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历二十七年八月二十六,神落山脉的风都带着铁锈味。三国联军的数百万大军像黑色潮水般漫过火之国边境线,旌旗从地平线一直铺到天边,玄甲银甲在太阳下闪得人睁不开眼。雷之国大将御门雷铠勒住黑马,玄紫色重铠上的雷纹在阳光下跳动,他拔出长剑指向南方,声震四野:“不过百里而已,青龙城,我大军一日就能踏平你!”
话音刚落,晴朗的天空突然“咔嚓”一声裂了道口子。三百架“雷隼三型”符文战机如蜂群一样从云层里猛冲下来,十二丈长的机翼展开,像一群钢铁巨鸟遮天蔽日,机身的雷纹在俯冲中亮起刺眼的蓝光。第一编队擦着联军头顶飞掠而过,机腹下“嗖嗖”投下三百枚“炽焰爆符航弹”,弹体还没落地,尾翼的符纹就自己烧了起来,在空中化作一片赤白色的光雨。
“轰——轰——”
爆炸声接连炸响,像天上的雷劈到了地上。爆炸中心的温度瞬间飙到三千度,火球猛地膨胀又狠狠收缩,形成的真空旋涡像只大手,把半径百丈内的雷之国重装中队连人带马全扯进火狱。焦黑的骨头到处都是,滚烫的血雾蒸腾着往上冒,连空气都变得又腥又烫。
“敌机太高了!雷遁够不着啊!”雷之国的忍者跳起来挥刀,却连战机的影子都碰不到,急得嗷嗷叫。
“弓箭?别闹了!飞得比隼鸟还快,连影子都瞄不准!”弓手们拉满弓又放下,手都在抖。
雷之国前线指挥帐里,传令兵“扑通”跪在地上,甲片撞得地面发响,声音都带哭腔:“大人!左翼第三、第七方阵联系不上了,初步清点……伤亡超过三万!”
御门雷铠的脸瞬间青得像铁块,他猛地一拳砸在案几上,楠木桌子“咔嚓”裂成两半,茶杯碎了一地:“慌什么!继续行军!就算用人海填,也要填平这片天地!”
可他握着剑柄的手,指节已经白得吓人。
联军接下来的推进慢得像蜗牛爬,每时辰最多走五里地。可每往前挪一里,那群钢铁怪鸟就准时折返回来“问候”。
凌晨寅时,天刚蒙蒙亮,第二波空袭就来了。这次战机降到了五百丈低空,机腹舱门“哗啦”打开,洒下一片亮晶晶的东西——是“符文磁暴雷”。银蓝色的电弧刚落地就炸开,在人群里“滋滋”乱窜,雷之国引以为傲的查克拉铠甲碰到电弧,“噗嗤”一声就化成了冒着烟的熔渣。
“啊——!”惨叫声此起彼伏,电弧钻进皮肉里,烧焦的味道混着血腥味弥漫开来,闻着就让人作呕。有个上忍不信邪,结印大喊“雷遁·雷疾光电”,想用电击对电击,结果电弧“啪”地反窜回来,他整条手臂瞬间炸成血沫,白森森的骨头碴子溅了旁边人一脸。
雷之国随军贵族御门雷鹤——御门雷铠的亲叔叔,正站在战车上发号施令。他看着底下乱成一锅粥,气得胡子都翘起来,怒吼:“雷炮队!听我号令!仰角七十度,齐——”
“咻——”
一道尖啸划破空气,一枚“风刃制导导弹”精准地扎进战车。“轰隆”一声,战车被炸成碎片,御门雷鹤连人带车被削成两截。半截身子飞出三丈远,眼睛还圆瞪着,手里死死攥着那面雷纹令旗,血顺着旗面往下滴。
这样的空袭整整持续了三天。联军在血路上挣扎着往前挪了二十里,代价是三十五万条人命。尸体铺在地上,把神落山脉的草都压没了,连河水都被染红,喝口水都带着铁锈味。有新兵走着走着就吐了,老兵们则麻木地踩着尸体前进,谁也不知道下一个被炸成碎片的是谁。
御门雷铠每天收到的战报都像烙铁,烫得他手疼。可他每次都把战报捏成团,咬着牙下令:“继续走!”
而另外二路大军也差不多被这战斗机打懵逼了。
八月30日卯时,天刚亮,联军残部终于踉踉跄跄地摸到了五十里处。前方的峡谷突然开阔起来,可还没等众人松口气,地面就传来“咚咚咚”的闷响,像有无数巨锤在砸地。
“轰——轰——”
五百架“天魁二式”符文机甲从峡谷那头列队走出来,每台都有十丈高,通体玄铁打造,黑沉沉的像会移动的山。关节处的雷火符纹“呼呼”喷着蓝焰,每走一步都跨出十丈远。机甲肩上扛着“四联装雷火炮”,腰间还挂着比人还长的“斩舰巨刃”,光是站在那儿,就让人腿肚子发软。
“那……那是什么怪物?”雷之国前锋武士瞪大眼睛,手里的长刀“哐当”掉在地上,瞳孔都快炸开了。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五百架机甲突然同时抬起手臂,炮口的雷光“嗡嗡”汇聚,越来越亮。
“雷火齐射——放!”不知是谁在远处喊了一声。
“轰!!”
震耳欲聋的炮声炸响,峡谷两侧的山壁被硬生生削平三丈,碎石混着人的血肉像泥石流一样往下涌,把谷底都填高了半尺。
紧接着,机甲群“咚咚”地冲了过来,巨刃“唰唰”横扫。有个精英上忍反应快,结印完成“雷遁·雷爆雷霆”,想用电击波逼退机甲,结果电弧撞在机甲左臂的能量盾上,“啪”地弹了回去。下一瞬,巨刃已经拦腰劈过,他整个人断成两截,鲜血喷了五尺高,溅得机甲玄铁外壳红一片。
影级以下的忍者,碰到机甲就像纸糊的一样碎掉。就算是影级强者,也只能靠着瞬身术狼狈逃窜。三代雷影的弟弟夜月雷隼不信邪,开启“雷遁查克拉模式”,浑身冒着雷光硬撼机甲一拳,结果“咔嚓”一声胸骨全碎,口喷鲜血倒飞出去,撞在山壁上滑下来,再也没动弹。
机甲群横冲直撞杀透重围,等它们折返回去时,居然没一架受损伤。雷之国在峡谷里留下七万具尸体,血水把谷底的泥土泡成了黏糊糊的红泥,踩上去“咕叽咕叽”响,连风刮过都带着血腥味。
九月一日,联军残部像丧家之犬一样,踉踉跄跄地靠人命逼近到青龙城十里外。残阳把天空染成血色,连城墙的影子都没看见,先听见了“呜呜”的炮吟声,像无数巨兽在低吼。
青龙军团的“紫霆”符文重炮群早就架好了,一千二百门大炮按一字阵图排开,炮口对着联军的方向。炮膛上的符纹“唰唰唰”逐次点亮,从炮尾亮到炮口,像一千颗星星坠落在地上,看得人心头发紧。
“方位——联军密集处。”炮阵后方,漩涡穗乃香的声音通过传声符传来,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装填——高爆雷火弹。”装填手们喊着号子,把冒着雷光的炮弹塞进炮膛。
“齐射!”
“咚——”
一千二百门大炮同时轰鸣,震得大地都在抖。第一轮齐射就把天空撕裂成紫红两色,炮弹拖着长长的火尾砸下来。落点居然排成了梅花状,每朵“梅花”都覆盖三里方圆,密密麻麻没一点空隙。
冲击波“呼呼”扫过,把人体像破布一样撕碎,雷火在地上烧得“噼啪”响,连雷之国最坚固的查克拉铠甲,碰到这火焰都“咕嘟咕嘟”化成了铁水,融在焦土里。
御门雷铠的头发散乱着,浑身是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他用“雷遁·雷犂热刀”劈开一块飞过来的巨石,石头碎成粉末,他嘶声狂吼:“后撤!快散开!”
可现在才想散开?太晚了。密密麻麻的人群挤在一起,前面的想退,后面的还在往前涌,早就成了活靶子,动弹不得。
月之国贵族月佑千岁急得扇柄都捏断了,他结着幻术印想遮蔽炮击视野,嘴里念着复杂的咒文。可刚把幻术铺开,一枚“反幻术符文弹头”就“咻”地冲过来,“轰隆”炸开,他的精神链接瞬间被撕碎,“噗”地喷出一口血,七窍都在流血,折扇掉在地上沾满了血污。
汤之国大名汤无咎坐着楼船改走陆路,刚到阵前,一发炮弹就“轰”地贯穿军队,火焰从队伍前一直烧到队伍尾,“噼啪”烧得飞快。三万亲兵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高温瞬间气化,连骨头渣都没剩下。老头在超影阴阳师的保护下吓得瘫在地上,看着燃烧的天地直哆嗦。
这哪里是打仗,分明是单方面的屠杀。而且是一杀一大片的那种。
九月九日,联军终于撑不住了,像潮水一样退回到汤之国边境的落星原旧址。这十五天里,三国联军发疯似的发起十七次集团冲锋,又试了三十三次分散突围,可每次都被那些符文战机、机甲群和重炮群揍得鼻青脸肿,连青龙城的边都没摸到。
战后清点的战报像块巨石,压得所有人喘不过气:
雷之国:死亡一百一十七万,重伤四十万,还有十五万找不到人影,估计是被炸成灰了;
月之国:死亡六十八万,重伤九万,银甲白马的队伍几乎被打光了;
汤之国:死亡五十五万,重伤七万,军队折损大半。
而青龙军团呢?从头到尾,连一个兵一个卒的影子都没露过,就出动了三百架战机、五百架机甲、一千二百门大炮。战报上明明白白写着:零阵亡。
零比两百四十多万。
这个数字像针一样扎在每个联军士兵的心上。他们带来的千五百万雄师,号称要踏平火之国,结果连敌人的面都没见着,就已经折损了近四分之一,剩下的人也个个带伤,士气低落到了谷底。
御门雷铠拿着战报的手在抖,玄铁重铠上的雷纹都失去了光泽。他征战半生,从没见过这样离谱的仗。
?神落山脉的残营里,到处是伤兵的哀嚎和燃烧的篝火。御门雷铠独自一人坐在焦黑的土地上,头发乱糟糟地粘在脸上,身上的血痂硬得像铁甲。他望着南方的天空,眼神空洞。
那里,几架符文战机编队正慢悠悠地掠过云层,机翼反射着残阳的光,像一群披着赤金的火鸦,在天上盘旋巡视。
“我们……连青龙城的城墙都没摸到。”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千五百万众……居然换不来他们一条性命。”他抬起手,看着掌心的老茧和新伤,突然觉得这双手很可笑。
月佑千岁拄着断了的折扇走过来,用袖子擦着嘴角的血,脸色苍白得像纸,喃喃低语:“这不是战争,这是……处刑。他们根本没把我们当对手,就是在杀猪宰羊。”
汤无咎被亲兵扶着,老头哭得老泪纵横,浑浊的眼睛望着被炮火映得通红的夜空,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火之国……到底造出了什么怪物?这些铁家伙……哪是人能挡得住的啊……”
极远的南方,青龙城依旧静静地卧在山脊上,沉默得像头蓄势的巨龙。只有战机引擎的“嗡嗡”声、机甲踏地的“咚咚”声、重炮装填的金属撞击声,顺着风遥遥传来。
这声音像死神的鼓点,一下一下,敲在三国贵族的心头,敲碎了他们的野心,也敲醒了这个旧时代的黄昏。神落山脉的残阳慢慢沉下去,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却照不亮前方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