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宛晃晃悠悠继续往前走,顺便问道:“你是副监正,那他离开之前肯定会交代你,他可留下什么话?”
副监正看看她:“国师没跟你说吗?”
叶宛停下来歪头看他:“该说吗?”
副监正皱眉,似在思考。
叶宛也不勉强:“带我去他魂灯所在,或许,我能找到他。”
副监正惊讶的看向叶宛:“你能找到国师?”
叶宛抿了抿嘴,不承认也不否认。
副监正见她胸有成竹,便带着她到了存放国师魂灯的地方。
钦天监其他人听说副监正带了个小丫头回来,纷纷都赶来了,见他居然带着这小丫头进了存放国师魂灯的地方,赶紧跟了上去。
“副监正,这位是?”来了三个人,都是一闷头的老头子,白发白胡须白衣服。
叶宛打量了他们一番。
啧啧啧,这个造型,修行者必备造型。
副监正见大家都来了,便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介绍叶宛:“这是叶宛,国师大人的弟子。”
三人互相看了看,似乎不敢相信:“国师大人的弟子?”
叶宛对三人微微一笑:“你们好呀。”
“这……”三人觉得有些震惊,又觉得有些不太可能,国师从未收过弟子。
三人求证的看向副监正。
叶宛见他们这样就知道这些人不信,不信算了。
她看向副监正:“那老头的魂灯在哪?”
还是找人要紧。
三人听她对国师的这个称呼眉头皱的更厉害了,这般目无尊长,更不可能是国师大人的弟子了。
其中一个瘦瘦的老头蹙眉道:“国师大人的魂灯岂是随意让人碰的。”
叶宛看向副监正。
副监正也是眉头紧锁一副犹豫的模样。
魂灯所在关乎到国师大人,他也有些犹豫了。
叶宛见他们这么墨叽,叹了口气:“这样,你们就在旁边守着,守着总行了吧,我不碰它。”
三人不语,只是看向副监正。
副监正也很担心国师,若非这些年魂灯一如既往的燃烧,他都怀疑国师大人出事了,否则怎么会这么长时间没有回来。
骑虎难下之时,叶宛眼珠子一转,突然掏出灵犀笔,凌空提笔画符。
“定!”叶宛笔尖一挥,一道定身符直接就将三人笼罩在了里面,动弹不得。
别说他们了,就是副监正都惊呆了。
“凌空画符,你居然……”副监正眼底满是惊讶,更惊讶的是叶宛手里的笔,分明破破烂烂,连他们平日里用来练习画符的笔都不如。
居然直接就画出来了,而且灵气充裕,没看三位长老都动不了了吗?
他们虽然不如国师那般厉害,但也修道多年,居然被一道定身符给困住了。
“你干什么?”
“你放开我们。”
叶宛指尖转着灵犀笔,微微前倾对着几人笑了笑:“三位,得罪了,等我找到老头再跟你们解释。”
说完,她看向唯一没被定住的副监正:“带路吧。”
副监正看看她,又看看她手中的笔,就听叶宛道:“你放心,我真的是他徒弟,如果撒谎,就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三年师徒也是师徒撒。
修道之人最重因果,见她敢立下誓言,副监正才逐渐打消疑虑:“你跟我来。”
至于这三个人,副监正看叶宛这样,估计一时半会的也不会帮他们解开了。
副监正领着叶宛进了内室,只见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中人仙风道骨,叶宛一眼就认出来画中的人是谁,只是装束不一样。
画像前,燃着一盏灯。
副监正见叶宛盯着画像看,便道:“这便是国师。”
“我知道。”叶宛淡淡的应了一声,直接在画像前盘腿坐了下来。
副监正见了,便问道:“要不要帮你准备东西。”
“不用。”此时的叶宛神情清冷,只专注的盯着画像前的魂灯,手里拿着灵犀笔,神情凝重,就开始在面前的空地上开始画阵法。
在场的几人都是修道之人,能清楚的看见灵气在叶宛周身环绕,只见她落笔又快又准,而且笔笔带着灵气,这个阵法他们甚至都看不懂。
其中一个老头目光震惊的看着她手中的阵法,眉头紧锁,欲言又止,又似乎不敢确定一般。
“她这个阵法,好像是……”
旁边两人根本就动不了,此时也不管能不能动了,问:“是什么?”
“别吵。”那人却不说了,直接让他们闭嘴,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叶宛画阵。
直到最后一笔落下,叶宛面前的阵法散出一阵金光,画像前的魂灯火苗无风自动,轻轻的晃了晃。
下一秒,一条极细的金线将魂灯和阵法连接在了一起。
叶宛双手掐诀,集中注意力,以自身灵力催动阵法启动。
副监正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手中的拂尘把手都被他捏的快要变形了。
另外三人更是大气不敢喘一下。
终于,魂灯的灯芯再次晃动,阵法中央出现了一个人影。
阵中的人影和画像中仙风道骨的模样相差甚远,有些像叶宛和他认识时那个游医的造型。
但众人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国师大人。”副监正一声低呼,后面被定身符定住的三人也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何人召唤老夫。”影子开口。
叶宛手指还保持着施法的动作:“老头,是我。”
人影只是个虚影,那是青云道人留在浑身上的一抹意念幻化而成,所以看不出他的表情,但语气却能听得出来惊讶:“小宛?你在哪?为何会……”
青云道人本以为是钦天监的人在召唤他,毕竟这是来自魂灯的牵引,没想到居然是叶宛。
“我在钦天监。”叶宛轻哼了一声:“藏的挺深啊,国师大人。”
后四个字,咬的极重。
青云道人却只是一如既往的淡然笑了笑:“你见到凌虚了?”
叶宛却一脸疑惑:“凌虚是谁?”
副监正这时掩嘴咳嗽了一声:“凌虚是我的道号。”
叶宛侧头看了他一眼,哦了一声,继续问青云道人:“老头,你现在在哪?”
对面传来青云道人啧的声音:“这才多久,师父都不叫了。”
叶宛撇撇嘴:“不是你说的只有三年师徒缘分,缘尽了吗?”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青云道人道。
一旁的副监正嘴角抽了抽,这一老一小,这对话怎么都像是在斗嘴。
但也让他确定了一件事,叶宛真的是国师的弟子,还是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