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田峰后崖的夜风带着刺骨寒意,辰昊贴着岩壁潜行,掌心的金纹因苏瑶的符纸邀约而微微发烫。月光下,鹅黄衣衫的少女背对他而立,指尖流转的黑白灵光在石面上投射出诡异的双生影子——正是符峰禁忌的“双生魂”征兆。
“来了?”苏瑶突然转身,三张符纸已夹在指间,“先说好,若你敢对本姑娘出手,这‘裂魂符’便直接轰进你识海。”话音未落,符纸爆发出刺耳尖啸,两道残影竟绕过辰昊,直扑他眉心的金纹!
辰昊本能运转金纹气劲,识海中小世界的兵器架应声旋转,山匪刀虚影化作护罩。但苏瑶的符纸却如活物般分裂,黑符专攻金纹边缘,白符竟隐隐透出与万寂空间相似的混沌波动。
“停!”器灵在识海厉吼,“她的双生魂能触及混沌屏障!”
辰昊猛地撤去护罩,符纸擦着眉心掠过,在岩壁上炸出焦黑痕迹。苏瑶的瞳孔骤然收缩:“你的护罩……竟能同时抵御黑白符力?你到底修炼了什么怪功?”
他攥紧袖口,指尖渗出鲜血:“不过是后山捡的破铁片,能引动些金属灵气罢了。”
苏瑶突然贴近,鼻尖几乎触到他眉心:“别骗我了。方才符纸共鸣时,我分明‘看’见你识海里有座悬浮的兵器架——和我符峰典籍里记载的‘鸿蒙器魂’一模一样。”
夜风骤起,苏瑶的发丝扫过辰昊手背,她指尖的黑白灵光突然交融,在掌心凝成半透明的符纸:“我是符峰百年来唯一的双生魂,主魂控正符,副魂藏阴符,却被长老视为‘阴阳失衡’的灾星。”她自嘲一笑,“上个月,副魂险些吞噬主魂,是你在品鉴会上的金纹刀……救了我。”
辰昊这才注意到,苏瑶的唇角泛着青黑——正是副魂反噬的征兆。识海中小世界的金纹地面突然震颤,那株被尸毒污染的赤焰草竟在金纹中重新抽枝,叶片上的符纹与苏瑶的阴符如出一辙。
“你的金纹能平衡阴阳?”苏瑶眼中泛起异彩,“若我用阴符连接你的金纹,或许能压制副魂!”她突然抓住辰昊的手,符纸贴上他手腕,“别怕,就当是……符道与器道的共生试验。”
异变突生!灵田峰方向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叫,大片灵田的护罩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化,赤焰草的叶片上爬满尸斑状的纹路——正是血魔殿的“尸毒灵瘟”。
“糟了!周明那家伙死前种下的尸毒!”苏瑶的符纸瞬间变灰,“这毒能腐蚀灵根,连内门弟子都难以抵御!”
辰昊望向自己的丙七号灵田,护罩边缘已泛起黑气,而识海中小世界里,被他提前移入的灵草却在金纹地面上蓬勃生长,尸毒接触金纹的瞬间便被炼化成精纯灵气。器灵的声音带着狂喜:“蠢货!用金纹地的净化力反哺外界灵田,记住……只露出百分之一的波动!”
他咬破舌尖,将一缕金纹灵气注入灵田土壤。肉眼可见的金色涟漪扩散开来,被尸毒侵蚀的灵草竟以逆生长的姿态恢复生机,叶片上甚至凝结出比之前更亮的焰珠。远处的外门执事惊呼:“丙七号灵田在发光!”
苏瑶震惊地看着这一切,突然福至心灵,指尖连弹七张阴符,在辰昊周身布下“阴阳锁魂阵”:“我以副魂为引,助你扩大金纹范围!记住,若我陷入昏迷,就用主魂符纸刺我眉心!”
黑白灵光与金纹交织的刹那,辰昊识海深处的万寂空间轰然扩展至三十丈,金纹地面上竟浮现出苏瑶的阴符虚影,与兵器架上的尸傀刀、赤火符形成奇妙共振。他忽然福至心灵,伸手一握,识海中的赤火符虚影竟化作实体火焰,在掌心凝成一把符纹剑!
“成了!”苏瑶踉跄后退,唇角的青黑已退去大半,“你能同时操控符道与器道之力……这是传说中‘混沌修者’才有的能力!”
长老的警示:云纹剑主的过往
子夜,青岚峰的竹屋内,玄风长老盯着辰昊掌心未褪的金纹,袖口的云纹玉简突然发出蜂鸣。他长叹一声,从怀中取出半块布满裂痕的青铜镜,镜面倒映出与辰昊眉心相同的金纹:“五十年前,我师父曾在幽冥族禁地见过这种纹路,当时他说……”
话音未落,屋外突然传来巨响,三道血色剑光劈开云雾,为首者正是品鉴会上的尸傀使首领,此刻他胸口的骷髅印记已升级为六芒星——血魔殿“血魂使”的标志。
“交出鸿蒙残片!”血魂使的链刀撕裂空间,尸毒化作血手抓向辰昊,“你在灵田释放的金纹波动,早被吾殿的‘尸魂镜’锁定!”
辰昊本能地运转《清风剑诀》,却发现剑诀路径与金纹轨迹完美重合。苏瑶的符纸及时飞来,三张赤火符贴在他剑刃上,竟让普通木剑瞬间化作符纹金剑。器灵的尾链疯狂甩动:“解析血魂使的尸气法则,逆炼出‘清魂斩’!”
金剑斩落的刹那,血魂使的链刀应声而断,他胸前的六芒星印记被金纹灼穿,露出底下与辰昊相同的残片纹路——原来血魔殿早已通过吞噬残片碎片获得力量,却因无法掌控混沌之力而逐渐尸化。
战斗结束后,玄风长老看着血魂使体内的残片碎渣,突然剧烈咳嗽,鲜血染红了袖口的云纹:“原来……当年师父说的‘混沌现世,万器归寂’,应在你身上……”
苏瑶趁机翻阅长老的玉简,赫然发现“云纹剑主”的记载:三百年前,青云门曾有一位能操控万器的大能,最终因混沌之力暴走而被封印在“万剑峰”,他的兵器谱上,第一页便是与辰昊识海相同的鸿蒙轮盘。
深夜,辰昊独自坐在灵田边缘,看着识海中小世界新出现的符道兵器架——苏瑶的阴符、赤火符,甚至她的本命符笔虚影都悬浮其上。器灵突然开口:“记住,双生魂是双刃剑。她能助你平衡混沌之力,也能成为敌人攻破识海的钥匙……”
话未说完,苏瑶的符纸再次穿透禁制,这次上面多了行血字:“万剑峰剑冢里,藏着能修复你残片的‘器魂石’——明日卯时,敢不敢和本姑娘闯禁地?”
辰昊望着符纸上未干的血迹,忽然想起苏瑶在战斗中替他挡下的尸毒爪痕。识海中小世界的金纹地面上,那株与她共生过的赤焰草,此刻正绽放出黑白相间的火焰——这是混沌与符道融合的征兆,就连器灵都未曾预见。
山风掠过灵田,吹起他袖口的符纸残片,上面“云纹剑主”的“主”字恰好被挡住,露出底下的“器”字。辰昊忽然意识到,从后崖的符道共鸣开始,他与苏瑶的命运,早已和这方藏着万器的识海小世界,紧紧绑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