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药用价值的研究，那是周教授点头批准的探索性项目，跟主线任务也不冲突。说不定，还能给咱们捅开个新窗户呢。”
孙志高的脸拉得老长，冷哼了一声，不吭气了。
程昱感觉到了孙志高那股子不友善，可他也没太往心里去。
在他看来，实验室这地方，最终还是得靠成果和实力说话。那些没影儿的猜忌和口水仗，纯属浪费唾沫星子。
没过几天，孙建飞又急匆匆地带来了国际上的新动向，脸上的表情，比上次还难看。
“情况不怎么好，”孙建飞的声音发紧，“m国那个实验室，代号‘丰饶之手’的项目，他们最新一代的改良种子，说是已经开始小范围的区域性测试了！而且，好几项关键指标，又他娘的往前窜了一大截！”
“看那意思，他们好像是摸到了一种能高效促进植物光合作用的基因调控法子，这块儿，恰恰是咱们的短板！”
这消息，就像一瓢刚从井里打上来的凉水，把大伙儿因为“龙牙三号”成功刚燃起来的那点儿火苗，又给浇了个透心凉。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程昱的脑子里，系统那清脆的提示音，准时响了起来：
【叮！检测到宿主面临严峻的国际技术竞争！特发布紧急任务：技术领先！】
【任务名称：技术领先】
【任务内容：在半年内，带领团队使“龙牙”改良种子的综合性能（包括但不限于产量、抗逆性、营养价值、生长周期）全面超越m国“丰饶之手”项目的公开数据及预测数据。】
【任务奖励：系统经验值+点，解锁【神级医术】模块（初级）权限。】
【任务失败惩罚：系统等级清零，所有已激活技能降回初级。】
程昱心里猛地一抽抽。
这任务的难度，还有这惩罚，都他娘的狠到家了！
可【神级医术】模块的解锁权限，又像块磁铁似的，死死地吸着他。
要是“龙牙”真有修复神经元的潜力，那【神级医术】，绝对是解开这个谜团，把它发扬光大的金钥匙！
压力，前所未有的压力，跟潮水似的，一下子就淹了过来。
可与此同时，一股子更猛的劲头，也在程昱心里头噌噌地往上冒。
m国“丰饶之手”项目进展神速，千斤巨石一般，压得程昱喘不过气。
一种被人死死扼住喉咙的窒息感，让他寝食难安。
一连几个晚上，他都把自己埋在资料室。
通宵达旦。
浩如烟海的国际文献，层层加密的数据。
他要从中挖出一条路，一条能让“龙牙”项目弯道超车的活路。
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灯光惨白得瘆人。
程昱揉着发胀的太阳穴，面前那杯浓茶早就凉透了。
手指机械地滑动着屏幕。
一份加密级别颇高的农业技术交流文档。
突然，一个伪装巧妙的压缩文件跳了出来。
它藏在一个普通附件里。
文件名，一串毫无意义的乱码。
但那创建日期，还有修改痕迹，处处透着不对劲。
古怪得很。
程昱心里猛地“咯噔”一下。
他屏住呼吸。
小心翼翼，把文件下载到特殊处理过的隔离盘。
解压过程，远比预想的要麻烦。
好几道反向编译指令，层层设卡。
当文件内容终于扒开最后一层伪装，露出的竟是一封加密邮件的备份。
邮件里的措辞，那叫一个隐晦。
通篇没有半个具体人名，更别提什么项目代号。
含含糊糊说什么“种子计划的最新进展”，又扯什么“某些参数的优化建议”，最后还“期待进一步的深度合作”。
鬼话连篇！
然而，邮件的发送时间，还有通过技术手段反向追溯到的一个模糊记录，直指部门内部网络曾经有过的异常连接。
程昱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不对劲，太他妈不对劲了！
程昱嘴里发干，一种不祥的预感死死攫住了他。
这种小心翼翼又带着点心照不宣的调调，绝不是什么狗屁正常的学术交流！
他强迫自己冷静，再冷静。
脑子里，指令飞快下达：“系统！给老子仔仔细细分析这封加密邮件！我要它最原始的发件人Ip，还有它在咱们部门内部网络所有可能的连接痕迹！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
【叮！正在深度扫描与分析……】
系统的回应带着机械的冰冷。
【邮件内容涉及高度敏感的技术参数，原始发件人Ip地址经过至少七重以上跳转及伪装。初步追踪显示，其在部门内部网络曾有一次极短时间的登录行为，操作手法专业，疑似利用了某个临时开放的维护端口。该登录Ip在随后短时间内，与一个位于境外的可疑匿名服务器Ip发生了多次、小流量的数据交换。】
程昱的瞳孔骤然收缩。
商业间谍？
内部信息泄露？！
这个念头，如同一道惊雷在他脑中轰然炸开！
如果这是真的，那简直比技术上暂时落后于人，更让他浑身发冷！
这他娘的是从内部捅刀子啊！
他第一时间没敢声张。
这事儿，太大了。
他把自己的发现，悄悄告诉了何秀秀。
何秀秀听完，那张本就因熬夜而有些发白的脸，唰地一下血色褪尽。
她紧紧抓住程昱的手，指尖冰凉得吓人：“程昱，这……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千万千万要小心，绝对不能打草惊蛇！”
程昱用力点了点头，脸色凝重。
何秀秀的担忧，他何尝不知。
他想了很久，很久。
最终决定，暂时不把这事捅上去。
一来，他手里头还只是些间接的线索，算不上铁证。
二来，他怕一旦公开，整个项目组都会人心惶惶。更怕万一消息走漏，那个藏在暗处的“蛀虫”会立刻销毁所有证据，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秀秀，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程昱声音压得很低。
“这几天，你帮我多留意着点。咱们自己先悄悄查，看能不能再摸到些什么。”
从那天起，程昱表面上，依旧和往常一样。
一头扎在“龙牙”种子的改良实验里，忙得脚不沾地。
但他的心思，却分出了一大半，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团队里的每一个人。
他特别留意那些曾经对他表露出明显不满，或者近期行为举止有些反常的家伙。
日子一天天过去。
程昱的注意力，渐渐聚焦到了一个人身上——孙志高。
这个平日里总是抬着下巴看人，对程昱的快速崛起颇有些不爽的年轻研究员。
最近这段时间，言行举止间那股子阴阳怪气的味道，好像更浓了。
而且，程昱不止一次察觉到，孙志高在接某些电话的时候，会有意无意地避开其他人，声音压得低低的，神情也透着一股子莫名的紧张。
更让程昱起疑的是，他通过系统暗中监控网络通讯记录，赫然发现，孙志高近期跟一个新冒出来没多久、没备注姓名的加密通讯号码，联系得异常频繁！
尽管还没有直接的证据。
但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程昱，这个孙志高，绝对有鬼！
他的怀疑重心，开始悄无声息地向孙志高倾斜。
一场抓内鬼的暗战，已在“启明星计划”的核心地带，悄然打响！
不把这个蛀虫揪出来，他程昱誓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