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看着熟悉的医疗仓,发出闷声:“黑塔,这次是不是绑的有点紧?”
穹尝试挪动屁股,但是黑塔把他绑的死死的,挪不动分毫。
冰冷的量子锁链紧贴皮肤,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像上刑,穹怀疑黑塔想趁机把他给拆了。
黑塔愉悦的哼着歌,手指在操作台上飞舞,“紧点好,省得你这只灰毛待会儿在数据洪流里扑腾得太欢,把我的模拟宇宙挠花了。”
这次可是动真格的,让她看看星神究竟有什么秘密!
螺丝咕姆站在一旁,机械眼瞳锁定着各项生命指标,“黑塔女士,根据安全协议,一切以穹的生命体征稳定为最高优先级。模拟宇宙的负载已调整至最大冗余,但意识层面的冲击仍需谨慎。”
黑塔不耐烦地挥挥手,目光却没离开屏幕,“知道了知道了,啰嗦。你老是宠他,我还以为你是他的监护人呢。”
全列车的监护人在一边等着。
星紧张的捏着彩椒的屁股,扑满发出抗议的哼哼声。
星捂着心口:“我有一种预感,这一次权限解锁,会带来一个惊天大秘密。可能——”
三月七也很紧张,抬手捂住星抽象的嘴,“好了你不要说了,我都紧张死了。”
其余成熟的大人们沉默不语。
这时候可千万不能接话,谁知道星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东西来。
黑塔按下启动键,“开拓系统,准备接入!”
“指令确认。”迦迦的声音在穹的脑海中响起,异常沉稳,“意识锚定程序启动,正在连接模拟宇宙核心。穹,放松,可能会有些...颠簸。”
穹刚想说“我又不是坐星槎”,眼前就猛地一黑,随即是强烈的失重感。
医疗舱冰冷的触感、黑塔的哼唱、螺丝咕姆的叮嘱瞬间远去,仿佛被抛进了无垠的真空。
睁开眼,他看到自己悬浮在一片纯粹由流动数据构成的银色海洋之上,脚下是不断生成又湮灭的0与1的浪潮。
穹在是去“数0”还是“数1”间摇摆不定。
接着一个巨大的半透明显示屏悬浮在他面前,上面是不断刷新的、他无法理解的底层协议代码。
“这里是我的核心处理器深层接口。”迦迦的声音直接在意识中回荡,带着一种奇异的空旷感,“也是目前唯一能安全承载钥匙插入的端口。准备接收...尼古拉斯最后的馈赠。”
“尼古拉斯......”穹的意识体泛起涟漪,想起那个自称亲爹、满嘴跑火车的家伙。
就在这时,显示屏上的代码洪流骤然停滞、扭曲,如同被投入巨石的镜湖。
一个微小却无比刺眼的金色光点出现在屏幕中央。那不是数据,更像是一颗...燃烧的星辰核心。
【记忆密钥:??维利???:????】
【记录开启】
【记忆:旅程之始】
穹闭着眼,感觉眼皮很重,很困,很想睡,耳边有人声在说话。
是谁呢?好耳熟啊。
不知道睡了多久,屁股好冷,耳边又有新的声音传来。
“丹恒,快看,这里有人!”少女的声音响起。
“他需要人工呼吸,丹恒上!”一个看热闹的家伙。
“丹恒加油!”少女只想当啦啦队。
“磨磨蹭蹭,让我助你一臂之力!”看热闹的家伙出手了。
穹觉得嘴上一疼,好像磕破皮了,他睁开眼,“唔,你是马路牙子?”
丹恒无语,擦着嘴巴,“我叫丹恒。”
少女道:“我是三月七,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我?我感觉摔了一跤,嘴磕马路牙子上了。对了....我是谁来着?”
三月七:“完蛋啦,丹恒,你人工呼吸把他吸失忆了!”
出手的那个人笑嘻嘻挤进来,“你是我儿子啊!”
穹眨巴着眼睛:“真的?那我是谁?”
“你叫穹,我叫维利,我们是尼古拉斯家族仅剩的两人!”维利抱住穹,“我可怜的儿子,爹这么久才找到你!”
三月七无语,“又来?维利哥,这是你这个月欺骗的第几个无知小孩了?”
丹恒擦掉嘴上的血迹,“第13个。”
不过眼前这个还算好,起码是个人。
在上个星球,维利还欺骗过智械生命的玩偶、一只刚出生的小鸭子、一个黄金的马桶等。
“什么欺骗,我是那种人吗?”维利拿出镜子,照给穹看,“你瞧,我们长得多像啊!”
一个银色长发,一个灰毛短发。
一个眼里金灿灿,一个眼中黄澄澄。
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呆呆地点头,“像。”
“乖儿子,叫爸爸。”
穹抓住核心问题,道:“所以,我们尼古拉斯家族,有钱吗?”
维利道:“那当然,对我们尼古拉斯家族来说,遍地是黄金。”
三月七摇头,完蛋啦,维利哥要带着这个失忆的小可怜到处掏垃圾桶了。
顺理成章,穹跟着维利一起登上列车,成为一名光荣的无名客。
【记忆:江户神话】
“穹乘客,这个月,你是不是和维利乘客一起前往江户星了帕?”
穹点头,“对呀,维利说要带我去长见识。”
“那这个赔偿单是怎么回事帕?”帕姆生气得把账单摔在桌子上。
穹心虚的挪开目光,“冤枉啊列车长。当时一个小学生从腰带里放出一个充气足球,然后一脚踹飞足球,足球击沉了在天上飞行的歼星舰!我只是路过!”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么帕?”
维利及时赶来,“列车长!请看VcR!”
三月七跟在后面,她也抓拍到了,“穹说的是真的,我拍到了!”
帕姆:“......”
片刻后,帕姆把赔偿单撕碎,反向投诉了保险公司。
但其实,是穹跟那个小学生说,凶手在歼星舰上,如果不阻拦,那艘歼星舰就要驶向蔚蓝星海,凶手要出逃,再也不回来了。
【记忆:列车生活】
“啊啊啊,谁把我的防晒霜变成了烧烤酱!”三月七尖叫着捏着一瓶防晒,脸上还带着烧烤酱的香味。
维利和穹相互指着对方。
“维利哥?”三月七进入黑化状态。
维利连忙辩解:“不是我,小三月,你知道的,我只会偷偷用你的防晒霜,不会往里面加东西。”
三月七:“怪不得我一个月没用几次,防晒霜就用掉了半瓶!”
穹也为自己开脱道:“也不是我啊。我都不用防晒霜的,我根本分不清你的化妆品。”
三月七冷静下来,“说得也对。那这个烧烤酱怎么来的?”
丹恒无奈,但选择告发,“昨天下午,我看到穹拿着防晒霜问维利,‘这瓶金灿灿的东西能不能涂在烤肉上’,维利说‘试试就知道了’。”
穹瞬间缩成一团:“我只是想给大家加道菜……结果不小心用完了,就把烧烤酱装进去了。”
丹恒默然,那道涂了防晒霜的肉,已经被帕姆无情销毁了。
三月七暴怒,发誓要把烧烤酱涂满这两人的脸!
列车开启了激烈的追逐战。
瓦尔特想阻止,因为烧烤酱甩到他眼镜上了。
姬子笑着摇头,对瓦尔特说:“随他们去吧。不过,把防晒霜当成咖啡原料,我确实没有尝试过。”
瓦尔特闻言,火速查找:
误食防晒霜会如何?
防晒霜对人体是否有智商影响?
如何不着痕迹的打翻一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