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胤禛找不到确切证据,只好暂时饶过乌拉那拉氏。
还因自己平白无故冤枉了她,让苏培盛去自己私库拿些东西当做安抚。
至于对同样受害的宋格格三人,胤禛也让苏培盛往她们院子各送一份东西,对受伤最重的宋格格和薛明珠多送了些名贵药材。
顿了顿,又道:“晚点爷让苏培盛寻些有能耐的大夫替你们调养身子。”
之后便烦躁的挥退众人。
宋格格三人最先走出听雪阁,得知自己冤枉了“好人”,三人倒是没什么愧疚感。
毕竟若不是乌拉那拉氏非要准备这些,也不会给贼人可乘之机,所以不冤枉!
倒是一向爱拔尖出头,性子急躁的宋格格自出了听雪阁院门后一改往日常态,闷不做声。
林芙蓉看了她一眼,原本不想搭理。
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闪了闪,突然笑道:“宋姐姐怎么了?怎么还是不高兴?”
宋格格抬起头,一脸认真的问:“林芙蓉你老实告诉我,你们刚才都在笑什么?吕洞宾到底是不是福晋勾搭的野男人?”
林芙蓉:“……”
薛明珠:“……”
没文化真可怕!
若是有得选,她们真不愿意与这二傻子姐妹相称,容易拉低身份。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到底是不是?”宋格格见两人不说话,不耐烦地催促。
林芙蓉回神,一言难尽的看向她:“宋姐姐,吕洞宾不是野男人、不,吕洞宾是传说人物,有句话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指的是好心没好报!”
宋格格听完脸色越来越沉,很是难看。
在林芙蓉和薛明珠以为她知道了自己刚才闹出多大笑话后,又见她一副气炸了的模样叉腰。
“好啊,我就知道福晋不是个好的,竟敢骂我们是狗!”
林芙蓉:“……”
薛明珠:“……”
算了,没救了!
两人决定不再搭理宋格格,以免她脑子里的水渗出来传染给她们。
林芙蓉和薛明珠甩着手绢离开后,宋格格又忍不住低声骂了几句,而后快步追上两人。
“哎,林芙蓉,薛明珠你们俩等等我……”
待三人离开后,乌拉那拉氏才在梁嬷嬷和琳琅的搀扶下走出听雪阁。
看着三人离开的方向,梁嬷嬷愤怒的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呸!一帮不要脸的妖精!”
乌拉那拉氏脸上尽显轻蔑,如此愚蠢的人也想置她于死地,嫩了点!
“福晋小心点,老奴搀扶着你走。”梁嬷嬷回神,赶紧小心翼翼的搀扶住乌拉那拉氏,一脸心疼。
心头的话,一直憋到了正院,才敢一吐为快!
“老奴的好小姐呐,怎敢拿自个儿的身子和小阿哥的性命当儿戏,那几个狐媚子不值当小姐如此行径!”
乌拉那拉氏拿出床头的盒子,从里取出一只玉瓶,打开瓶塞倒出一粒乳白色的药丸送进口中。
连水都不用送服就咽下,而后带着笑容看梁嬷嬷:“本福晋也不想啊,原本以为要本福晋生下嫡子才能发现此事,谁知竟提前发生了。”
她两只手指夹起玉瓶晃了晃,笑容越放越大:“幸亏本福晋早有准备!”
世人只知十合香生花汁液有毒,却不知道它其实是有解药的。
这事也是她上辈子当了十年皇后才意外得知的。
幸亏还记得解药方子,提前让人配制了出来,即便她在孕期日日佩戴镯子,但只需每日服用一粒解药便可将十合香生花汁液的毒性降到最小。
而剩余的那丁点毒性,既能造成腹中孩子羸弱的假象,骗过众人,又对母体和孩子没多大伤害……
即便其他人不相信,但只要抓不到证据,她就是无辜的!
甚至还会为了模棱两可的怀疑而愧疚于她,就算为了脸面,也不得不低头赔礼道歉……
一想到这些,乌拉那拉氏笑容更加灿烂,只是看起来有些渗人!
听雪阁。
苏培盛准备了三份差不多的东西安排人分别送去宋格格、林芙蓉和薛明珠院里后,又按送去正院的规格自作主张准备了一份。
主子爷虽然没提晴侧福晋的名字,但府里其他女主子有的,晴侧福晋必须有。
府里其他女主子没有的,晴侧福晋也可以有!
于是当苏培盛捧着东西送进听雪阁时,听到动静的胤禛看了一眼,脸上并没有对他擅作主张的不喜,而是对他做得对的肯定。
送完东西,苏培盛匆匆转身,准备赶往正院送东西,再派人去寻有能力的大夫,还有晴侧福晋的养弟那里也需要处理,实在没功夫耽搁。
谁料刚要踏出房门就被胤禛叫住。
“主子爷还有何吩咐?”苏培盛又迅速挪到胤禛跟前问。
“福晋的东西可送了过去?”
苏培盛摇头:“回主子爷,听雪阁离主子爷的库房近,奴才先送了听雪阁,正打算去送正院。”
离得近什么的都是借口,谁不知道这是对晴侧福晋受宠的表现。
胤禛心里明白是底下人想讨好小丫头,并没有任何不喜,继续说道:“东西晚点送过去,爷要你做件事。”
“主子爷尽管吩咐!”
“你去找刘渊开点东西混在送去正院的赔礼中,最好是那种不伤身的。”说完胤禛直起了身子:“去吧!”
“嗻!”苏培盛压下心头的紧张,快步退了出去。
胤禛吩咐这些的时候并没有特意避开明晴。
见他三言两语就否定一个孩子的出生,哪怕这孩子是他的亲骨肉,顿时心生寒意。
未免太过冷血了些!
不知道自己被扣上“冷血”帽子的胤禛按了按太阳穴,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他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觉得头疼。
刚想找小丫头放松放松,转头就瞥见小丫头闪躲的眼神,心头顿时一乱。
完蛋,他该不会被背黑锅了吧?
一想到这点,胤禛呼吸都开始乱了,小心翼翼地问:“俏俏,你可是觉得我的做法太过冷血?”
明晴目光闪了闪,违心的摇了摇头:“妾身不懂这些,爷既然如此处理,应当有爷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