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子停顿片刻,继续说道:
“之后案件的下一个线索出现在前天,一名清洁工前来报案,称在加连威老道31号3楼的一个房间外闻到一股浓重的臭味,那味道比下水道里死掉的老鼠还要恶心十几倍,他怀疑房间里可能有尸体。”
“我们和大b当天就赶到了现场。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强烈的尸臭味。”
“现场到处都是污渍,但唯独没有 ** 。
我们在仔细搜查后,大b发现角落里的一个helloKitty娃娃下面有很多血水,用东西戳了戳,果然发现了藏在里面的人头。
那人头明显经过高温烹煮,脸部的皮肉大多脱落,但因未完全煮熟,仍不断渗出腥臭的血水。
随后我们在屋里找到一个不锈钢煲和一个瓦煲,周围布满尸虫,内部残留着未清理干净的恶臭残渣,初步判断是用于处理 ** 的工具。
此外,现场还有一个无门冰箱和一把铁锤等关键物证。”
“老大,情况大致就是这样。”芽子叹了口气,“由于人头的头骨已被煮软,皮肉和头发严重受损,无法进行dNA鉴定,暂时无法确认死者身份,现在只能通过大量走访来寻找线索。”
听完芽子的汇报,霍皓神情严肃地点头。
根据芽子的描述,基本可以确认那间屋子就是案发现场。
但这类受害者身份不明的案件,想要侦破,确实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
“查到那栋房子是谁的了吗?”霍皓问道。
芽子点头回应:“是属于一位陈姓房东的,不过他当时正在外度假,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而且那间屋子他从未出租过。从门外的痕迹来看,我们怀疑凶手是强行闯入的。”
“这样啊,那就更难办了。”霍皓神色更加凝重。
原本希望通过房主信息锁定凶手的思路落空,根本没有线索可循。
没有证据,别说在港岛找人,任何地方都像大海捞针。
“老大,所以我才急着叫你回来。”芽子苦笑道。
霍皓沉思片刻,语气坚定地问:“那个十四岁女孩,有找到吗?”
芽子摇头:“老大,你和我想的一样。她反复做那个噩梦,很可能亲身经历过现场。所以一发现两者的关联,我就想到她。但她当时没有留下联系方式,我们暂时联系不上她。不过我猜她住的地方应该离那栋楼不远,或者至少曾在附近出现过。我已经让那边的警员开始实地走访,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能找到她的消息。”
“做得不错。”霍皓点头称赞。
芽子心思细腻,仅凭一个多星期前一份不起眼的笔录,就发现了如此关键的线索。
即使他没回来,等芽子找到那个女孩,事情也差不多能水落石出。
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嘻嘻,谢谢老大夸奖!”芽子笑着问:“老大,还有别的问题吗?”
霍皓摇头道:“目前没有新的线索,想突破现状,还得先找到目击者。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那个女孩。”他看向芽子和大b,“你们辛苦一下,去那栋楼附近再打听打听。我也有事要到现场看看。”
“是,队长!”芽子和大b齐声应道,敬了个礼。
等两人离开后,霍皓想了想,还是拨通了霞姐的电话。
他有种直觉,这案子背后绝不止一个人。而类似团伙作案,在港岛,多半跟黑道有关。要找这些人,走黑道的路子会更有效。
电话很快接通,霍皓简单说明情况,请霞姐派人留意相关消息。
挂断后,他走到外面与芽子二人汇合。
大b开车,不多时,三人抵达案发单元楼。
由于发生命案,三楼房间已被封锁,消息传开后,整栋楼搬走了好几户人家,如今空荡冷清。
芽子和大b负责去询问邻居,寻找那个女孩的踪迹。
而霍皓独自一人,揭开封条,走进了三楼。
一进门,一股浓重的腐臭味扑面而来,让他眉头微皱。他拉开窗帘,阳光洒进屋内,一切清晰展现在眼前。
地上满是屎尿污渍、不明残渣、烧毁的衣物、带血的木棍、散落的烟头……
整个房间宛如炼狱,无声地诉说着受害者所遭受的折磨。
闭上眼,感受着屋内的寒意,霍皓仿佛听到了凄厉的哭声。
他猛然睁开眼,望向天花板。
仔细聆听片刻,他确定,那声音并非幻觉。
如果不是鬼魂,那就一定有人在。而他从不相信鬼神之说。
霍皓转身离开那间狭小昏暗的房间,随手贴上封条,走向楼道,朝着四楼走去。
他顺着哭声寻去,最终停在一间房门前。
静听片刻后,霍皓敲了敲门。
屋内哭声戛然而止,他再敲一声,里面才传来声音。
“谁?”
一个颤抖的女声。
“警察查访,麻烦开门。”霍皓大声说道。
片刻犹豫后,门缓缓打开,一名脸色苍白的年轻女孩出现在门口。
“你就是那天报警的女孩?”霍皓直接问道。
女孩愣了一下,点头:“是我。”
霍皓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你一定看到了全部过程,对吧?”
女孩下意识后退一步,似乎回忆起什么可怕的事,神情惊恐地喊道:
“不是我!我没做任何事!啊!”
她猛地想关门,霍皓迅速伸手挡住。
“我相信,这件事绝不是你做的。”霍皓直视她的眼睛,语气坚定。
听到这句话,女孩情绪稍有平复,不再挣扎。
霍皓趁机继续劝说:“但你说过,她每天都来找你索要头颅,如果这事不解决,你就要一直受折磨,你真的愿意这样下去吗?”
女孩想起夜里的噩梦,瞳孔收缩,疯狂摇头。
“那就是了,只要你配合我们,把这事解决了,保证那个女生不会再找你。”霍皓认真地说。
“真的吗?”女孩低声问。
“嗯。”霍皓用力点头。
“呜……我说,我都说!”女孩泪如雨下,扑进霍皓怀里。
霍皓一怔,叹了口气,轻轻拍着她的背。
在霍皓的怀抱中,女孩颤抖良久,终于平静下来。
“其实……都是我男朋友做的。”
她抬头看着霍皓,一字一句地说。
霍皓神情严肃,轻轻点头:“你继续说。”
女孩仿佛终于找到了倾诉的出口,将心中压抑许久的事情一一道出。
听着她的叙述,霍皓的神色愈发凝重。
据她所说,受害者是一名 ** 的 **。
为了筹措祖母的医药费用,她偷了男友——陈文乐的一件物品去抵押。
后来这件事被陈文乐发现,他愤怒地去找 ** 追讨债务。
可那笔钱连 ** 祖母的医药费都难以覆盖,她根本无力偿还。
于是,陈文乐逼迫 ** 接客还债,即便当时她已经怀孕。
之后,陈文乐不断抬高债务,利滚利之下, ** 根本无力偿还,试图逃跑。
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陈文乐。
第二天,他和两名同伙将 ** 带到了这栋单元楼。
因为女孩曾告诉过他,这间房子很久没人租住,不会有人来打扰。
“那天,他一直在质问那个女人为什么不还钱,为什么不接电话,不停地踹她,至少踢了五十多脚。”女孩低声哽咽着描述道:“然后他们三个人开始折磨她。他们用木板封住了窗户,让那个女人喝滚烫的热油,不停地抽打她,还在她身上撒辣椒油。”
“他们……还让她吃屎,让我把大便装进鞋盒里,强迫她全部吃下去!他们在她嘴里撒尿!”
女孩说到此处,情绪崩溃,再也说不出话。
霍皓轻声安慰道:“我知道了,不怪你,你继续说吧,慢慢来,别着急。”
“嗯。”女孩擦了擦眼泪,看向霍皓,鼓起勇气继续说道:
“后来他们把融化的塑胶管滴在她腿上,还让她必须发出笑声,否则就更加残忍地折磨她。
到最后,她已经神志不清,甚至开始自己撕开自己的伤疤。”
阿乐看到后非常愤怒,用电线绑住了她的双手,接着用铁棍击打她的手。
过了好几个星期,她终于撑不下去了。
阿乐觉得还不够解气,便用打火机烧她的脚,逼她动起来,还让她用嘴吸冰块。
我看着她在地上翻滚,痛苦不堪。
直到她最终死去,她的脸肿得厉害,牙齿流血,全身布满水泡,伤口溃烂……
女孩低声讲述着,那段画面早已深深印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霍皓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后来,阿乐发现她已经死了,他们三人决定将她分尸。他们先把尸体搬到浴缸里放血,然后锯开骨头。他们用垃圾袋装着内脏和肠子,放在浴室里用热水煮熟、捣碎,最后冲进下水道。
阿乐的一个朋友负责放血,割开肚子后看到内脏外露,他立刻跑到一旁呕吐。我和另一个朋友也因为气味太难闻而忍不住作呕。
最后是阿乐动手分尸,把她的四肢分别丢到不同的垃圾站。
当时,他从锅里拿出她的头,把煮熟的头发撕下来,然后捡起地上的娃娃,掏出里面的棉花,把人头放进去,笑着说:‘乖,别动,我给你打扮一下。’”
女孩说着,浑身颤抖。
霍皓深吸一口气,拳头紧握,青筋暴起。
他缓缓松开拳头,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背。
“你的证词非常重要,你愿意作为警方的污点证人吗?”
女孩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点头。
也许,她当初去警局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这个想法。
“不过,阿乐做完这件事后就消失了,很久都没有来找过我,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女孩小声说。
“没关系,警方会发布通缉令,只要他还在这座城市,就逃不掉。”霍皓认真地说。
女孩轻轻点头,终于将事情全部说了出来,仿佛卸下了心头的重担,神情也放松了许多。
“阿sir,如果我当污点证人,警方会保护我吗?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申请你们保护我吗?”她抬头看了看霍皓,又迅速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