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岛度假的第七天,傅星沅趴在泳池边的躺椅上晒太阳。司齐宴坐在一旁的遮阳伞下开视频会议,笔记本电脑的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傅星沅眯着眼看那人严肃的侧脸,随手捡起一颗小石子扔过去。
石子精准地落在键盘上。司齐宴抬头,凌厉的眼神在触及傅星沅的瞬间软化。他合上电脑走过来,手指在傅星沅后颈轻轻一捏:“无聊了?”
“会议结束了?”傅星沅懒洋洋地问。
司齐宴在他身边蹲下:“让他们等着。”他的手滑到傅星沅腰间,“要不要去浮潜?”
“现在?”傅星沅看了眼表,“你不是还有个跨国会议?”
司齐宴已经拿起防晒霜开始帮他涂抹:“让他们改期。”
海底世界比想象中更美。傅星沅咬着呼吸管,看五彩的热带鱼从指间游过。司齐宴始终跟在他身侧,时不时指给他看藏在珊瑚丛中的小丑鱼。有只胆大的蝴蝶鱼甚至啄了啄傅星沅的面镜,惹得他在水里笑出一串气泡。
上岸后,傅星沅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那条鱼...”
话没说完就被浴巾兜头罩住。司齐宴熟练地帮他擦头发:“晚上想吃什么?”
“你做的。”傅星沅从浴巾缝隙里看他,“别告诉我这别墅没厨房。”
事实证明别墅不仅有厨房,还配备了顶级厨具。傅星沅坐在料理台边的高脚凳上,看司齐宴系着围裙处理食材。男人修长的手指握着厨刀,切三文鱼的动作优雅得像在表演艺术。
“什么时候学的?”傅星沅戳了戳摆盘用的柠檬片。
司齐宴头也不抬:“上次你说喜欢吃日料之后。”
晚餐出乎意料的美味。傅星沅咬着寿司,看落地窗外最后一抹晚霞沉入海平面。司齐宴倒了杯清酒推给他:“尝尝,从京都空运来的。”
傅星沅抿了一口,醇厚的米香在舌尖化开:“好喝。”
“别喝太多。”司齐宴拿走酒杯,“上次两杯就醉了。”
傅星沅不服气地去抢,被司齐宴顺势拉进怀里。清酒的香气在唇齿间交换,直到管家敲门说甜点准备好了才分开。
巧克力熔岩蛋糕配香草冰淇淋,傅星沅挖了一勺送到司齐宴嘴边:“尝尝?”
司齐宴握住他的手腕:“换个方式喂。”
甜腻的巧克力在亲吻中融化。傅星沅舔了舔嘴角:“司先生,你越来越会玩了。”
“跟你学的。”司齐宴把他抱上料理台,“还有很多要学。”
夜深了,傅星沅却睡不着。他轻手轻脚地来到露台,发现司齐宴已经在那里,手里拿着杯威士忌。
“失眠?”傅星沅走过去。
司齐宴把酒杯递给他:“在想公司的事。”
傅星沅靠在他肩上:“明天回去?”
“嗯。”司齐宴搂紧他,“老爷子催了三次了。”
傅星沅轻笑:“才七天就受不了了?”
“七年也受不了。”司齐宴吻他的发顶,“恨不能把你拴在裤腰带上。”
“肉麻。”傅星沅戳他的胸口,却被抓住手指。
司齐宴的眼神在月光下格外深邃:“傅星沅,你相信永远吗?”
傅星沅没有立即回答。海风拂过两人的发梢,远处传来潮水拍岸的声音。他伸手抚上司齐宴的脸颊,指尖描摹着那道熟悉的轮廓。
“以前不信。”他轻声说,“现在...试试看?”
司齐宴的呼吸明显滞了一瞬。他低头吻住傅星沅,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威士忌的酒杯不知何时被打翻,琥珀色的液体在木地板上漫开,像一片小小的海。
第二天返程的飞机上,傅星沅枕着司齐宴的腿补眠。空乘送来毛毯,司齐宴亲自帮他盖上,手指无意识地卷着他的发梢。
“先生。”保镖低声汇报,“林家那边...”
司齐宴一个眼神制止了他。但傅星沅已经醒了,揉着眼睛坐起来:“林家怎么了?”
“没什么。”司齐宴帮他整理翘起的头发,“睡你的。”
傅星沅拍开他的手:“说。”
司齐宴叹了口气:“林世诚保外就医,昨晚跑了。”
傅星沅瞬间清醒:“去哪了?”
“还在查。”司齐宴捏了捏他的后颈,“别担心,老陈盯着呢。”
傅星沅握住他的手:“回家先去看老爷子。”
飞机降落在私人停机坪时已是黄昏。司家的车队早已等候多时,傅星沅却拉着司齐宴拐上了另一条路。
“去哪?”司齐宴问。
“我们的公寓。”傅星沅降下车窗,让风吹散长途飞行的疲惫,“想家了。”
这个“家”是傅星沅当初被“绑”来前住的小公寓。司齐宴买下了整栋楼却保留了原来的装修,连傅星沅养的多肉植物都还在阳台上。
推开门,熟悉的柠檬香氛气息扑面而来。傅星沅踢掉鞋子直奔阳台,检查他的宝贝植物是否健在。司齐宴从背后抱住他:“满意了?”
“浇水频率不对。”傅星沅捏了捏多肉的叶片,“你让人每周几来一次?”
“三次。”司齐宴咬他耳朵,“你怎么知道不是我亲自来的?”
傅星沅转身看他:“你会记得加营养液?”
司齐宴坦然承认:“不会。”
夜幕降临,两人挤在公寓的小沙发上吃外卖。傅星沅抢走最后一块炸鸡,得意地冲司齐宴挑眉。后者直接把人压倒在沙发上,用吻夺回一半。
“幼稚。”傅星沅喘着气评价。
司齐宴抵着他的额头:“只对你。”
手机铃声打破了温馨的气氛。司齐宴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微变:“老爷子。”
电话那头传来管家焦急的声音。司齐宴的表情越来越凝重,最后只说了一句:“我们马上到。”
“怎么了?”傅星沅已经起身拿外套。
司齐宴系上衬衫纽扣:“老爷子晕倒了,现在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