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反应,就看见云湛急匆匆的走了,沈晚棠不禁挑了挑眉。
脑海中还在想着刚才云湛说的话,耳边就传来秋月的声音。
“王妃,奴婢刚才想要跟您说的,就是这件事情!”
沈晚棠有些恍然的抬眸看向身旁的秋月,怪不得她刚才会觉得云湛说的话有些耳熟。
原来是秋月这丫头,刚才说了半句的话。
沈晚棠又瞬间想起那个赵三小姐的事情,问道:
“你知道那赵三小姐为什么不会入王府的原因?”
虽说现在圣旨还没有下,但是燕王府人人皆知,未来将会有喜事,甚至几个管事都已经开始筹备王爷大婚用的物品。
秋月有些警惕的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窗外,凑了过去,压低了声音:
“王妃,说来也奇怪,奴婢听说那赵三小姐原本都已经在来京城的路上了,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又打道回江南了。”
秋月把今日早晨从玄影那里听来的消息,原封不动的说给沈晚棠听。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心中还泛着嘀咕。
这实在太奇怪了。
“王妃,那赵三小姐是皇商金氏的嫡孙女,从小娇生惯养长大,或许都能比得过在咱们宫中的公主皇子,奴婢觉得,大概是那三小姐骄纵任性,临时反悔了吧......”
沈晚棠听见这话,黛眉浅蹙,慢慢走到圆桌旁,坐在了一旁的矮凳上。
一手下意识的扶了扶还隐隐酸疼的后腰,长长的鸦羽盖住了眼眸中的思绪。
赵三小姐是含着金汤匙出生,骄纵任性,这倒是真的。
在原书中,三小姐赵苒儿入东宫为侧妃,没少给女主太子妃添乱,甚至因为争宠,频频搬出赵宣还有金氏,给太子施压。
三小姐甚至为了打压太子妃在京城中的产业,还不惜花重金,在京城开了和太子妃一样的店铺。
还把太子妃精心培养的掌柜,优秀的伙计,在威逼利诱之下,挖到她自己的店铺上。
太子妃的产业一落千丈,而三小姐开的高仿店铺生意一日比一日红火。
计划得逞之后,三小姐还不忘在太子妃面前耀武扬威,直接被性情中的太子妃打了一巴掌。
三小姐哪里受的了这种气,直接一路告状告上去,终于把太子妃给禁足了。
但是这回,怎么人都没来,半道就回去了?
这三小姐当真任性至此?
可是上回,珍贵妃说,皇上连赐婚的圣旨都拟好了。
那三小姐竟胆大到要违抗圣旨?!
还是说,这半道发生了什么,或者是听说了什么,所以不得不临时改变主意?
秋月看着沈晚棠没有说话,便倒了杯茶递了过去。
她觉得现在三小姐不会来王府,对于王妃来说,没有人会抢走王爷的宠爱,那可是一件大好事啊!
还有刚才王爷说的,要和王妃一起用晚膳,那用了晚膳定然是一起回来的,待会儿可要让外头的小丫鬟们做好准备,该烧水的烧水,该铺床的铺床。
“王妃,奴婢觉得,这倒是一件好事,王妃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高兴的样子呢?”
秋月虽然嘴上这么问,但是脑海中也想起,刚才王爷进来的时候,故意把还拘着礼的王妃给晾在一边的场景。
王爷在王妃身边出现的时候,可从来没有那样的威势,虽然面上神情冷了些,但是对王妃一直以礼相待,今日又怎会......
秋月也实在是想不通,王爷一会儿施威,一会儿又约王妃去用晚膳。
这样想来,她怎么隐隐觉得这晚膳好像没这么简单......
思绪只在一瞬间,秋月立刻传来沈晚棠叮咚如天籁的声音。
沈晚棠笑眼弯弯,唇角也扬起了一个轻松的弧度。
“秋月,我没有不高兴,那三小姐我虽未见过,但确实也不喜欢她,如今她不会再来,那不正合心意吗?”
暂且不去想,三小姐是何原因改变主意。
往后没有了三小姐这么一个麻烦至极的拦路虎,沈晚棠的小金库才能越来越充实。
至于如何收拾三小姐悔婚的烂摊子,这些都与她和王府无关。
想起这些,沈晚棠心中一阵窃喜,唇角扬起的弧度就没下来过。
秋月看着沈晚棠当真没有不高兴,心中便也松了口气,安心下去给沈晚棠准备一会儿去醉仙楼要穿的衣裳。
心中还在盘算着该如何为沈晚棠打扮,想起今晚二人将会情浓意浓,秋月心中更加高兴,连脚步都快了几分。
......
醉仙楼。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停在醉仙楼的大门口。
正值晚膳忙碌的时候,伙计都没来得及去门口恭迎,便看见了风尘仆仆直奔楼上的云湛。
伙计似想到什么,立刻跑去知会了一声钱掌柜。
钱掌柜一口气儿上三楼,喘着粗气儿推开通往天台的大门的时候,便看见云湛站在凉亭中负手而立。
钱掌柜站在原地缕顺了气,才笑盈盈的上前道:
“奴才给王爷请安,这儿的布置还是按照上回的吩咐,还有那祈天灯,奴才斗胆,还是像上回一样听了吩咐再呈上来吗?”
云湛听见钱掌柜的声音,并未转身,只是转身看去,在夕阳的雕刻下,展现出线条完美的侧颜。
“有劳钱掌柜。”
说着便从衣袖中取出一张纸条,夹在修长的指尖。
钱掌柜立刻躬身上前,双手接过那纸条。
“这上面是今日新加的菜肴,劳烦钱掌柜立刻吩咐下去。”
“是。”
这些菜肴,都是今日玄影故意撞见春晓阁的秋月,打听出来的沈晚棠爱吃的菜。
云湛不禁想起上回他同样在这醉仙楼准备好了一切,但是沈晚棠却被赵宣的人掳走。
而今日,他特意多派了两倍的人手,暗中跟着沈晚棠,保障她的安全。
想来好事多磨,应该不会再出什么错。
云湛正想走到一边去瞧瞧沈晚棠的马车到了没有,只是刚迈开脚步,便感觉脚底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
脚步顿了顿,往后挪动了半步,垂眸看去,是一张被折叠起来的眼熟的字条。
云湛这才想起,这是之前在沈晚棠的院中捡到的那一张。
当时因为走的急,还怕沈晚棠会发现,于是放在衣袖中,便忘记了。
想来是刚才拿出另一份写着菜单的纸条的时候,从衣袖中又掉了出来。
云湛把纸条捏在手中,对着金灿灿的夕阳,可以依稀看清楚里面写了密密麻麻的字。
甚至隐约可以看见沈晚棠亲笔写的名字。
云湛皱了皱眉,捏着纸条的指尖微微泛白。
他心中更加确信,这就是沈晚棠的东西。
可是心中的好奇心也像是冲出围栏的洪水猛兽,叫嚣着激起阵阵波浪。
脑海中正在犹豫着要不要打开的时候,手指已经快了一步,纸条已经展开在指尖。
“借条?!”
待云湛看清上面写的内容后,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