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怎么认识我,我感到奇怪。不但我奇怪,其他人也都感到奇怪,特别是胡梅,她愣愣地看着我。
那个人走到我跟前说道:“你不认识我了?我叫胡威,和我大哥一起去你那里,是你帮助我们去的安达拉部族,我们才躲过一劫。”
他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是,是他和胡岩一起到行动队找的我。于是,我客气地说:“啊!想起来了,是,是你和胡大哥去我那儿了。”
这时,胡梅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也客气地和胡威打招呼。正在忙活的胡强看到胡威来了也和他打招呼,胡强问起他大哥胡岩,胡威说他大哥在家里待着呢。
他是出来溜达,看到来人了就过来看看。没想到是北黑省来的贵客。胡强让胡威把大哥胡岩请来了。胡威答应着走了。看着胡威离去的背影,胡梅问胡强说:“这个胡威和大哥胡岩是亲兄弟吗?”
“不是,他连远方家族都不是,他是大爷在路上捡的,大雪天眼看都要冻死了。大爷那时还是一个连长,从奉天城回家路上遇到的。那时,他才七岁,好像是弃儿。大爷把他养大,又娶妻生子。”我们听了胡强的讲述,都很感念大爷的仁慈。
很快胡岩就来了,他看到我非常高兴,除了感谢就是感激。他邀请我们去他家,胡梅想了想还是去了。
因为这里也没有厨房和睡觉的地方,胡强也高兴我们去胡岩家。
出了大门,胡岩让胡强也一起去,胡强答应了,在胡强关大门的时候,我才看到大门上的一个个弹孔。看来这里发生了激烈的枪战。
胡岩家果然阔气,标准的四合院,雕梁画栋,各种生活设施都很豪华和奢侈。胡岩叫出他的太太和我们相认,特意提起我和他的家人认识。
吃过饭后,胡岩安排我们在他家里住下,但是,胡梅坚持要去上次我们俩住的地方。
胡岩想了想答应了,其他人都住在他家,我和胡梅由胡强领着去了上次我们住的地方。
到了那个院子一看,确实很破败,大门已被炮弹炸毁,院子里一片狼藉,好在我们俩住的房间还可以住。
胡强坚持我们不要住在这里,但胡梅坚持,胡强也没再相劝,我只能随着胡梅。
胡强把房间简单打扫打扫,又用破烂东西把被我踢碎了的后窗户堵了堵他就回去了。
晚上,我俩看着这个真正属于我们的洞房激情重燃,胡梅的腿刚刚痊愈,我们一个劲儿地踩刹车,但颠鸾倒凤,一番云雨还是折腾了半宿。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醒了,但身边没人。胡梅哪儿去了,我感到奇怪,急忙起身披上衣服出去。我太担心她出事了。
我推开房门出去,看到胡梅正在院子里打拳,闪展腾挪,起起落落,忽东忽西,飘忽不定。
我担心她的腿,但看她练得认真也就没有打扰她。她练过一趟长拳后,收起架势,双掌由前胸向下摁下,长长出了一口气。
再看她,是气不长出、面不改色,一副气定神闲的风采。
我不由自主地鼓掌,同时喊了声好。但胡梅没有一点惊慌,她对我说:“还行吗?”
“行啊!太行了!”我赞美道。
“那好,今晚和我一起去杀了那四个狗东西!”胡梅说得轻松,但我听了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她的口气和杀四只小鸡差不多,轻松而随意。
“算了吧!你已经保住了……”我想说的是保住了清白,但我没有说出口,因为这是一个女人的大忌。我说出来恐怕让胡梅反感。但她确实保住了自己的清白之身,她的一切只属于我。
胡梅冷笑着问我说:“你是不是想说,我保住了清白?但你知道吗?我是怎么保住的,我开始苦口婆心和他们说,让他们放了我,我保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娶上好的老婆。可是,他们就是不听。我拉尿在裤兜子里装疯卖傻,拼死抵抗才躲过他们的蹂躏。你往裤兜子里拉一个我看看,你拉!拉啊!”
胡梅歇斯底里地大喊,我吓坏了,不敢再说什么,我怕激怒她。
“刘财已经死了?”我说道。
“哪个是刘财?咋死的?”胡梅质问我。
“就是把你从树上救下来的那个人。”我说道。
胡梅听了冷笑道:“那个狗东西,他那也算救,没有他我的腿能断吗!他只要喊一声,下边当兵的就能把我救走,是他害了我。他怎么死的?”
我只能如实相告,我说:“是被韩冬打死的,他想跑,韩冬给了他一枪。”
“好!打死他便宜他了。”胡梅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三个老跑腿子呢?”胡梅问我说。
“有一个是前刘守庄的刘大干,那哥俩是东刘守庄的刘大敢和刘二敢。”
“今晚动手,把他们杀了。”胡梅说道。
“还是等等吧!等两天,我们准备准备。”我劝道。
“你是不想让我杀他们?”胡梅问道。
“那倒不是,我想准备好了,能做到万无一失。你的腿再恢复恢复!”我说完,胡梅点点头。
我此时才明白,胡梅为什么不着急出院,一定要养好了再出院,并且不让瓜小辫和她娘走。
瓜小辫是唯一知道刘大敢和刘二敢家的人,只有他能带路找到那两个王八蛋。这样杀他们就容易多了。
就是打听,瓜小辫的身份也容易一些,况且瓜小辫的身手也不错,关键的时候还能帮上忙。
我明白了胡梅的用意,但我真不希望在这里大开杀戒,毕竟民国有法律的,不准许买卖人口,但你不能随便杀人,就是犯死罪也要经过法院的审理。
但我知道三言两语是说服不了胡梅的,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时,有人推开院门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