱之间距离拉得老远,几乎到了见面就躲的地步。
傻柱心里更是憋屈。
现在秦淮茹不理他,何雨水也不待见他,易中海也对他爱理不理。
去前院,林祯、阎解成、刘建国和六根都不愿多跟他说什么。
中院里,也就1大妈愿意跟他聊上几句。
后院他更是 ** 也不愿去。
现在的傻柱宁愿每天在厂里加班到深夜十一点,也不想在院子里多待一分钟。
许大茂倒是乐开了花。
看到傻柱这副落魄样,他这几天得意洋洋。
唯一让他不满意的,是秦京茹那边还没动静。
他心里嘀咕,明明算好日子“耕的地”,种子却迟迟不发芽。
这都快一个月了,秦京茹既不恶心呕吐,也不爱吃酸吃辣。
虽然月事还没来,但两人心里都明白。
这次又没戏了。
许大茂趁机去找叶芪大夫咨询。
叶芪说:“就是两个完全健康的人,也不能保证百分之百成功。你第一个月不是也没成吗?可能当时没照顾好又没了。或许是京茹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你多给她吃点好的,让她放松心态,下个月应该就没问题了。”
许大茂皱眉道:“听说刘玉华到农历八月就要生了,现在是三月,还有五个月呢。我比不过傻柱那小子,心里急得要命!”
叶芪含笑说道:“你急也没用,这事终究得你们两人解决。既然你已无大碍,只需等京茹养好身子便是,快回去吧,别老缠着我。”
许大茂无奈离去,一路上心中越发觉得不快。
暗自思量,我喝了近一年的苦药,好不容易病愈,秦京茹却在这时候拖后腿。
还日日用离婚之事相要挟,这回定要如你所愿!
次日,许大茂下乡放映电影。
他故意与村长攀谈,“村长,土特产之类的我就不要了,家中堆积如山,还是分给乡亲们吧,钱和肉也都不必准备,大家都不容易。”
这话吓得村长心中一颤,暗想城里来放电影的哪有不要东西的?
难道是对我们的招待不满?下次不来了?
“不不不,许工,若有何不满之处,但说无妨,我们即刻改正。”
许大茂笑道:“真无不满,您给的东西我家样样不缺。”
“那您缺啥?说出来,我去给您找。”
许大茂笑道:“若说缺,那便缺两只下蛋的母鸡,日后媳妇坐月子时也好有鸡蛋吃。”
“嗨!这有啥难的,我家就有,这就给您挑两只勤快的。”
“那可太谢谢村长了,下次来给队上多放一部电影!”
村长心想,不过两只鸡罢了,只要不来我们村找丈母娘麻烦就行。
你们这些城里放电影的,我们可得罪不起。
许大茂带着两只正下蛋的母鸡返程。
路过前院时,先向林祯询问了一番。
“林工,我又弄来两只鸡,您想不想尝尝?”
林祯一看,是两只刚下蛋不久的母鸡。
明知这是许大茂带回养的,但从他主观和潜意识里都在巴结自己。
故而先问问自己想不想吃。
林祯笑道:“既然是正下蛋的,两只也不算多,你带回去养着吧。”
许大茂嘿嘿一笑,“我送给刘玉华咋样,您觉得行不?”
林祯道:“若是土特产啥的,我直接就让你送了,但这两只下蛋的母鸡不好找,我不管你,你自己斟酌。”
许大茂乐道:“好嘞,您同意就成!”
“只要你不打玉华的主意,你送啥我都不干涉!”
“您放心,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
许大茂回到家中,秦京茹喜出望外,心想自己总算也能养鸡下蛋了。
上次送给林祯家的那两只,现在每日都能收获两枚鸡蛋。
秦京茹看得直流口水,满心期待。
这回,她总算能拿些残羹剩饭去喂鸡,期盼着能捡到鸡蛋了。
刚伸手欲往笼中投放,许大茂却冷冷地制止:“放下,这些残食可不是给你喂鸡的。”
“什么?不是给我的?许大茂,你几个意思?又要送人?”
许大茂嘴角一翘,得意洋洋地说:“你猜对了,我打算送给刘玉华!”
“许大茂,你!”
“哼!闪一边去!”
许大茂索性连鸡笼一起拎给了刘玉华。
秦京茹气得直咬牙,恨恨地跺脚。
刘玉华不解地问:“大茂,你这是什么意思?”
许大茂笑道:“没啥,我就是佩服你敢跟傻柱较劲的勇气!”
刘玉华摇摇头:“你送点土特产就已经很好了,这正在下蛋的鸡我可不能要。”
“别啊,你得收下。”
“为什么?”
许大茂其实是想故意气秦京茹,好让她提出离婚,自己好趁机甩了她,另寻新欢。
但这话他自然不敢明说。
只好尴尬地笑道:“是,是林祯说你怀孕了需要营养,所以我就送来了。”
刘玉华点点头:“行,那我就收下了,给你两块钱吧。”
“别!千万别给,你要给钱,这鸡我宁愿送给别人!”
聋老太太闻声而出:“难得许大茂良心发现,玉华,咱就收下,以后在林祯面前多替他说几句好话就成了。”
许大茂乐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老太太,还是您明事理,得了,我这就回去了!”
此时的秦京茹已气得在屋里收拾包袱了。
---
“许大茂!我要跟你离婚!”
秦京茹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和委屈。
要是搁以前,她铁定忍了。
毕竟那时候自己没工作,还是农村户口,也没孩子,不清楚是谁的问题。
但现在不同了。
秦京茹已经在煤厂上班,每月工资二十七块,户口也从农民变成了工人。
就算离了许大茂,她也能养活自己。
特别是得知自己没毛病后,她更是对上次许大茂让她睡板凳导致流产的事气愤不已。
如今,许大茂非但不心疼她,还到处乱送东西。
即便是分文不取,从乡下带来的物件,那也是属于自己的私有物,怎能随意赠予他人?
我接连两次尝试饲养能下蛋的母鸡,却都以失败告终。
恰巧这个月未能 ** 。
离婚!
不论真假,此番必须大闹一场。
否则,家中的财政大权将永远与我无缘!
我原以为许大茂会挽留,至少也会有一番争执。
秦京茹万万没想到,许大茂竟毫不犹豫地将她推出门外,连行李都扔在了门槛外。
“秦京茹!你上次不是给你姐姐家送去了二十斤玉米面吗?去吧,去她家住,告诉你,这离婚是你提的,许大爷我可不伺候了!滚吧!”
秦京茹怒斥道:“许大茂,你这个混账东西,可别后悔!”
许大茂嘴角一歪,眼睛一瞪,“谁后悔谁是孙子!后悔了我叫你姑奶奶!赶紧走!明天一早咱们民政局见!”
“离就离,没了你我照样能过得风生水起!”
“快走快走!别妨碍我休息!”
砰!
许大茂猛地关上了门,悠然自得地倒了杯水,坐在桌边细细品味起来。
秦京茹束手无策,只好拎着自己的东西前往前院。
刘玉华在屋里皱眉问道:“奶奶,我们要不要去劝和一下?”
聋老太太摇头笑道:“不必,他们俩过年前就想离,这次是如愿以偿了,不用管。”
秦淮茹刚关上门准备就寝,门外传来了妹妹的声音。
“姐,开门。”
秦淮茹开门一看,眉头立刻紧锁起来。
“京茹,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和许大茂铁了心要离,不过了,明天就去办手续。”
“明天办离婚,那你今晚这是要打算怎样?”
“许大茂把我赶出来了,我以后住你家!”说着就要往里闯。
秦淮茹连忙伸手抓住门框,死死拦住。
“京茹,你别胡闹了!还没离婚呢你往外跑什么?回你家去!”
“哎呀,姐,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你还没死呢,别想赖在我家!”
姐妹俩在门口争执起来,秦淮茹可不想让秦京茹住进自己家里。
她深知秦京茹的为人。
想占我便宜?门儿都没有!
“京茹,赶紧回你家去,别在这儿跟我闹!”
“姐姐,我住这里给你房租,吃饭给你饭资,这样总行了吧?”
贾张氏连忙从内室疾步而出。
“淮茹啊,那可是咱自家的妹妹,别太计较了,快让京茹进来吧!”
“行!这可是您亲自请她进来的,到时候要是赶不走,可别埋怨我没提醒。”
贾张氏笑眯眯地说:“赶她走做什么,京茹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她心里盘算的是秦京茹的食宿费用,并未多想其他。
秦京茹感激地笑道:“谢谢婶子,还是婶子对我好!”
贾张氏乐道:“别客气,就在旁边给你搭张床,还是上次你睡过的那张单人床。”
当初贾东旭因工受伤住院,秦京茹曾来帮忙照看孩子,在贾家住过几天。
那张床现在被当作杂物架使用,把东西挪开收拾一番,就成了秦京茹的栖身之所。
收拾妥当后,秦淮茹和婆婆询问起秦京茹的遭遇。
听完之后,贾张氏直摇头,“这许大茂真不是个好东西,夫妻之间还有百日恩呢,他怎么就这么狠心把人赶出来了?”
秦淮茹看待事情的角度与贾张氏不同,她的问题直击要害。
“京茹,你和许大茂商量好财产怎么分了吗?不说跟刘玉华那样,但至少得拿走一半吧?”
秦京茹答道:“还没商量呢,到时候再说吧。这一年多我一分钱没挣,嫁过来时也没带嫁妆,不给就算了,我马上就要发第一个月的工资了,以后我不缺钱!”
贾张氏问:“那你以后打算找个什么样的?”
“最起码要比许大茂强!”
“好,有志气,就该这样!京茹,该说的话都得说清楚,先小人后君子,规矩得讲在前面。你住在我家的住宿费和伙食费,你打算怎么给?”
“哎呀,婶子!我刚搬过来您就要钱,我哪有钱呀,最起码等我发了工资再说吧?”
贾张氏嘴角一抽,“那,那也得先算清楚!”
秦京茹赔笑道:“您就记着我住了多少天,吃了几顿饭就行,放心,我还能跑了不成?”
一旁,秦淮茹略带埋怨地说:“妈,这事儿就麻烦您记着了,我是管不了了。”
贾张氏抿了抿嘴,“我记就我记,到时候京茹的钱得交到我手上。”
秦淮茹不屑地说:“只要您能收到手里,多少都是您的。”
秦京茹连忙说道:“婶子肯定能收下,喏,这里有五毛钱,我走得急,婶子您别嫌少,先记在账上吧。”
秦淮茹嘴角一翘,笑道:“好,京茹,你还来这一套,希望你能一直这么坚持!”
贾张氏一把抢过那五毛钱,高兴地说:“明天我就去叶大夫那里买一瓶止疼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