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美丽说完这话时,竟有泪含在眼眶之中。
往事并不美好!
而官场说白了,就是一场交易。
权与利,权与色,甚至权与权之间的交易。
谁在交易之中占着主导地位,谁才会有更大的交易权。
郝美丽这些年,太清楚这些!
如今,她甚至都不愿去回忆那些不堪入目的一幕又一幕。
可如今,郝美丽必须去回忆的同时,还得说出来。
那晚,郝美丽和葛军都喝了酒,而这酒还是田家良起哄灌下去。
那晚,郝美丽在一群男人之中周旋,如只花蝴蝶。
可后来,喝着喝着,就剩下她和葛军了,其他的男人,包括田家良似乎约好一般,都称有事离开了。
这晚,郝美丽毫无准备,被倾扎的世界,坍塌一片,她知道,她不能哭。
这晚,郝美丽的心死了又活,活了又死。
她的身体也像是遇到了重击,变成了碎片。
而另一种东西,在她那团复杂的神经里复活着,她就在这一刻知道,自己就是一个工具。
尤其是蛋糕就那么大,瓜分的人却很多,要分得均,分得大家开心,才都有钱赚!
就是在这样的夜里,郝美丽明白了世界的规则,大鱼吃虾,虾吃泥巴!
女人的狠,也就是在这一夜,如一片被烧焦的土地,种出了最最毒而又最最美的罂粟之花。
罂粟花灿烂无比地盛开在厨留香这个小馆子里,她和她的王国就这样搭建起来了!
从徐淮存到田家良,再到葛军,郝美丽便知道,她与这群男人之间,只剩下交易!也只有交易!
而葛军这晚的钻机被药性和权力,填充成巨大的汽球,毫无顾忌,肆无忌惮地腾空而起。
看着乔腾而起的巨型汽球,郝美丽第一性认识到,她这个小人物的卑微和可怜。
而她竟然只能依附于权力之中,利用他们手中的权力、资源和不可一世,赚钱!
郝美丽就在在这一夜,觉得自己就是一块风中飘摇的破布,千疮百孔。
郝美丽体内仿佛住进了一个小人似的,蹦跳、翻腾的同时,世界全变了。
没有爱情,没有欢喻……
这一刻,郝美丽完全找不到疼痛来自哪里了,她觉得痛是件太奢侈的事!
从这一刻起,她郝美丽就是厨留香的王!
这家不起眼的小馆子,是吸金兽!是欢乐窝!
而她和葛军,以及把她进带权力中心的徐淮存,包括田家良,就成了一个说不明,道不清的小团体。
这些鼓捣着的权术的男人们,接下来就是她要开山挖矿的目标。
这么一想,郝美丽不再矫情,任由葛军拱掉了她这棵水灵灵的大白菜。
这种事,一旦放开了,无所谓了,反而就变成享受。
迎合,情绪价植,就成了郝美丽的另一道风景,她身子的那块蛋糕,不仅仅软成了水,更甜成了奶油,任由这帮人啃食着。
而药物真他妈的是个好东西啊,把一个个男人变成了猛虎下山。
包括郝美丽接下来招的服务员,可以不干活,却必须懂得提供情绪价值!
没有哪种东西有提供情绪价值,能在权力中心通用的。
而葛军这晚也是扳本般地开采着,她和他,谁也不再瞧不起谁!
男人和女人之间,扯下了那块可笑的遮羞布后,就剩下赤果果的权钱交易了。
葛军的完全醒了,药性退却后,他又成了衣冠楚楚,需要人仰望的官员。
可郝美丽已经不再仰望任何人,包括田家良!
这一夜,清醒后的葛军审视般瞅着郝美丽,那样子,像是他吃了很大的亏一般,又像是在问她,她究竟在干什么!
郝美丽明明在心里骂操他娘,脸上却春光明媚,顾盼生香,展示着她作为老板娘的巨大天赋,娇软软地打消了葛军的所有顾虑。
在暧昧的灯光中,在郝美丽白皙如玉的视觉冲击中,葛军放下了一切的戒备。
男人和女人间的戒备一旦解除,接下来就是通体畅游。
郝美丽搞定了这个男人后,在葛军心甘情愿被拿下时,毫无怜耻地下床,如只欢快的小鹿,走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传来水流的声音,激起了清醒后葛军的另一种征服,他也下了床,摸进了洗水间。
这一次,葛军绝对是清醒的。
他明明知道郝美丽就是用这种方式来做交易的,可谁又能不做交易而活着呢?
郝美丽的厨留香可是在他葛军的地盘上,他想让厨留香生意火爆,就能火爆。
不想让这个馆子开在他的地盘之上,分分钟就可以让这女人关门。
既然这女人愿意给他下药,愿意同他承鱼水之情,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这晚的葛军以为是郝美丽给他下的药,而郝美丽却认定这个男人吃的是另一种药。
而促使这一场交易的人,却是田家良!
这也是郝美丽事后知道的,那个时候,她成了田家良的“妈咪”,她选中的任何一个姑娘,全都令田家良无比地满意。
这就是郝美丽作为老板娘存活在竹清县的另一道风景!
这也是郝美丽捞钱的另一道途径,而这条路,她越滑越远,越远来钱就越顺!
世界就是这般扯淡!
而葛军在清醒之中完成另一轮的鱼水之欢时,他的钻机竟然就钻出了火花和情感。
这晚,葛军主动提出来城关镇的早、中餐外包给郝美丽,城关镇接下来的宴请活动,也全部放在厨留香里。
突如其来的大单,把郝美丽砸得如同中了巨奖一般,心甘情愿地配合着这个男人,演绎了一场恩爱之旅。
回忆,让郝美丽越发地挫败。
而郝美丽与葛军之间的交易不仅仅是权与色,还有权与钱!
郝美丽交代,她前前后后给葛军上贡了八十万!
但郝美丽同时要求第五婵,只要她交出给葛军上贡的证据,能不能放了她?
这些年来,郝美丽说她赚的也是辛苦钱,她外包任何一个单位,都要上贡。
而且不是上贡一个人,两个人,有时候是从下到上,集体打点。
“第五书记,我就是一个女人,权力全握在男人手里,我不过就是从他们手掌心尖,讨点辛苦费罢了。”
郝美丽说着说着,嘤嘤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