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爷,到点了。”苏培盛在门外轻敲了敲提醒道。
胤禛睁开眼睛,垂眸看着怀里的她,睡颜恬静,乖得不行,没忍住在额头上亲了一口,却被某人嫌弃的嘟哝着推开。
“爷不行,困~”
“好好好,睡吧。”胤禛宠溺的轻笑一声,将她双手按进被子,又轻拍两下,直到人睡熟才下床,轻手轻脚走去正厅。
“苏培盛。”
苏培盛闻言带着一众奴才进门,有条不紊的伺候他洗漱。
抱琴朝里瞥了一眼,悄悄溜进内室,轻推了推睡得正香的明晴,“主子,按规矩,四爷起身,您也得起来伺候。”
明晴迷迷糊糊睁眼,没看清眼前人就撒娇道:“爷,我困~”
听到动静的胤禛走了进来,拦下还打算推醒她的抱琴,“无妨,庶福晋昨夜辛苦了,躺着吧!”
明晴也不知听没听到,嘿嘿傻笑两声,说了句“爷真好。”翻身又睡了过去。
抱琴无奈的轻摇了摇头,庆幸嫡福晋尚未入府,院子里都是信得过之人,否则不敬主君的名头传出去,于主子不利。
看着轻手轻脚离开的胤禛,抱琴再次摇头,罢了,主子也就赖床这点坏习惯,算不上什么大毛病,自己以后多约束院子里的人就是了。
耳畔再次听不到脚步声,被子里的明晴狡黠一笑,为自己的机智点赞,乐呵呵睡了过去。
又是日上三竿。
从第一日至今,整整五天,每天睁眼不是午膳就是即将午膳,她连小厨房的早膳吃什么都没见过?
“抱琴。”明晴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
“主子醒了,梅苑那位来了。”
抱琴一如既往的领着奴才进屋,有条不紊的伺候她洗漱。
“梅苑?宋格格?”
“是,一早儿就来了,奴婢打发过,宋格格坚持留下,奴婢想叫您起身,宋格格又拦下,坚持要等主子……”
明晴挑眉,“多久到的?”
“辰时。”
“现在什么时辰?”
“快午时了。”
哦豁,真有毅力,一等就是两三个时辰,真不知道这位宋格格是实诚还是别有深意?
情敌头一次见面,抱琴就在她身上下了猛劲儿。
月白翠叶云纹旗装搭配精致好看的元宝髻,素雅中透着几分出尘气质,只略施淡妆也显得清丽脱俗,气质非凡!
果然啊,要想俏,一身孝!
从铜镜中欣赏完自己的美貌,明晴才起身出内室,朝偏厅走去。
偏厅内。
宋格格刚放下手中茶杯,一旁的小丫鬟眼疾手快的为之续上,殷勤的模样让宋格格无比烦躁。
李尔佳氏好大的架子!
自己好歹是爷的第一个女人,有特殊情分在,竟还敢恃宠而骄,让自己等几个时辰,喝一肚子茶水。
宋格格越想越委屈。
打算一会儿若见上四爷,定要好好说一说她这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样子。
咕噜咕噜~
宋格格捂着肚子,不满情绪染上眉头,早知不该喝那么多杯茶水,想如厕又怕错过与爷见面。
再不见面,只怕自己要被爷遗忘。
瞥了眼一旁殷勤添茶的小丫鬟,宋格格脸色又黑上一分,她敢笃定李尔佳氏就是故意的,故意让她出糗,故意不让她与爷见面。
自己绝不能让李尔佳氏得逞!
于是乎,明晴一行人赶到时,看到的便是宋格格一脸便秘又黑脸,坐立难安的样子。
明晴脚步顿住,“抱琴,你们可是为难了宋格格?”
“冤枉啊主子,自打宋格格进门,奴婢们一直小心伺候着,热茶点心从未断过。”抱琴委屈的叫着冤。
没有为难,看来就是来者不善,倒是难为宋格格为了刁难她,特意等候两三个时辰。
“奴婢给庶福晋请安。”
添茶小丫鬟请安的声音传来,宋格格才从难受的憋意中抬头,目光与正进房门的俏俏撞个正着。
“小家碧玉的邻家妹妹!”
“哕,搔首弄姿的狐媚子!”
这是两人对对方的第一眼评价。
宋格格下意识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心里怄得要死,面上却笑得无比温柔,“妹妹给姐姐请安。”
“都是自家姐妹,宋妹妹不必多礼。”明晴虚扶了宋格格一把,走到主位坐下。
抱琴上前倒了杯热茶给她,“主子润润嗓子。”
她接过喝了一口,抬眸看向对面的宋格格,皱眉道:“底下人怎么做事的?没看到宋格格茶冷了?”
为宋格格添茶的小丫鬟脸色一白,刚要下跪请罪就被宋格格打断。
“姐姐别怪她们,妹妹我喝了一早上茶水,实在喝不下去了。”
想轻轻掀过早上的刁难,没门儿!
“原是如此。”明晴笑道:“此事怪我,昨夜睡得晚了些,还望宋妹妹勿怪!”
“妹妹不敢,姐姐多虑了。”宋格格笑容一顿,指甲深陷肉里也察觉不到疼痛。
贱人,你在炫耀你有爷的恩宠吗?
贱人,贱人,贱人!
明晴余光扫过她稍略扭曲的脸颊,不会吧,不会吧,她该不会以为我是在炫耀吧?
天地良心,胤禛这几日虽连宿听雪阁,但却不是日日与她“谈诗论道”,历史上的雍正爷也不是个重欲的,此刻真人与历史倒是相吻合了。
至于昨夜……
想到这儿,明晴没了与宋格格虚与委蛇的心思,开始倒扣茶杯赶人。
目的没达到,宋格格哪能轻易离开,装作没看见的端起茶杯小口啜饮,盯着屋内陈设有一搭没一搭的继续找话题。
同样宫女出身,凭什么她能封为庶福晋,住这么大个院子?
“姐姐这院子可真漂亮,不像我那梅苑,称为梅苑,尽是枯枝败叶,一枝像样的花都没有,爷可真疼姐姐。”
明晴眼底闪过不耐,娇羞一笑:“爷待我自然是好的。”
“姐姐好……好福气。”宋格格脸上的笑似有些端不住,连忙转移话题:“姐姐这婢女手真巧,竟打出如此好看的络子。”
“哦,你说抱琴的络子啊。”明晴又指了指一旁的司棋,腰间同样挂着一个精致络子,笑道:“爷前日上街办公差,瞧见翠玉楼先出这几款新络子,巴巴买了七八个给我送来,让我留着把玩也好,赏底下人也好。”
“对了,我看妹妹今日打扮素雅了些,爷昨日给我捎来几朵绒花,妹妹要不要去挑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