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筝微微一愣,清冷的眸子掠过一抹茫然。
她皱眉,神色略有些诧异,“为什么是‘我们’?还有澄澄长不长身体和你有什么关系?”
谢青岑眉眼一抬,菲薄的唇瓣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他端起一盘热好的炒菜走到阮流筝旁边,眼神戏谑,“你说呢?”
阮流筝眼眸一顿,随即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她看向谢青岑已然快走到客厅的背影,略显无语地撇撇嘴。
闷骚的男人!
……
君庭,傅砚辞给白浣清吹完头发后,本想回到书房继续工作。
然而,他一起身,白浣清就露出楚楚可怜的神色,让他瞬间心有不忍。
联想到今晚发生的一件件事情,他微微叹了口气,最终选择继续拿着笔记本电脑处理工作。
浣清不似阮流筝那般强势勇敢,今晚事情到底是吓到她了。
此时,他端坐在床边,漆黑的眼眸低垂,修长的指尖不断地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白浣清半靠在床头,清滢的眼眸紧紧盯着傅砚辞的背影,眸底满是不甘。
刚刚她的意思已经那么明显,但砚辞哥就是不愿意碰她。
她到底哪里输给阮流筝那个贱人了。
为什么她回国都这么长时间,砚辞哥就是不碰她一根手指头。
两个人最多触碰也就是亲吻。
如果一直这样僵持下去,她什么时候能成为名正言顺的傅太太!
白浣清咬牙,掌心微微收紧。
清滢的眸子闪过一抹坚决。
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下去,不然她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白浣清眼眸一沉,她掀起被子,柔软的身子慢慢靠近傅砚辞,柔嫩的脸蛋紧紧贴在傅砚辞的后背上。
“砚辞哥,为什么总是拒绝我,你是不喜欢我吗?”
娇媚的嗓音透着一股子委屈感。
傅砚辞身体微微一僵。
鼻尖处满是属于女人的温软馨香。
他眼眸一暗,抬手将身后的女人抱进怀里,垂眸,冷冽的嗓音稍显暗哑,“没有,我只是不想伤害你。”
“我不怕伤害。砚辞哥,让我成为你真正的女人好不好?”
白浣清双手搂住傅砚辞的脖颈,抬眸,柔软的唇瓣凑近傅砚辞,清滢的眸子掠过一抹势在必得。
傅砚辞抿唇,下意识地扭头闪躲。
“浣清别这样,你身子弱,不要乱来。”
白浣清心思落空,她蓦然松开手,神色黯然,略有些自嘲地说,“砚辞哥,你别这些借口搪塞我,你就是不爱我,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阮流筝了。”
她肩膀微微抖动,嗓音染上哭腔,清滢的眸子被泪光盈满。
看着就让人心生怜惜。
傅砚辞拧眉,抱着白浣清的手微微发紧,“浣清,在我心里你才是第一位,阮流筝根本就比不上你!”
“别哭了好不好,很伤眼睛的。”
他语气轻柔,眉眼温和,极具耐心的安慰。
漆黑的眼眸满是担忧。
白浣清看向他,轻轻地抽噎了下,她抬手抚上傅砚辞俊美的脸庞,“那你为什么还不和流筝姐离婚,砚辞哥你和她离婚好不好?”
“我想名正言顺地站在你身边,不想再当你妹妹了。”
这次傅砚辞没有第一时间的回答她,反而沉默了。
良久,他开口,“浣清你知道傅家的规矩,而且如今爷爷还想要一个孙女,我…还不能和阮流筝离婚。”
“砚辞哥这些都不是问题,我也可以为你生孩子,傅爷爷那里,我也可以让父亲出面去劝说。”
“可十月怀胎太辛苦了,浣清你身子骨弱,受不住的。”
傅砚辞微微叹息一声,抬手动作轻柔地擦去白浣清脸颊边的泪珠,“你乖乖的,等我坐稳傅氏集团总裁的位置,等我处理好一切,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白浣清咬唇,眉心微蹙,“那你们可以先瞒着傅爷爷离婚啊!今天流筝姐的态度你也看见了,砚辞哥你为什么还要…”
谈到今晚的事情,傅砚辞瞬间拧眉,嗓音略有些偏冷。
“浣清!阮流筝她只是在闹脾气,等过几天她就会乖乖地回来求我原谅!而且以爷爷的手段,若是我和阮流筝离婚,你觉得我们能瞒得住吗?”
见傅砚辞仍旧不松口,白浣清眸底掠过一抹狠厉,柔嫩的掌心狠狠收紧。
她咬牙,觉得是时候拿出杀手锏了。
她深吸一口气,看向的傅砚辞,清滢的眸子隐隐闪过水光。
“砚辞哥,我也不想逼你的。可是我不想留下遗憾,实话告诉你,我出国不仅是为了学习,还是为了治病。”
“我…”
……
阮流筝和谢青岑一起将热好的饭菜端到餐桌上,然后喊来傅景澄,三人一起围坐着开始吃夜宵。
夜已深,加上奔波忙碌了一晚上,几人的胃口略有些稍减。
都是草草吃了两口,便放下了筷子。
阮流筝将儿子送回房间,哄他入睡后,便来到客厅准备收拾餐桌。
岂料,她一走出房间,便看见谢青岑高大挺拔的身影从厨房走出来,而方才还满是狼藉的餐桌此时已经洁净如新。
阮流筝眼眸微微一怔,她看向谢青岑,“今天晚上,谢谢你了。”
谢青岑抬手捏了捏眉心,到了现在这个时间点,他也是略有些疲倦了。
但听到阮流筝客气的嗓音,还是掀起了眼皮,说,“我们之间不许再说‘谢谢’。”
“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小流筝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带你去见个人。”
谢青岑似是想到了什么,他来到阮流筝跟前,精致的眉眼微微垂下,温淡的嗓音带着一抹不容置喙的强势。
“不许拒绝,我也不允许你拒绝。”
话落,谢青岑俯身在阮流筝白皙饱满的额头落下一吻,声线清润,“晚安。”
他的动作很克制,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额头吻。
但就是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的吻,阮流筝的心里不禁掀起了一阵小小的涟漪。
她拧眉,清冷的眸子紧紧盯着那道已经走到玄关处的高大身影。
眸底隐隐闪现一股无奈感。
她貌似对这个男人,愈发宽容了。
但计划到底赶不上变化,翌日一早,阮流筝就接到了傅老爷子的电话。
命令式地通知她,让她过去一趟。
昨晚的动静,终究还是惊动了这位傅氏家族的大家长,傅家那个肮脏圈子的掌控者。
好好的周末,终究还是被这一通电话给破坏了。
阮流筝收起手中已经黑屏的手机,微微叹了口气。
她不想赴约,但以傅老爷子的手段有千百种法子让她过去。
她还是自觉些吧。
若是真让傅老爷子的人过来请她,那样未免太过狼狈。
而她,讨厌狼狈。
阮流筝整理好情绪,起身去次卧叫醒了儿子,匆匆帮儿子穿戴好,便去了隔壁的谢青岑家。
听昨晚的意思,谢青岑今天应该也是休假,所以他目前肯定在家。
虽然他有时候的做法太过…但阮流筝不得不承认,谢青岑是如今她唯一能放心的人了。
简单交代两句后,阮流筝便开车去了傅家老宅。
独留原地的一大一小两人,大眼瞪小眼。
谢青岑清墨色的眸子紧紧盯着阮流筝离去的方向,菲薄的唇瓣紧紧抿唇一条直线。
他现在,貌似是被人放鸽子了。
这女人,还真是一点都没把他昨晚的话听进去。
真把他当育儿保姆了。
良久,谢青岑嗤笑一声,淡淡地收回视线。
他转身,领着还有些睡眼朦胧的傅景澄走进了公寓。
……
傅家老宅,阮流筝到的时候,管家已经在门口等候了。
她将车钥匙交给一旁的佣人,随着管家进入老宅。
令她诧异的是,管家并没有带她直接去前厅,而是来了后面的花园等候。
“少夫人,老爷子正在里面晨练,还请你稍等片刻。”
管家把阮流筝带到目的地,对阮流筝颔首,神色恭敬地说。
阮流筝望了望前面的花园,又低头看看身上穿的这件不算厚的风衣。
清冷的眸子掠过一抹了然。
现在是冬天,云城一年中最寒冷的季节,又是早晨,若是站上几个小时,恐怕人都会冻僵。
傅老爷子这是打算给她一点教训呢。
阮流筝轻笑两声,点头朝管家示意,“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忙吧。”
管家微微一笑,转身往回走去。
他走后,阮流筝抬头,看了眼上方阴沉沉的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可以和傅砚辞作对,也可以将傅砚辞送进警局。
但面对傅老爷子时,那些行为便都不能用了。
毕竟是曾经在云城叱咤一方的人物,手段人脉资历都不会傅砚辞能比。
虽然她有些看不上傅老爷子的人品,但她以后毕竟还要在云城生活下去。
况且面对长辈,明面上该有的尊敬也不能少。
这是为人处世基本的礼仪,而且傅老爷子这些年虽说看不上她的出身,但也的的确确没有过多的为难过她。
她也不好直接闹得太过。
阮流筝就这样静静地在外面站着,直到她双腿微微发麻,双手冷得感知不到任何事物。
傅老爷子才终于松了口,让她进入了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