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看着翁春兰打来的电话,沉默了两秒。
这老妖婆很能作妖,以前在村子里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泼辣。
现在忽然打来电话,肯定没憋好屁。
他想了想,将手机挪的远了些,按下了接通按键。
“赵恒,你个窝囊废,为什么不回消息?”
几乎是刹那,话筒便传来了翁春兰的咆哮声。
赵恒并不意外,甚至还笑了。
和他预想的差不多,这老妖婆又来搞事了。
他并没有生气,平和道:“妈,我刚才没看手机,怎么了啊?”
“废物,你个整天游手好闲的废物,什么事那么忙?为什么不看手机?”
那边的翁春兰继续大声吼叫:“你知不知道我刚刚抵达天海,已经在火车站等了快二十分钟了,给你发消息让你接站,你竟然不回?”
赵恒听着,只是淡然一笑。
按理说,丈母娘从另外一个城市过来,接站是很正常的。
赵恒以前便是这么做的。
每次翁春兰过来,他非但接站,还好吃好喝的供着。
翁春兰觉得那个两室一厅太拥挤,不愿意住,他便安排去天海最大、最好的飞鸟大酒店,开的还是每晚两三千的高级套房。
他爱着谷梦雨的时候,爱屋及乌,对翁春兰的好甚至超过了的亲妈,事事容忍,堪比当牛做马。
就是这样,翁春兰对他依旧很不满意,认为他吃软饭,拖了谷梦雨的后腿。
以前,他想着谷梦雨辛辛苦苦工作已经很累了,便没有让这些生活琐碎事情打扰她,自己默默承受下来。
可……那是以前了!
如今再想起翁春兰这个便宜丈母娘对他的种种,他只想快点见到这个老妖婆。
于是他顺口道:“妈,您在哪个火车站啊,我这就去接您。”
“等你来接,黄瓜菜都凉了!已经有人来接老娘了!”
那边的翁春兰哼了声,话锋一转。
“我这次来呢,是去参加秦家老太太七十大寿的。”
“你个废物肯定没听过秦家的大名,都无所谓了。”
“反正你只要知道我最近的事情非常重要,把我的生活起居安排到最好就行。”
“对了,今天中午我要跟天海的姐妹们在飞鸟大酒店聚会,到时候给你发消息,你来结账。”
说完,翁春兰甚至都没给赵恒多说一句话的机会,嘟的一声电话挂断
赵恒看着桌面上手机亮着的屏幕,点了根华子,后靠椅子。
他并不意外翁春兰搞幺蛾子,只是对秦家老太太七十大寿有点诧异。
听翁春兰的意思,这个秦家,应该是秦谧芝的那个秦吧?
前段日子,秦谧芝还曾询问他是否应该给母亲办大寿。
他身为一个外人,自然不好说什么。
可秦谧芝都定下来给母亲办大寿了,竟然没有通知他。
这狗女人,到底有没有把他当成“男闺蜜”啊?
利用完了就甩手不管?
呸!
渣女!
按下心思,赵恒重新打开聊天软件,正准备发送消息,对方却提出了要求。
【孟宇先生,这是我女儿两岁时候的照片。】
【我想请您帮忙根据她两岁时候的模样,推测出她四岁的样子。】
【我知道这个需求可能有点过分,您只需按照自己的想法绘制画作即可。】
【酬劳方面,我愿意再加三万,一共五万。】
【您看如何?】
赵恒收回了手指,将对面的消息看了两遍,踟蹰了好一会。
酬劳方面倒是满足了他的要求,关键是推测一个小孩子未来的长相,多少有点离谱了啊。
别说人的大脑了,就算是超级计算机也未必能推测出来啊。
再者便是,如果要画肖像图,难道用现在的照片不是更好吗?
想着,他便直接问了出来。
【是这样的。】
对面很快回复,跟着是长久的输入中的状态。
【再有七天就是我女儿的生日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
【我一直哄骗她说,她爸爸在国外的一处很神秘的地方,不方便联络外界,但会在她生日那天,送给她一份特别的礼物。】
【请您画的肖像图,便是这份礼物。】
【至于让您推测我女儿四岁的样子,是我想让这份礼物不那么平凡,在肖像的基础上,多一些艺术的成分。】
赵恒恍然过来。
原来如此。
他刚才一个不小心还往坏处想了,觉得小女孩可能在两岁后出了什么意外。
真是不应该!
呸呸呸!
他重新打开小女孩的照片,认真观察其长相,真是越看越喜欢。
尤其是小女孩的眉眼,竟莫名跟他幻想中的女儿的形象很像。
实在是太可爱了,让人忍不住捧着小脸狠狠嘬两口。
【好!】
在老父亲的春心催动下,他不再犹豫,直接答应下来。
【请您给我一个地址,两天内我会准时邮寄您女儿的肖像画过去,对了,小女孩叫什么啊?】
【谢谢,麻烦您了,我女儿小名叫瑶瑶。】
【oK!】
赵恒放下手机,好一阵身心愉悦。
他又看了几遍照片,将小女孩的模样刻在脑海中,拿起画板向外走去。
艺术这东西需要灵感以及好的心情,宽阔的视野可让画家更好的创作发挥。
他决定去秦谧芝的别墅楼顶采风,顺便想象一下小女孩四岁的样子。
大约十一点。
一辆宾利天悦车停在了别墅楼下的院子中。
秦谧芝下了车,抬头看着三楼楼顶的大画板,轻轻而笑。
“拿下了两亿订单,心情很不错嘛。”
“订单是公司的,我又没有提成。”
赵恒伸头看向楼下:“怎么突然回来了?工作不忙啊?”
“工作当然很忙,我这不是已经好几天没看到我的‘舍友’了嘛,顺道回来看看。”
秦谧芝说着上了楼,很快出现在天台。
她随手丢掉女士西装外套,坐在赵恒旁边。
“六天后是我母亲的七十大寿,你有时间吗?方便过去不?”
“秦大美女相邀,肯定是有时间的,问题是我以什么身份去啊?”
“当然是朋友,要不然呢?”
秦谧芝白了一眼,漫不经心的看向赵恒的画像大作,正准备调侃两句。
可在看见那铅笔草图的轮廓后,她暗自一震,呼吸都慢了半拍。
“这小女孩……”
她拉长声调看向赵恒,很是疑惑道:“是谁?”
赵恒将秦谧芝的反应看在眼中,有些诧异。
这女人很不简单,经历了许多大风大浪,一般而言,是不会轻易外露情绪的。
他保持着有些懒散的状态,随口道。
“我干女儿,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