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中少年视野突然闪回漫天血火。他看见自己躺在龟裂的焦土上,胸骨被锯齿状冰痕贯穿。有个浴血的身影正将半截簪子刺进冰痕缺口,碎裂的簪尾在视野里放大成十字星芒——
“夜哥...快走!”少年无意识嘶喊出声的刹那,林夜手背青筋暴起。腕表显示星芒温度骤降至37c,而监测屏上代表毒素浓度的数值暴跌至安全阈值。
穿山甲突然停止躁动,鼻尖轻触林夜沾满泥灰的鞋带,齿间还残留着星芒剥落的青铜碎屑。少年茫然抬头,后脑灼痛奇迹般消退。他指尖抚过温凉的星芒刻痕,视线落在林夜左胸:“您衣服裂口下面的纹路...”
隧道顶突然塌方!苏灵儿拽着少年疾退,林夜却被钢筋网压住小腿。穿山甲竟钻进钢筋间隙,爪尖高频刮擦金属表面,青铜屑如粉尘簌簌飘落,硬化的钢筋以肉眼可见速度锈蚀碎裂。
“岩甲能腐蚀金属?”少年不可置信。林夜脱困后扯开破损裤管,腿伤渗出的血珠正被地砖吸收——那下面埋着半块染血的作战服残片,血液浸透处浮出初代弑神链特有的青黑色锈斑。
“不是腐蚀。”苏灵儿用镊子夹起穿山甲刚分泌的青铜屑,“它在分解伪火种毒素生成抗体。”她的义眼聚焦在少年后脑,“你血液里也有相同物质。”
少年摸索星芒的手指突然顿住。灯光扫过墙根碎裂的钢化玻璃,镜面反射出他背后巷道——半截裹着污泥的袖章黏在铁轨上,残存字样被光束照亮:戌狗-陈浩。
“陈...浩?”少年念出名字时脑仁针刺般锐痛。穿山甲突然人立而起,鳞甲倒竖发出警报嘶鸣。幽绿黏液正沿着隧道壁蔓延,凝聚成三具佝偻的机械化幽傀,关节转动时发出齿轮咬合的咔哒声。
林夜将少年推向苏灵儿:“带他去安全区!”自己反手抽出医用骨锯迎向幽傀。锯刃刮过幽傀外壳时火星四溅,却只在金属表面留下浅痕。少年挣扎回头,正见锯条被幽傀铁钳般的手指绞碎!
“攻击关节接缝!”苏灵儿厉喝时右眼冰晶骤亮,世界陷入绝对寂静的0.5秒。林夜的骨锯残柄精准捅进幽傀肘部齿轮箱,锈蚀零件噼啪炸裂。时间恢复流动时,断臂幽傀的创口喷出青黑毒雾!
少年突然推开苏灵儿冲进毒雾圈。他撕下冲锋衣缠住口鼻,抓起地上的穿山甲:“岩甲,去帮他们!”幼兽弹射而出,爪尖青铜碎屑如暴雨泼向机械关节。幽傀的动作肉眼可见地滞涩,齿轮竟被青铜屑黏结成锈块。
最后一只幽傀的利爪已刺到林夜眉心!少年福至心灵般嘶喊:“夜哥蹲下!”林夜应声伏低,穿山甲凌空掠过他头顶,爪尖裹挟的青铜碎屑狠狠塞进幽傀眼眶。
黑血与机油混合喷溅中,林夜攥住少年手腕将他拽离塌陷的地面。幽傀残骸沉入裂开的地缝,碎砖下露出半件被弑神链贯穿的作战服,心口位置绣着戍边军团的獠牙徽章。
“那些机器怕岩甲的爪子?”少年喘着粗气靠住断墙,后脑星芒因剧烈运动又泛起微红。林夜拾起作战服残片,初代弑神链锈迹在布料上蚀出十字形缺口,与他们身上的星芒印记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