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过头看过去,见到身后来人,诧异了一下,“是你?”
那日驱车躲开他们的那个吉普车车主?他找人查了他的车牌,但死活查不出来是谁的。
反正就是拥有这车牌的车主信息都保密着。
让他气了半天,竟然找不到正主撒气。
今天竟然在这里看到他,真是巧了,得来全不费功夫。
“穆白!”肖凛大喜过望,见到他时,终于松下口气。
有他在,基本不怕会有什么事儿了,他安慰地朝方莹笑了笑,“放心,有他在,你不会有事的。”
方莹闻声只怔了怔,对这个男人的身份愈发好奇。
“我让你放手,你听不到吗?你耳朵是装饰?”
戴穆白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又加了把劲儿,最后赵天霖疼得没办法还是松开了手。
方莹一察觉到他手劲儿松了,就连忙把手往外抽,以至于戴在外面的长至手肘的白手套被他撸了下来。
方莹顿时感觉手臂一冷,才知手套被赵天霖给扯下,小手臂上的如蛛网般的疤痕露在外面,离得不远的人看到了,无不惊得倒吸一口气。
戴穆白和赵天霖离她更近,更没办法忽略她那些狰狞的伤疤。
戴穆白眼中闪过诧异之后,眼底顿时染上复杂的神色。
赵天霖都忘了反应,直接怔住了。
肖凛从方莹后面走上来,惊讶出声,“方医生,你......”
下一秒,他被戴穆白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他后面差点脱口而出的话。
方莹动作很快,一手扯过赵天霖手中的手套,下意识捂住小臂上的疤,不顾周围其他人的目光,推开人群,离开了。
而此时,被服务员匆匆带来的方柏宏和方益博这时才赶到。
“怎么回事?”
另一边,闻声而来的,还有杨倩和韩翠红。
韩翠红见到儿子和戴穆白就连忙走上前,“怎么回事啊?”
杨倩见到相貌堂堂的戴穆白明显一怔,刮空了脑子都没想起这是哪家的公子哥儿,她一边打量的目光看着戴穆白,一边也随着韩翠红走到肖凛身边。
“小莹呢?”
“她刚走开了。”肖凛看了戴穆白一眼。
后者视线一直看向人群外面,似乎想离开,但身后被方柏宏带来的人给拦住了。
而还站在一边等着这几个当事人说明情况的方柏宏和方益博沉着双脸看着肖凛和戴穆白。
似乎觉得他们两人才是闹事的。
肖凛见状,都快气笑了。
方家这眼力见,被狗吃了?
显然是眼前那个人渣惹的祸,可惜,人家毕竟是主人,他多少还是要给点面子。
他忍着气,不发作。
而对面的赵天霖肆无忌惮得多了,首先一个锋利的眼刀狠狠地刮了肖凛和戴穆白一眼,才意味深长地回答方柏宏的话。
“我这不就是想请方大小姐跳个舞么,这两人就上前来阻止,都什么人,敢上来挡我的路?”
肖凛气得厉声道,“你那是请人跳舞的态度吗?我看就想在人家方家的地盘抢人家的女儿的吧,看着就像个恶霸。”
“什么恶霸,你嘴巴放干净一点。”赵天霖似被激怒想上前揍人,却被戴穆白一手推开。
他这一动作,犹如在赵天霖的怒火中添了把油,“你想干什么,你是哪儿来的?一上来就伤人,我要告你,你别怂,我要验伤,我肩膀上的淤青就是证据。”
他声音非常大,这下把周围的人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纷纷围了上来。
方柏宏和方益博见到一场精心策划的寿宴闹成这样,脸色非常难看。
尤其是方益博,他忍了这个赵天霖已经很久了,如果不是父母制止,他几乎想当场揍他。
方柏宏深呼几口气,都没办法平息心里那道怒火,刚想把赵天霖这个惹祸精给请出去时,就见赵承运夫妇也钻了进来。
“我儿子怎么了?”
率先开口的是赵夫人吴乐仪,她刚刚从人群外往里挤的时候就听到儿子的话,一脸忧色想扒他的衣服查看受伤位置。
赵天霖也没阻拦,由着她把衬衣扯开,正好看到肩膀位置的青红淤青。
吴乐仪惊呼出声,“哎哟,我的天啊,是你们把我儿子伤成这的吗?”
吴乐仪看向一直被儿子怒目相向的戴穆白和肖凛。
而赵承运脸色也不好看,看向儿子旁边两个年轻男子,“好啊,你们到底是谁?敢伤我儿子?”
肖凛真的被这三人给气笑了。
“你们也不问问你们好儿子刚刚做了什么的吗?这众目睽睽之下拉着人家方家大小姐耍流氓......”
“耍什么流氓了?我不就是想请她跳舞吗?”赵天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错。
“呵,你请了,人家愿意吗?”
这下赵天霖不吭声了,双眼阴沉沉地看着肖凛。
肖凛一点都不怕他,“方大小姐显然是不愿意的,想甩开你冒昧抓她的手,你不但不放手,还用力把她的手腕弄出一圈淤青。”
刚刚方莹被这人渣扯掉手套时,他显然注意到了。
“但你们也不能这么伤害我儿子啊,你们是谁,我看谁家的这么大胆伤我儿子?”吴乐仪不想就此放过这两人。
杨倩和韩翠红脸色都非常难看。
尤其是韩翠红,她只不过来给儿子相看姑娘而已,竟找了个这么招蜂引蝶的,顿时对方莹的观感都不好了。
杨倩不用看,用膝盖想都知道韩翠红如何想的。
韩翠红扯了扯肖凛的衣角,低声劝道,“行了,他们赵家我们惹不起,快快道个歉就算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肖凛被她妈给气笑了,带着脾气似的把自己的衣角扯回来,“我没错。”
这时关海山走了过来,“行了,赵承运,今天是我姐的寿宴,如果你们还想闹的话,我想你们在h市的项目也别如期进行。”
他久居高位,严肃着一张脸,非常有气势,立马镇住场子。
身后还站着正好是h市市长的一把手关绍天,赵承运这时的脸色黑得像墨汁。
上位这么几年,他确实有些飘了,承人都礼让他三分,也习惯了,突然遇到个自己拿他没办法的人,他心里堵得冠心病都犯了。
“你威胁我?”
这时关绍天温和的表情瞬间敛了去,露出他上位者的威势,“你看我敢不敢?你大可试试。”
赵承运一想到那个横跨两个市的项目,如果关绍天下黑手真要挑他的刺,那可真不好办。
钱投进去了,如果h市那边拖上一拖,或者又挑出什么毛病要实地审查,工项就要被迫停工,那每天的损失简直能拖垮人。
再说,他还等着资金回笼呢。
权衡过三之后,他决定吞了这口恶气,“好说,这次都是误会,天霖刚从国外回来,野惯了,不太适应国内的人情世故,有时候他的行为也不是有意这样的,就是想跟方大小姐交个朋友罢了,却用错了方法。”
他又朝方柏宏和气地笑了笑,“天霖刚刚的行为,确实有失分寸,对方大小姐多有得罪,我替他道歉。”
他把姿态摆得很低。
这让方柏宏受宠若惊,连忙摆手,“没事赵总,误会说开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