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历二十七年·九月廿二日,火之国西境的风裹挟着血腥气掠过荒原。十万朱雀军团的赤红旗帜已染透草之国的土壤,十万白虎军团的银甲阵列正踏碎河之国的城池,女王麾下死忠十三族率领的百万辅兵如两道洪流,正逐城接收着两大精锐军团撕开的疆域。
而在更西的雨之国,天芷云披玄金大氅立于高台,百万火之国锐士的甲胄在连绵阴雨里泛着冷光,她手中长剑直指西方风之国大军的方向。
“诸君。”
她的声音不高,却像一道惊雷劈开雨幕,压过了百万人的呼吸与风雨声。玄金大氅下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雨之国半壁已化作焦土,风之国的铁蹄正踏过国境线。他们要的不是雨之国的残山剩水,是我火之国的良田沃野,是你们妻儿老小的安稳家园!”
她抬剑指向风之国方向,剑身在雨幕中划出一道寒光,“今日我天芷云率军在此,不为开疆拓土,只为争命——为朱雀白虎军团争一息整兵时间,为火之国百姓争一寸容身山河!”
高台之下,百万军士的呼吸骤然粗重。有人甲胄上还沾着连夜急行军的泥点,有人绷带下的伤口正渗出血迹,更有人望着西方,那里是风之国千万大军的方向。
天芷云拔剑出鞘,剑刃映出她眼底密布的血丝,那是连日不眠的证明。“我知此役九死一生。可若无人以身为盾,何来身后安稳?若无人以血为炬,何来后世灯火?”她猛地将长剑顿在高台基石上,火星溅起的瞬间,百万大军同时拔刀,刀光连成一片横贯天地的寒海,雨水落在刀面上,被震成细碎的水雾。
“杀!杀!杀——!”
咆哮声冲破雨幕,惊得云层都似在震颤。
雨之国境内,风之国千万大军早已布下九重鹤翼阵。中军帅帐前,大贵族风无影披青白战甲,面戴风纹铁面,铁面上的纹路在雨水中泛着冷光。他指尖轻叩帅案,案上的沙盘正映出火之国的进军路线,帐外三十万前锋已结成“风镰阵”,那是由万名风遁忍者为核心组成的杀阵,旋转起来时,连空气都被搅成了锋利的刃。
“风蚀”之名,并非虚传。风无影身侧的副将望着沙盘,低声道:“将军,火之国援军未到,天芷云这是在自杀。”
铁面下传出一声轻笑,如冰珠落玉盘:“火之国的女人总爱做傻事。传令下去,风镰阵先行,让他们尝尝被风撕碎的滋味。”
暴雨倾盆时,两军在雨之原正面相撞。火之国先锋如赤色潮水扑向风阵,却在接触的刹那被风镰阵绞碎。风遁忍术形成的万千风刃旋转切割,士兵的惨叫声被风声吞没,甲胄碎片与断肢残臂混着雨水飞溅,刚刚踏足战场的火之国士兵还未挥出第一刀,便已被风刃削去头颅,滚烫的血柱冲天而起,又被暴雨浇成血色溪流,顺着地势汇入低洼处,积成一个个不断冒泡的血潭。
“左翼顶住!”刚子燎的怒吼穿透战阵,他浑身燃烧着朱红色火焰,火遁·朱鸟焚城在身前化作巨大的火鸟虚影,将扑来的风刃一一烧融。这位毕业于影学院的左翼副帅手持火矛,连人带马冲入风镰阵,火矛横扫之处,风遁忍者被烧成焦炭,可更多的风刃从四面八方涌来,划破他的战袍,在他皮肤上留下深可见骨的伤口。
“元帅说要撕开裂口!兄弟们跟我冲!”刚子燎调转马头,火矛直指风阵核心,第三次冲入敌阵。火鸟虚影在风刃切割下不断缩小,他左臂早已被风刃绞碎,只剩半截断臂还在淌血,却仍死死攥着矛柄。
“风蚀在此!”风无影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刚子燎面前,青白战甲在雨幕中如鬼魅。他并未拔刀,只是抬手一掌拍向刚子燎心口,无形的风压瞬间撕裂火焰,震碎了这位影级悍将的心脏。
刚子燎的身体在空中顿了顿,血沫从嘴角喷涌而出。他仰头望天,雨水冲刷着他圆睁的双眼,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声音:“元帅……燎……不灭……”坠落的瞬间,他竟拼尽最后力气翻身落马,用仅存的右臂死死抱住风无影的马腿,残破的身躯如钉子般钉在原地。
“轰——!”
天芷云在万军中听见了刚子燎的最后嘶吼,转头时正看见他的尸身被风刃切成三段,却仍保持着抱马腿的姿势。
玄金大氅下的身躯骤然爆发出骇人的气势,她一拳轰开面前的风之国万夫长,拳劲如狂涛般纵横三里,所过之处风刃尽碎,雨水被拳劲蒸成白茫茫的雾气,露出下方被震成肉泥的风国士兵。
“刚子燎残部随我冲阵!”天芷云的声音带着血腥味,她踏过同僚的尸身,长剑在雨幕中划出赤色轨迹,每一次挥剑都带起成片的血花。
八万残兵如疯魔般紧随其后,他们扔掉盾牌,咬着匕首冲向风阵,用身体挡住风刃,用牙齿撕咬敌人的喉咙,以命换命的打法硬生生在风之国中军撕开一道丈宽的裂口,裂口两侧堆满了层层叠叠的尸骸,风刃刮过尸山,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风无影终于起身,青白战甲上沾着刚子燎的血,他缓缓摘下腰间长刀,刀身未开刃,却在拔起的瞬间卷起狂风:“天芷云,你可知风之国为何而战?”
“为沙漠的饥渴,为绿洲的贪婪!”天芷云挥剑格挡狂风,剑身上的水珠被震成齑粉,“你们掠夺成瘾,却忘了血债终要血偿!”
“愚蠢。”风无影摇头,铁面下的目光扫过战场,“沙漠不养弱者,规矩是生存的根本。你火之国灭杀贵族就是原罪,凭什么不让我们争一条活路,难道等你们一个国家一个国家的灭杀我们贵族吗?”
身为贵族中最强者的他抬手拍向地面,九道龙卷自平地拔起,黑色的乌云被卷入其中,化作连接天地的风柱,柱中隐约可见风兽的獠牙与利爪,嘶吼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恶魔贵族也配有活路?”天芷云冷笑,玄金大氅无风自动,“人间的光明,便用你们贵族们肮脏的血铺就!”她身体的速度快如残影,周身空气摩擦突然爆发出冲天的风火之气,“禁术·体术奥义·木叶龙神!”
刹那间天地变色。赤红色的火焰与墨绿色的查克拉交织成巨龙虚影,龙首高昂时吞入乌云,龙尾摆动时搅碎雨幕,整条龙身在旋转中形成毁天灭地的龙卷风暴。风火巨龙咆哮着撞向九道风柱,火焰与风刃碰撞产生的冲击波掀翻了方圆十里的士兵,风柱在火龙的撕扯下节节破碎,风兽的嘶吼变成哀嚎,被火焰吞噬殆尽。
“这不可能……”超影级别强者风无影的铁面在火光中扭曲,他试图再次召来风刃,却发现周围的空气都已被火焰点燃。火龙卷轰入风之国中军的刹那,他看见天芷云眼中那抹轻蔑的微笑,随即身体便被卷入风火之中,青白战甲寸寸碎裂,连带着身后数万忍军一起,在烈焰中化为灰烬。
然而风之国的攻势并未停止。二代风影沙门的帅旗在后方升起,大军如潮水般补上空缺,风遁忍术组成的防御墙挡住了火龙卷的余威。火之国百万大军战至第七日,只剩下二十万残兵,人人带伤,甲胄破碎,连拔刀的力气都快耗尽。
雨之国的三千忍者更是惨烈,山椒鱼半藏成了唯一的幸存者,他浑身缠满的锁链上挂着风之国三位影级强者的头颅,右眼的空洞淌着血,左眼却亮得惊人。
“雨之国的债,该讨了!”半藏嘶吼着冲上尸山之巅,锁链在他身后拖过堆积如山的尸体,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猛地扯掉防毒面具,露出布满伤疤的脸,张开嘴时,口中溢出墨绿色的毒气,“风之国的杂碎,尝尝雨之国的怨恨!”
他纵身跃入风之国军中,将体内积攒半生的山椒鱼毒囊尽数引爆。墨绿色的毒雾在查克拉的推动下瞬间弥漫开来,所过之处草木枯萎,铁甲锈蚀,风之国士兵在惨叫声中浑身溃烂,皮肉化作脓血,连骨头都被腐蚀成黑色粉末。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风之国中军数万大军便化为一片腥臭的脓水沼泽,而山椒鱼半藏的身躯也在毒雾中化作枯骨,却仍保持着挥链的姿势,至死不倒。
天芷云拄着卷刃的长剑,玄金大氅早已被血浸透,贴在身上沉甸甸的。她望着半藏的遗骸,声音嘶哑如破锣:“雨之国亦有英雄,火之国永记半神之名。”
风之国虽折损三百六十万大军,却仍有六百万兵力压境。天芷云率领二十万残军退守雨之国旧都废墟,城墙早已在连日战火中坍塌,她将卷刃的长剑插在断壁之上,剑身在风中发出呜咽。
“再守一日。”她抹去脸上的血污,目光扫过疲惫不堪的士兵,“援军必至。”
没人敢问援军是谁。他们只见过元帅在绝境中创造奇迹,见过她用血肉之躯挡住风刃,见过她为阵亡的士兵亲手合上双眼。元帅说援军会来,那便一定会来。
第八日黎明,朝阳刚刺破乌云,风之国的总攻便到了。六百万大军铺天盖地而来,旗帜如黑云压城,通灵兽蹄声震得废墟都在颤抖。天芷云披散着头发,站在阵前。
风之国大贵族风蚀月骑着白骆驼,银枪上挑着刚子燎的首级,在阵前冷笑:“天芷云,降了可留全尸,否则连骨灰都给你扬了!”
天芷云抬头,朝阳的光芒落在她脸上,映出眸中的决绝:“天家的字典里,没有‘降’字。”
风蚀月举枪前指,枪尖反射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冥顽不灵!杀!”
六百万大军如黑色潮水般涌来,就在两军即将相撞的刹那,东方突然亮起一道月华。银光穿透乌云直坠战场中央,光芒散去时,天沐颜携月神教三千弟子踏云而来,白衣胜雪,寒冰轻甲在晨光中泛着冷辉,手中的寒冰神弓拉开时,弓弦上凝结着细碎的冰晶。
“芷云妹妹,我来迟了。”天沐颜的声音空灵如天籁,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月神教弟子,列阵杀敌!”
三千月神教弟子同时张弓搭箭,箭矢上缠绕着银白色的查克拉,如月光凝成的利刃。他们踩着云层组成箭阵,箭头直指下方的风之国大军,整齐划一的弓弦声连成一片,如同一道道惊雷炸响。
“放箭!”
三千支符文箭矢同时离弦,在空中化作三万道银光,又分裂成三十万道箭雨,密密麻麻地覆盖了整个战场。
风之国士兵还未冲到阵前,便被箭雨穿透身体,银箭上的寒冰忍术瞬间冻结了他们的血液,无数人保持着冲锋的姿势变成冰雕,又被后续的箭雨击碎成冰碴。
更可怕的是那些带着火遁的箭矢,落在人群中便炸开成片的火海,将风之国的阵型烧出一个个巨大的缺口,惨叫声此起彼伏,火与冰交织的死亡地带不断扩大。
天沐颜悬于半空,寒冰神弓再次拉满,这一次,弓身上浮现出繁复的纹路:“转生眼,开!”
她双目骤然变成纯白,眼白中布满淡蓝色的纹路,释放出强大的威压,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所过之处,风之国士兵如陷泥沼,双脚深深陷入地面,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月神教的箭雨落下。
“超级斥力!”
天沐颜轻喝一声,转生眼的力量与斥力结合,化作一道银色光幕从她身上爆发开来。光幕如海啸般朝风之国大军推进,所过之处大地塌陷,形成深不见底的沟壑,风之国士兵在光幕中身体扭曲变形,瞬间被斥力碾成齑粉,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光幕推进到哪里,哪里便化作真空地带,百万大军的前锋瞬间被清空,露出后方惊慌失措的中军。
“这不是人的力量……”风蚀月看着那道吞噬一切的银色光幕,手中的银枪“当啷”落地,他转身想逃,却被天芷云瞬移一拳轰中后背。
天芷云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拳头上还带着未散的火劲:“刚子燎的仇,该报了!”她再次施展木叶龙神,风火巨龙咆哮着将风蚀月卷入其中,连带着他周围的亲兵一起,在烈焰中化为飞灰。
二代风影沙门见势不妙,立刻挥动帅旗传令撤退。可天芷云岂会给他机会?她借着火龙卷的掩护瞬移到沙门身后,长剑刺穿了这位风影的心脏:“风之国的野心,该断了。”
沙门的身体软软倒下,风之国的帅旗轰然倒塌。失去指挥的几百万大军彻底溃散,天芷云与天沐颜率军追杀三日三夜,直至沙漠边缘。曾经号称千万的风之国大军,最终只剩不足二百万残兵逃向沙漠深处,沿途扔下的兵器甲胄铺成了一条通往绝望的路。
雨停了,朝阳终于完全驱散乌云,照在雨之原的战场上。尸骸与兵器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血水流进土壤,滋养着新生的嫩芽。天芷云与天沐颜并肩站在沙漠里,玄金与雪白的身影在晨光中交叠,身后是二十万火之国残兵与三千月神教弟子,他们望着东方,那里是火之国的方向,是他们愿意用鲜血与生命守护的家园。
“结束了。”天沐颜轻声道,寒冰神弓在她手中化作光点消散。
天芷云握紧卷刃的长剑,剑身上的血迹在阳光下渐渐干涸:“不,是新的开始,我要带着军队杀入风之国彻底灭了这个国家的所有贵族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