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渊,庶福晋如何?”胤禛沉声问道。
刘渊摇摇头,看得胤禛心头一咯噔!
难道明晴真的没救了吗?
看见胤禛难看的脸色,刘渊神情莫名,心想人没事难道不值得高兴吗?
遂一想,自己好像还没告诉把脉结果,难怪主子爷会乱想!
他尴尬的笑笑,解释道:“庶福晋人没事,许是近来劳累过度,没休息好,没什么大碍。”
顿了顿,又道:“小阿哥也没事。”
胤禛面上一阵无语,无事你摇什么头?
刘渊自然不会承让自己忘记回答而导致他误会的事,转而说起心中的疑惑。
“主子爷见谅,奴才摇头,是因为庶福晋腹中孩子的变化。”
“孩子……他怎么了?”胤禛紧张的问,他其实不太相信刘渊说的没事,毕竟王院判都说了孩子保不住。
但因为刘渊的话,心里又升起一丝希望。
万一呢,万一刘渊医术比王院判的还要厉害,那孩子……是不是就得救了?
刘渊刚想摇头,又想起刚才的误会,立马止住动作说道:“回主子爷,小阿哥没事,奴才不敢妄言,奴才初把脉时,小阿哥确实气息薄弱,随时可能离开,但奴才刚刚又把了一下,发现庶福晋脉搏强劲有力,说明小阿哥一切都好!”
胤禛愣了愣,“何意?”
“奴才不知,许是奴才才疏学浅,看不出其中门路,也许是孩子舍不得离开母体,自救成功!”刘渊想了想又请命道:“奴才斗胆恳请主子爷去请李御医再探一下,李御医乃公认的妇科圣手,看女子有一手!”
“就依你所言!”胤禛解下腰间皇子腰牌递给苏培盛道:“你拿爷的腰牌进宫一趟,请李御医。”
“嗻!”
苏培盛离开后,刘渊刚想扣安离去,又被胤禛叫住。
“你说庶福晋没事,为何人还不醒?”
刘渊看了眼明晴,人醒了,身体没醒,此等怪哉他能说吗?
当然不能!
“回主子爷,庶福晋是劳累过度,加上暴晒和长时间站立才晕倒的,现在人陷入昏睡,难唤醒,约摸……”刘渊胡纠了一通。
胤禛不耐烦的打断道:“说重点!”
“咳咳。”刘渊尴尬的轻咳两声,简言意骇回道:“睡着了。”
“睡着了!!!”胤禛难以置信的重复了一遍,看了眼双目紧闭的明晴,有点像,又不太像。
“是的。”刘渊点头肯定道:“庶福晋之前确实是昏迷,现在是睡着,待睡饱人自然就会醒过来。”
明晴眉头一挑,这个刘渊有两把刷子!
“那依你所言,庶福晋还需睡多久?”胤禛又问。
“长则一天,短则三个时辰!”刘渊回答得自信满满,实际上却给自己留了退路。
这种情况,基本一两个时辰就能醒,但事有例外,皇家御医保命法则第一条:话不能说太死!
“行,就给你一天时间,一天之后,庶福晋若是不醒,你提头来见!”
“奴才遵命!”刘渊看了看胤禛,又道:“奴才先行退下!”
“慢着!”
刘渊心里骂骂咧咧,面上颜笑如花:“主子爷还有何事?”
“庶福晋到底受了罪,要不要开些补身子的汤药?”胤禛问。
“回主子爷,是药三分毒,像庶福晋这类有身子之人,能不碰药,尽量别碰。”刘渊急忙回道,生怕这人背着他乱灌药,出了事还要自己背锅。
胤禛听后甚觉有理,过了一会儿后,看了眼依旧杵在原地的刘渊,皱眉问道:“你还不走?”
刘渊委屈的撇撇嘴,这不是怕你老人家要把我叫回来吗?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和脚上的动作却不慢,“奴才告退。”
路过司棋身旁时,刘渊脚步顿了顿,用两人仅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跟我出来。”
司棋看了眼抱琴,见后者点头后,快步跟了出去。
说来也巧,司棋本家姓为刘姓,医药世家,十年前因家中遭遇一劫而覆灭,只有带着她外出看诊的小叔叔和她活了下来。
为了躲避仇家,两人改名换姓入宫为奴,前几月刘渊因得胤禛看重,从太医院调来了四阿哥府,这才恢复本姓。
本想过些日子再想法子将侄女弄进四阿哥府,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能安心。
没想到明晴竟会挑中司棋,一并带入府中,且很得看重,这让刘渊对明晴这个主子多了几分感激之情。
平日里请平安脉也是尽心尽力,没想到自己只是一次未请,让侄女练手,竟连主子有孕这等大事都能错过。
实在该罚!
出了屋门,叔侄俩脚步未停,走到无人的地方才双双停下。
刚停下,司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认错道:“侄女错了,请小叔责罚!”
“错哪儿了?”刘渊心平气和问道。
“侄女错在学艺不精,发现异样未及时上报,差点害了主子。”司棋抬头看向刘渊,期待问道:“小叔,主子和小主子真的没事,只是睡着了吗?”
刘渊点点头:“小叔的医术你还不相信吗?不出两个时辰,庶福晋绝对会醒来。”
“那小叔你说的……”
刘渊打断她话道:“学医学医,不能学古板医,不然小命难保,今日小叔再教你一样,话不能说满,要给自己留退路,凡事有万一。”
“那万一一天后主子醒不过来,小叔你不就性命不保了。”司棋忧心忡忡地问。
刘渊敲了她脑袋一下,满脸嫌弃:“笨!你自己心里有准确答案,过了这个时间不醒,该准备跑路就准备跑路,那个时间就是留给你跑路的,真不知道我刘渊聪明一世,怎会有你这么愚笨的侄女?”
“对了。”刘渊摇摇头,又问道:“你方才说发现了什么异样?”
司棋甩开脑子里的谬论,解释道:“上次我给主子把脉就发现主子的脉圆滑如珠,搏动流利,侄女第一次把着此类脉,以为是主子癸水将至,才没有告诉小叔你。”
越说到最后,司棋脑袋垂得越低,自己好笨呀,这类脉小叔说过好多次了。
刘渊果然被气笑了。
在宫内,怀有身孕是头等大事,自己千叮咛万嘱咐的让她学个滚瓜烂熟,最后还是翻船了。
他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司棋脑袋,叮嘱道:“我告诉你,一会儿庶福晋醒了,你就去跪着认错,坦白认错,不管她罚你什么都受着,就算是死,也有小叔我替你收尸。
若侥幸活下来,我会去同庶福晋给你求个恩典,往后每日抽两个时辰来找我学习,直到彻底学会为止,免得你堕了我刘家门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