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蹲在招摇山的西坡，指尖划过一块泛着暗光的岩石，石面上黏着的黑色黏液正顺着指缝往下淌，落在枯黄的草丛里，瞬间灼出细小的坑洞。他怀里的《山海图册》微微发烫，封面上“招摇之山，临于西海”的字迹正泛着淡金微光，与周遭衰败的景象格格不入。
“秦先生，这雾越来越浓了。”李阿蛮的声音从雾气里钻出来，带着几分警惕。她背着桃木长弓，腰间挂着用兽骨磨成的箭镞，额前贴着一片祝馀草叶——那是秦墨早上给她的，说这草“食之不饥”，佩在身上还能驱避低阶邪气。此刻草叶边缘已经发褐，显然正在对抗雾中的邪祟。
秦墨站起身，将沾了黏液的手指在溪水里涮了涮，溪水竟泛起一阵刺鼻的腥气。“丽麂之水本该西流注海，如今却成了死水，连育沛都不见了踪影。”他望着眼前浑浊的溪流，图册自动翻到某一页，上面画着一种形似蚌壳的生物，旁注“育沛，佩之无瘕疾”，“古籍记载这水里盛产育沛，可咱们走了三里地，连个壳都没见着。”
忽然，雾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伴随着类似人猿的低吟。李阿蛮立刻拉满弓弦，箭镞对准声音来处。片刻后，几道灰影从树后窜出，竟是几只状如禺猴的异兽，长着雪白的耳朵，既能匍匐爬行，又能直立行走——正是《山海图册》里记载的狌狌。
可这些狌狌却透着诡异。它们的眼睛布满血丝，皮毛上沾着和岩石上一样的黑黏液，嘴角流着涎水，朝着两人嘶吼时，露出的尖牙上还挂着碎肉。秦墨迅速翻看图册：“是狌狌，食之善走，本性温驯，怎么会变得如此凶戾？”
“管它温驯还是凶戾，再过来就射了！”李阿蛮的箭尖已经瞄准了领头狌狌的眼睛。那狌狌似有灵性，竟猛地转身，抓起一块石头朝两人砸来，随后带着同伴窜进了更深的雾气里。
石块擦着秦墨的耳边飞过，砸在树上发出闷响。他望着狌狌消失的方向，发现那里的雾气似乎更稀薄些，隐约能看见一片倒塌的石台。“那边有祭坛遗迹，去看看。”
两人拨开半人高的枯草，果然见到一处方形石台，台面刻着模糊的鸟身龙首纹样——正是南山经诸神的图腾。石台中央有个凹陷，黑黏液正从凹陷里不断渗出，顺着台面的纹路流淌，在地面汇成细小的溪流，朝着丽麂之水的方向蔓延。
“这是山神的祭祀台。”秦墨用图册轻轻触碰凹陷，图册上的金光突然暴涨，将黑黏液逼退了几分，“有人用邪气污染了祭坛，难怪山里的生灵都变得狂暴。你看那凹陷的形状，像是少了什么东西。”
李阿蛮蹲下身，用箭镞比划着凹陷的轮廓：“倒像是块石头……不对，更像土块？”
“是息壤。”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雾外传来。两人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青布裙的女子提着竹篮走来，篮子里装着刚采的迷谷枝，枝叶上的光华正驱散周围的雾气。“《海内经》记载，息壤能自生自长，鲧治水时曾用它填渊塞流。招摇山的祭坛本镇着一小块息壤，用来涵养山水灵气，如今息壤不见了，邪气才敢趁虚而入。”
女子自称瑶姬，是山下桃都村的药师，世代守护着招摇山的草木。她指着篮子里的迷谷枝：“这木‘佩之不迷’，你们跟着我走，雾里的幻象伤不到你们。村里的猎手三天前进山采育沛，至今没回来，我猜是遇上凶性大发的异兽了。”
秦墨将图册揣进怀里，跟着瑶姬往雾气深处走。迷谷枝的光华所及之处，雾气纷纷退散，能看见沿途的桂树都在枯萎，树皮上布满黑褐色的斑点。“息壤为何会失踪？”他问。
“半月前夜里，山里突然亮起红光，接着就地震了。”瑶姬脚步不停，语气带着后怕，“第二天祭坛就塌了大半，息壤的位置只剩下这个凹陷。之后狌狌就开始伤人，连水里的鱼都翻了肚皮，丽麂之水也慢慢变浑了。”
正说着，前方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伴随着狌狌的嘶吼。三人加快脚步，穿过一片竹林，只见五只狌狌正围着一具人类尸体撕咬，尸体旁散落着半篮育沛，还有一把断裂的猎刀。
“是王伯！”瑶姬捂住嘴，眼圈瞬间红了。李阿蛮已经拉满弓弦，三支箭同时射出，精准命中三只狌狌的眼睛。剩下的两只狌狌见状暴怒，朝着三人扑来。瑶姬迅速从篮子里掏出迷谷枝，朝着狌狌挥去，枝叶上的光华扫过狌狌的身体，它们像是被烈火灼烧般惨叫起来，转身想要逃窜。
秦墨突然想起图册记载，大喊：“攻击它们身上的黑黏液！那是邪气的源头！”李阿蛮立刻会意，一箭射向领头狌狌背上的黏液，箭镞刺入的瞬间，黑黏液“滋滋”冒烟，狌狌发出凄厉的哀嚎，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竟慢慢恢复了原本的灰棕色皮毛，只是眼神已然涣散。
另一只狌狌见同伴倒下，吓得转身就跑，很快消失在竹林深处。瑶姬蹲下身，用迷谷枝的汁液涂抹在王伯的伤口上，叹息道：“这些狌狌也是受害者，被邪气控制了心智。要是找不回息壤，整座招摇山的生灵都会变成这样。”
秦墨翻看《山海图册》，指尖划过招摇山以东的地图：“息壤不会凭空消失，它有自生之力，就算被取走，也会留下灵气痕迹。图册显示，灵气往堂庭山方向去了。”
“堂庭山？”瑶姬脸色微变，“那山多白猿，还有水玉矿，可最近没人敢去——据说山里的白猿变得比老虎还凶，已经伤了好几个采矿的人。”
李阿蛮将断裂的猎刀捡起来，擦去上面的血污：“不管是狌狌还是白猿，只要是被邪气闹的，咱们就去解决。秦先生，你带着图册找息壤，我和瑶姬姑娘对付异兽。”
第二天清晨，三人顺着丽麂之水的支流往东走。离开招摇山后，雾气渐渐稀薄，可沿途的树木更加枯萎，地面的黑黏液也越来越多，甚至能看见被啃食干净的兽骨。瑶姬采摘了几株祝馀草，分给两人：“这草能顶饿，咱们得抓紧时间，要是让邪气传到堂庭山的水玉矿，后果更严重。”
正午时分，三人终于抵达堂庭山脚下。这座山比招摇山陡峭，山坡上长满了棪木，红色的果实落了一地，却没有任何鸟兽啄食。山腰处隐约能看见矿洞的入口，洞口被藤蔓封住，藤蔓上缠着黑黏液，散发着腥臭。
“小心，上面有东西。”李阿蛮突然按住秦墨的肩膀，指着头顶的树冠。只见十几只白猿正蹲在树枝上，它们的眼睛同样布满血丝，手里拿着石块和断木，死死盯着三人，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
瑶姬赶紧举起迷谷枝，光华照亮了周围的树冠：“白猿通人性，或许能唤醒它们！”她将迷谷枝的汁液滴在地上，口中念着古老的歌谣——那是桃都村世代相传的唤兽曲。
起初，白猿只是警惕地看着，可随着歌谣声渐响，几只年幼的白猿眼神里的凶戾慢慢褪去，甚至有些犹豫地往前挪了挪。就在这时，矿洞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一只体型是普通白猿两倍的巨猿走了出来，它的胸口插着一块破碎的水玉，黑黏液正从伤口处不断涌出，显然是被邪气侵蚀得最深的首领。
巨猿嘶吼一声，抓起一块磨盘大的石头朝三人砸来。李阿蛮拉着秦墨和瑶姬迅速躲开，石头砸在地上，溅起的黑黏液落在棪木上，树干瞬间就枯萎了。“它已经被邪气彻底控制了！”秦墨大喊，同时翻看图册，“水玉能聚灵气，或许能压制邪气！瑶姬姑娘，你有装水的容器吗？”
瑶姬立刻从竹篮里掏出一个葫芦，秦墨接过葫芦，朝着最近的水玉矿洞跑去。洞口的藤蔓刚碰到他怀里的图册，就“滋滋”冒起烟，自动退开了。矿洞里堆满了水玉原石，有的泛着白光，有的已经被黑黏液污染，变成了暗灰色。他捡起一块纯净的水玉，用石头砸成粉末，装进葫芦里，又灌了些山泉水，摇晃均匀后跑了出去。
此时李阿蛮和瑶姬正被白猿们围攻，虽然有迷谷枝护身，可白猿数量太多，渐渐有些吃力。秦墨举起葫芦，将水玉粉末调成的水朝着巨猿泼去。液体落在巨猿胸口的伤口上，黑黏液发出刺耳的尖叫，像是有生命般往回缩。巨猿痛苦地嘶吼着，转身想要逃回矿洞。
“不能让它回去！”李阿蛮射出一箭，正中巨猿的后腿。巨猿摔倒在地，其他白猿见状，竟纷纷停下攻击，围在巨猿身边哀嚎起来。瑶姬趁机将迷谷枝的汁液洒向白猿，随着歌谣声加重，越来越多的白猿眼神恢复清明，甚至有几只帮着按住挣扎的巨猿。
秦墨蹲下身，用图册触碰巨猿胸口的伤口。图册上的金光顺着伤口渗入，将残留的黑黏液彻底逼了出来。巨猿的身体慢慢变小，眼神也恢复了温顺，它用头顶了顶秦墨的手，像是在道谢。
“息壤的灵气就在矿洞里。”图册突然发出金光，指向矿洞深处。三人走进矿洞，在最里面的石室里发现了一块半人高的石台，石台上放着一小块土黄色的土壤，正是息壤——它的表面覆盖着一层黑黏液，正慢慢被息壤自身的灵气驱散，周围的水玉也因此保持着纯净。
秦墨小心翼翼地将息壤取下，刚入手，息壤就开始微微发热，表面的黑黏液瞬间消散。“这就是息壤？”李阿蛮好奇地伸手碰了碰，“看着和普通的土没两样啊。”
“你可别小看它。”瑶姬解释道，“传说息壤一沾水就会生长，能填平山涧，堵住洪水。招摇山的祭坛有了它，很快就能恢复灵气。”
就在这时，矿洞突然开始震动，石屑不断从头顶掉落。秦墨赶紧看图册，只见上面的堂庭山地图正泛着红光，往东的方向有一道黑色的轨迹，直通猨翼之山。“不好，邪气的源头在猨翼山！它在往那边逃！”
三人抱着息壤跑出矿洞，只见远处的猨翼山方向升起一股黑色的烟柱，烟柱中隐约能看见怪异的鸟兽影子。巨猿突然嘶吼起来，用手指着猨翼山的方向，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像是在警示什么。
“猨翼山‘多怪兽，水多怪鱼，不可以上’。”秦墨念着图册上的记载，脸色凝重，“可邪气要是在那里扎根，后果不堪设想。瑶姬姑娘，你先把息壤送回招摇山祭坛，我和阿蛮去追邪气。”
瑶姬点头答应，又从篮子里拿出两把迷谷枝：“这树枝能驱邪避迷，你们带着。还有祝馀草，饿了就吃一点。要是遇到旋龟，记得它的壳能治耳聋，肉能祛湿，或许能用得上。”
告别瑶姬后，秦墨和李阿蛮朝着猨翼山出发。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两人来到一条湍急的河流边，河水呈暗黑色，散发着腥臭，正是从猨翼山流出来的怪水。河边的石头上趴着几只形似乌龟的异兽，长着鸟首蛇尾，正“咔嚓咔嚓”地啃咬着岸边的草木，草木接触到它们的唾液，立刻就枯萎了。
“是旋龟！”秦墨看图册确认，“‘其音如判木，佩之不聋，可以为底’。它们本该是温顺的，现在也被邪气污染了。”
李阿蛮刚想拉弓，却被秦墨拦住：“别杀它们！旋龟能感知水脉，或许能帮咱们找到邪气的源头。你看它们啃咬的方向，都是朝着河上游。”
两人顺着河岸往上走，旋龟们似乎并不想攻击他们，只是自顾自地啃咬草木，留下一路枯萎的痕迹。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的河水突然变得更加浑浊，河面上漂浮着许多死鱼，其中有几条形状怪异，长着牛的身体，蛇的尾巴，还有一对翅膀，正是《山海图册》里记载的鯥鱼——“冬死而夏生，食之无肿疾”，此刻却翻着白肚皮，显然已经死了很久。
“鯥鱼对邪气最敏感，它们都死了，说明前面的邪气更重。”秦墨将图册举起来，金光照亮了前方的河道，“你看，河水下面有东西在动。”
李阿蛮定睛看去，只见河水深处有无数道黑影在游动，偶尔有黑影跃出水面，露出尖锐的牙齿和布满黏液的身体——是些从未见过的怪鱼，显然是被邪气变异的物种。“这些鱼太凶了，咱们没法涉水过去。”
就在这时，岸边的旋龟突然纷纷跳进河里，朝着黑影游去。它们虽然体型不大，却异常勇猛，用鸟首啄击怪鱼，蛇尾不断拍打水面，竟将怪鱼们逼得退了回去。秦墨恍然大悟：“旋龟是在帮咱们！快，趁着它们挡住怪鱼，过河！”
两人踩着河中的石头，迅速渡过河流。上岸后，秦墨回头望去，只见旋龟们正慢慢往回游，几只受伤的旋龟落在后面，被怪鱼围了起来。他立刻掏出一块水玉粉末，撒向河中，水玉的灵气瞬间驱散了周围的邪气，怪鱼们见状，纷纷逃窜。受伤的旋龟感激地看了两人一眼，慢慢游向岸边。
猨翼山的山路异常陡峭，山坡上长满了怪异的树木，树枝扭曲缠绕，像是无数只手臂。山中不时传来怪兽的嘶吼和怪鸟的啼鸣，让人不寒而栗。李阿蛮将桃木弓握得更紧，警惕地看着四周：“这山里的怪兽也太多了，咱们得小心点。”
秦墨的图册一直在微微发烫，指引着邪气的方向。走到半山腰时，前方突然出现一片开阔地，地上躺着几只死去的怪兽，它们的身体上都有黑色的爪痕，显然是被更强大的异兽杀死的。开阔地中央有一块巨大的黑色岩石，岩石上布满了裂缝，黑黏液正从裂缝里不断渗出，散发着浓郁的邪气。
“邪气就是从这里来的！”秦墨举起图册，金光朝着岩石射去。金光刚碰到岩石，就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裂缝里突然伸出一只巨大的爪子，抓向两人。李阿蛮迅速射出一箭，正中爪子上的黏液，爪子“滋滋”冒烟，缩了回去。
岩石“轰隆”一声裂开，一只体型巨大的异兽从里面钻了出来。它状如虎，却长着一对翅膀，身上布满了黑色的鳞片，眼睛是血红色的，正是《山海经》里记载的凶兽穷奇——“见则有兵灾，喜食善人”。
“是穷奇！”秦墨脸色大变，图册上的金光瞬间暴涨，“它不是南山经的异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穷奇嘶吼一声，朝着两人扑来，翅膀扇起的狂风将周围的树木都吹得东倒西歪。李阿蛮连续射出几箭，都被穷奇的鳞片弹开。秦墨赶紧翻看图册，寻找穷奇的弱点：“它的眼睛！射它的眼睛，那里没有鳞片保护！”
李阿蛮立刻瞄准穷奇的左眼，一箭射去。穷奇惨叫一声，左眼被射中，黑黏液从伤口处喷涌而出。它彻底暴怒，翅膀一拍，无数道黑色的风刃朝着两人射来。秦墨赶紧用图册挡住风刃，金光与风刃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
就在这时，穷奇突然转身，朝着山下跑去。秦墨和李阿蛮对视一眼，赶紧跟了上去。他们发现，穷奇并没有逃跑，而是朝着堂庭山的方向跑去，沿途的异兽都被它驱散，显然是想重新夺回息壤。
“不好！瑶姬姑娘有危险！”李阿蛮加快脚步，几乎是在山林间飞掠。秦墨紧紧跟在后面，图册的金光越来越亮，指引着方向。
跑了约莫一个时辰，两人终于看到了堂庭山的轮廓。远远望去，招摇山的方向升起一股金色的光柱，正是息壤被放回祭坛后散发的灵气。而穷奇正朝着光柱的方向狂奔，沿途的树木被它撞得粉碎。
“瑶姬姑娘已经把息壤放回祭坛了！”秦墨松了口气，“息壤的灵气能压制穷奇，咱们快追上去，趁它虚弱的时候除掉它！”
两人加快速度，朝着招摇山的方向跑去。远远地，他们看见瑶姬正站在祭坛旁，手里举着迷谷枝，周围的狌狌和白猿都在守护着祭坛。穷奇已经冲到了祭坛附近，却被息壤散发的金光挡住，无法靠近，只能在外面嘶吼着，不断用爪子拍打光罩。
“就是现在！”李阿蛮拉满弓弦，将一支涂抹了水玉粉末的箭射向穷奇的右眼。箭镞精准命中，穷奇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体开始慢慢缩小，身上的黑黏液不断消散。秦墨举起图册，金光朝着穷奇射去，将它彻底笼罩。
在金光的照射下，穷奇的身体慢慢化为黑烟，消散在空气中。周围的异兽们见状，纷纷发出欢快的叫声，狌狌和白猿甚至跳起了怪异的舞蹈。
瑶姬走过来，笑着递给两人几枚棪木果实：“息壤一放回祭坛，山里的灵气就恢复了。你们看，祝馀草都重新发芽了。”
秦墨接过果实，咬了一口，甘甜多汁。他看着《山海图册》，发现上面的南山经地图正泛着淡淡的金光，可在猨翼山的深处，还有一点黑色的痕迹，正慢慢往杻阳山的方向移动。
“穷奇只是被邪气操控的傀儡，真正的邪气源头还在猨翼山深处。”秦墨指着图册上的黑色痕迹，“它往杻阳山去了，那里有鹿蜀和旋龟，要是被污染，后果不堪设想。”
李阿蛮将桃木弓背上，眼神坚定：“不管它跑到哪里，咱们都得追上去。秦先生，瑶姬姑娘，下一站，杻阳山！”
瑶姬将迷谷枝和祝馀草装进竹篮，点了点头：“我跟你们一起去。桃都村的人世代守护南山经诸山，现在山里有难，我不能退缩。”
三人收拾好行装，朝着杻阳山的方向出发。沿途的草木已经慢慢恢复生机，丽麂之水也重新变得清澈，育沛在水中闪闪发光。可秦墨知道，这只是开始，猨翼山深处的邪气，还有穷奇背后的秘密，都在等着他们去揭开。而在更遥远的青丘之山，一只九尾狐正趴在山顶，望着三人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