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打听,才打听到了镇上专门买卖牛车的一条巷子,叫顺通巷。这里已经是靠近镇子的外围了,离着卖鸡鸭苗的地方不远,是一条单独的巷子,里面有卖牛、马、驴那些的。
凌川问安然怎么不直接买辆马车,走得快不说,坐着也舒服一些,安然笑了笑,说道,“马车走山路可没有牛车稳当,而且牛车买回去不仅可以坐人拉货,还能耕田啥的,不比马车好吗?”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地进了巷子,巷子不大,味道却很大,安然忍不住皱了皱眉,一旁的凌川更是直接用手捂住了口鼻。
只见里面不仅牲畜多,人也多,那些牛马什么的都是被拴着的,主人就在一旁站着,一路走来,安然一边观察一边听,走了半道的位置,也算听了个大概,一匹马的价格大概在二十两到六十两之间,牛便宜些,却也要十两到三十两,驴就稍微便宜一点,十两以内就差不多能拿下了。
安然想着先逛一圈再说,于是,两人忍着难闻的味道,硬是一路走到了巷尾,一开始那些主人见了两人,大多会问上一两句,但见两人光看也不问,也就没有了继续搭讪的心思,转头就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安然也不在意,自顾自地看着,前世在乡下的时候她爷爷奶奶就养了一头牛,她不用上学的时候,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帮着家里去放牛,所以看个牛什么的,她还是可以的。
凌川见安然逛了一圈也没问什么,便笑着道,“有看到合适的吗?”
安然摇了摇头,她一路看过来,都没看到觉得好的,而且这里大部分商贩都是看人叫价的,见你穿得好些,就叫价高些,穿得差些的,就叫价低些,她实在是不喜。
这时,巷尾角落里的一头牛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停在原地仔细观察了一会,只见卖牛的是一位老爷爷,头发花白花白的,身上穿的衣服打满了补丁,脚上穿着一双破旧的草鞋,就坐在旁边的一个石头上,见安然停下来看他的牛,他站起身,“姑娘这是要买牛啊?”
安然点了点头,“老伯,你这牛怎么卖的?”
“姑娘,你看看我家这牛,身子骨可壮实了,耕地拉车都不在话下。价格嘛,二十五两银子。”老爷爷说着,轻轻拍了拍牛的身子。
安然围着牛转了一圈,仔细查看牛的牙齿、蹄子,又摸了摸牛的脊背,心中有了底。她笑着对老爷爷说:“老伯,我看这牛是不错,就是价格能不能再便宜点?二十二两银子,行不?”
老爷爷面露难色,“姑娘,这已经很便宜了,我这牛养了好些年,一直精心照料,二十五两银子真不算贵。”
凌川在一旁帮腔道:“老伯,你看这巷子里的牛,价格都有商量的余地,你就便宜点卖给我们呗。”
隔壁一个卖牛的大叔,见安然两人是真的想卖牛,就走过来开始搭讪,“姑娘,你要不看看我们家的牛,你要是喜欢的话,我便宜点给你。”
安然回头,见大叔正得意地看着大爷,一脸嗤笑。
安然抬头瞧了瞧他说的牛,只见那头牛一脸无精打采地站在那里,安然看了看这头牛,又看了看旁边那位大叔脸上的得意劲,心中有了主意。
她故意提高音量说道:“哎呀,您这牛看着是挺壮实,就是不知道精神头咋样,我可不想买回去干不了几天活就歇着的。”
大叔一听,立马拍着胸脯保证:“姑娘你放心,我这牛可勤快着呢,耕地拉车不在话下。”
安然装作心动的样子,和大叔讨价还价起来,把价格压到了二十两。就在大叔以为做成这笔买卖的时候,安然突然说:“我再去那边看看那老伯的牛对比一下,要是真不如您这头,我就买您的。”说完,拉着凌川又回到了老爷爷这边。
老爷爷眼巴巴地看着他们,安然笑着说:“老伯,我看您实在,这牛我二十五两买了。”
听了安然的话,老爷爷明显松了一口气,自己这牛已经在这里卖了小半个月了,都没卖出去,今天好不容易见安然想卖,却被旁边的人截胡,以为生意要黄了,没想到最终这姑娘还是买了他家的牛。
一旁的大叔见状,顿时露出一脸凶相,“你耍我!”
安然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大叔,“我只是说对比一下,又没说一定买你的牛,是你自己太心急。”
大叔恼羞成怒,挽起袖子就要动手,周围的人见状纷纷围了过来。这时,一直沉默的凌川挡在了安然身前,冷冷地说:“你若敢动手,我定不会饶你。”大叔被凌川的气势震慑住,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巷口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原来是镇上的官差来了,官差大声说道:“近日有贼人在这一带行骗,大家买卖时都小心些。”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大叔也没了继续闹事的心思,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
安然和凌川付了钱,牵上牛,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开了顺通巷。安然笑着对凌川说:“这牛买得还真是波折,不过好在买到了合适的。”凌川点了点头,“以后遇到这种人,还是小心些为好。”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镇上的牙行走去。
要想在镇上买到合适的铺子,最快的方法就是找牙行帮忙,不说别的,他们手里的资源多,能挑选到合适的铺子的机会也要大一些,凌川带着安然走到一个偏僻的巷子,打了个响子,就见隐在暗处的凌二和凌四两人走了出来,凌川把手上牵着的牛交到他们手里,让他们看好,这才牵着安然转身出了巷子。
镇上人来人往的,还挺热闹,安然也不着急,她留意着街道上周围的店铺,见整条街也没几间空置的店铺,顿时担心今天是否能买到合适的铺子,一路穿过街道到了前街的一间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