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众人见到老牛押着几个昏迷的人下楼。
这些显然已被击晕,老牛并未取人性命。
\"老大,留活口!\"老牛将人丢在地上,笑着说道。
唐俊转向海岸:\"海大哥,你可以问了。”
海岸对唐俊的镇定感到意外,原以为他只是个富人。
但见识到老牛的实力后,他的看法改变了。
一个人独战四五个持AK冲锋枪的悍匪,简直堪称奇迹。
战场上久经沙场的老兵都未必有这样的战斗力。
但海岸明白此刻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便从水吧拿来一壶水,直接泼到一个匪徒的头上。
冰冷的水刺激下,那匪徒瞬间清醒过来。
然而,看到旁边如魔神般的老牛,他不禁浑身颤抖。
海岸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怒吼道:“是谁让你来杀我的?”
匪徒哆嗦着回答:“我……我不知道啊!我只是收钱办事罢了!”
“收钱办事?你是大圈仔?”海岸揪住他的衣领质问。
匪徒点点头,接着说:“有人找到我们老大,给了照片和钱,说干掉照片上的人能拿两百万。”
“我的脑袋才值两百万?”海岸愤怒至极,猛揍匪徒几拳。
这时,海棠低声说:“爸,我之前就听说仇笑痴在台南招兵买马,要对付我们帮派,没想到真动手了。”
“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根本不把我这个老大放在眼里。”海岸咬牙切齿,“回去非找他算账不可!让大家做好准备!”
海棠点头,看向身旁抽雪茄的唐俊。
这种处变不惊的人,一看就不好对付。
幸亏今天坐的是他的船,否则他们一家三口恐怕都要葬身海底。
海岸笑着走向唐俊说:“阿俊,真是抱歉,让你受了我的牵连。
我马上让人转账给你,让你重新买艘船。”
唐俊笑道:“海哥觉得我是缺钱的人吗?交朋友我只看合不合拍,一艘游艇还不至于让我在意。”
“够气度!”海岸竖起大拇指,“但这事确实因我而起。”
唐俊平静地说:“那就让做错事的人负责好了。”
“哈哈,我也这么想!”海岸笑着说。
正当二人交谈之际,游艇驾驶员匆匆跑上甲板。
刚才的枪声差点让他魂飞魄散,如今枪声停止,他壮着胆子上来查看情况。
唐俊见状问:“检查一下船体损伤如何?还能否返回?”
驾驶员点头答道:“老板,船身略有凹陷,但底盘未损,回程没问题。”
因仅计划海上短途航行,他自信满满地承诺。
唐俊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便好,尽快返航吧!此事恐已惊动水警!”
驾驶员不敢怠慢,立刻启动返航程序。
待众人踏上陆地时,除唐俊和老牛外,其余人均松了口气。
刚下船,水警便找上门来。
这些水警知晓唐俊身份,态度恭敬,欲请其协助调查。
见兽族兄弟赶来,唐俊随口吩咐:“老牛,你帮他们做个笔录,我们先行一步!”
老牛无奈回应:“明白,老大!”
唐俊转身对海岸一家笑道:“海兄,咱们走吧!”
海岸方才听见水警称唐俊为“唐爵士”,心中震惊。
香江称爵士者寥寥无几,而姓唐、名俊者更是稀少。
海岸瞠目结舌地道:“阿俊……不对,你莫非就是那位……”
听闻此言,海棠亦惊疑地注视着唐俊。
唐俊笑答:“叫我阿俊即可!”
海岸先是一怔,随即拍着唐俊肩膀大笑。
途中谈及台岛风土人情,唐俊承诺有暇必访。
不久,海岸的手下也纷纷赶来,簇拥着他准备离开香江。
就在二人分别之时,忽闻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
众人的目光中满是惊愕,海岸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血洞。
时机选得恰到好处,几乎无人反应过来。
待众人回过神时,海岸已倒卧在血泊中。
海棠带着儿子海远冲上前,手下则像无头苍蝇般四下寻找凶手。
唐俊脸色铁青,怒喝道:“搜!一定要找出开黑枪的混蛋!”
尽管与海岸相识未久,但当着唐俊的面被袭击,这让他这位“香江王”颜面何存?
唐俊的手下接到命令,迅速朝那栋消失的楼追去。
唐俊来到海岸身旁。
这位一向豪爽的江湖大哥,此刻嘴角不断涌出血沫,显然已命不久矣。
见唐俊靠近,海岸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阿俊,兄弟!咱们虽刚认识,但我知你重情义。
能否帮我把女儿和儿子安全送回台岛?”
尽管落得如此结局在意料之中,唐俊仍点头应允:“好。”
得知承诺,海岸松开儿女的手,缓缓闭上双眼。
儿女目睹此景,痛哭失声。
唐俊瞪向那些愣住的手下:“废物!还不快带少爷和小姐上车?在这儿等着挨第二枪吗?”
被喝令后,众人慌忙将海棠兄妹扶上防弹车,随后紧随唐俊车队撤离。
海岸死得猝不及防,他是台南东湖帮的首领。
在香江并无势力,知晓他的人寥寥无几。
唐俊安排手下收敛遗体后,便为海棠兄妹设了个简单的灵堂以示悼念。
看着父亲的遗体被火化后,两人决定将骨灰带回台湾。
海棠已成年,且很早便协助父亲处理事务。
因此她最先振作起来。
擦干眼泪对唐俊说:“唐先生,谢谢您!”
唐俊摆摆手:“我和海哥一见如故……你们兄妹今晚就在酒店休息,明早我送你们回台湾。
别担心,我也留宿于此,手下自会保护你们。”
听罢安排,海棠未再多言。
唐俊订下顶层套房供他们居住。
老牛率五位兄弟驻守,除非遭遇毁灭性打击,否则无隙可乘。
夜深,唐俊刚获取关于仇笑痴的背景资料。
正欲查看时,门外传来敲击声。
唐俊疑惑起身,见海棠披着红色薄纱步入。
海棠生得娇媚,眉目含情。
身为普通却刚毅的男人,面对此景难免心动。
但唐俊坚守原则,父亲新丧,便对女儿有所非分之想似有不妥。
海棠倚门轻问:“总不请我入内?”
唐俊牵她入座,正色道:“无需这般客气,我助你们是念及海哥的情谊,非为回报。”
海棠神情淡然:“明白,凭您的实力,只需派支队伍送我们返乡即算尽责,但您如此周全,实属难得。”
“我是女子,弟弟年幼,东湖帮这般规模,仅靠我们兄妹能驾驭吗?”
东湖帮在台南绝非弱小势力,当年霓虹高捷在台南诸帮中不过是小角色,远不及海岸这样的顶尖人物。
东湖帮仅手下就有数万人,堪称台南第一大帮派。
这样的组织,绝非海棠和年仅十岁的海远所能驾驭。
不出意外,他们回去后定会被排挤,新首领也将迅速确立。
一旦权力稳固,海棠姐弟便毫无价值。
香江社团中此类事件屡见不鲜,唐俊认为台岛亦然。
海棠决定依附唐俊,借助他的势力对抗东湖帮野心家。
唐俊沉思良久问:“你当前最大阻碍是谁?”
“仇笑痴,若能除掉他,局面至少能稳定。”海棠虽年轻却已能清晰判断局势。
唐俊点头道:“好,我助你掌控东湖帮!”
“可……”
海棠欲言又止,被唐俊制止。
唐俊严肃地说:“其余事容后再议,做我女人没那么简单。”
听罢此言,海棠只得应允。
次日,唐俊携姐弟二人乘机赴台。
台岛最大势力为三联帮雷功,唐俊此举意在拜访。
正如外地帮会访港必先拜见当地首领,这是规矩,否则视为越界。
抵达后,唐俊直奔三联帮。
“唐先生,今日怎有闲暇来台?”雷功对唐俊来访颇为重视。
落座后,雷功开始询问。
此人掌控欲极强,行事专断。
但在唐俊面前,他丝毫不敢托大,甚至显得谨慎。
唐俊察觉到了这一点,嘴角微扬。
如果唐俊未曾隐退,雷功自然不会畏惧于他。
如今的唐俊已融入资本体系,区区一个台岛黑帮老大已不足为惧。
即便对唐俊为何此时出现在台岛感到疑惑,雷功也只能谨慎地试探询问。
唐俊微笑答道:“无妨,替朋友处理家事而已。”
“朋友?”雷功立刻将视线投向海棠与海远这对姐弟,“你这位朋友该不会是东湖帮的海岸?我听说他在香江遭人暗算了!”
唐俊冷然回应:“正是在我面前被 ** 的!”
雷功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竟敢在唐俊面前动手,此人的胆子着实不小。
雷功追问:“那你此行所为何事?”
唐俊淡然道:“为我朋友的儿女讨回公道而来。
雷功身为台岛名宿,总该提前告知一声,免得别人说我不守规矩。”
雷功顿时感觉如鲠在喉,心中满是无奈。
你唐俊自行行事便罢,何必拉我入局呢?
尽管心有不满,但面上仍需保持恭敬。
雷功赔笑道:“唐先生一向讲究规矩,此事恕难从命。
近期我要参与立法委员竞选,实在分身乏术。”
唐俊眉梢微挑:“原来雷功有意涉足政坛?”
雷功笑着解释:“大家都知道,我们这类人不过是备用工具。
有用时拿起来用用,无用时人人嫌弃。
所以我打算自主参选。”
唐俊听后未置可否,起身告辞:“祝你竞选顺利。”
“多谢吉言!”雷功亦起身相送。
待唐俊离开后,海棠好奇发问:“唐爵士,咱们为何要拜访三联帮的前辈?”
海棠虽常协助老板处理帮务,但在大局谋略上依然欠缺经验。
因此,唐俊解释道:“我是外来者,若要为令尊**,缺乏正当性。
一旦闹起来,别人可能指责你勾结外力企图侵占台岛,这可不好。”
海棠顿时愣住,她并未考虑到这些问题。
唐俊平静地说:“所以我们要向台岛所有重要势力阐述我的正当立场,表明我只是来协助海大哥的,而非来插旗占地,你懂吗?”
海棠似懂非懂地点头:“但凭您的能力,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吧?”
“有必要!”唐俊语气平淡,“一旦我介入此事,性质便完全不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