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立刻应下。
“先生放心,我这就安排人去查,一定把兰姐找回来。”
“还有,”徐天补充道。
“查的时候低调点,别声张。”
“我不想因为找人再闹出什么风波。”
“更不想让她觉得我们在逼她回来。”
王富贵明白徐天的意思。
“懂了,先生,我会让他们悄悄查的。”
徐天点了点头,心里的烦躁却一点没少。
赵兰的离开,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知道,赵兰这次走,肯定跟赵霞和赵万年有关。
是赵万年那番联姻的话刺激到了她。
她肯定是觉得自己成了徐天的累赘,成了北大荒的负担,所以才选择离开。
这个傻女人。
徐天心里又气又疼。
他一定要找到她,当面跟她解释清楚。
他要告诉她,北大荒离不开她,他也离不开她。
就在徐天心烦意乱的时候,钱老支书急匆匆跑了过来。
“徐天,不好了,出事了!”
徐天心里一紧。
“老支书,出什么事了?慢慢说。”
钱老支书喘着粗气,脸上全是焦急。
“是……是药材基地。”
“今天早上,巡逻的人发现,咱们核心保密区那几块试验田,好像……好像被人动了手脚!”
核心保密区,试验田。
徐天脑子“嗡”的一下。
那里种的,可都是北大荒最珍贵的药材母本,还有秦教授他们最新研发的几个新品种。
要是出了问题,损失没法估量。
“具体什么情况?”徐天声音都变了。
“巡逻的人说,那几块田的药苗,叶子都开始发黄,有的甚至已经蔫了。”
“看着像是中毒,又像是被人用了什么败根的药。”
“乌兰已经带人把现场封了,正在仔细查。”
“但她让我先来告诉你一声,让你有个准备。”
徐天的心沉到了底。
赵兰刚走,基地就出事。
这也太巧了。
徐天寻思,可能是赵万年的人干的。
他们刚被自己打了脸,恼羞成怒,所以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报复。
也可能是周培公的余孽,贼心不死,又想来搞破坏。
或者,是联盟里其他眼红北大荒的人,趁机落井下石。
一瞬间,徐天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
但他知道,现在不是猜的时候。
“老支书,马上去基地。”
徐天招呼一声,和钱老支书、王富贵一起,急匆匆往药材基地赶去。
核心保密区的试验田,已经被乌兰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起来。
气氛凝重,空气中都透着紧张。
乌兰看到徐天过来,立刻迎了上去,脸色难看。
“徐天哥,你来了。”
“情况怎么样?”徐天直奔主题。
乌兰指着田里那些发黄打蔫的药苗,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火气。
“一共十二块试验田,都出了问题。”
“初步判断,是有人在夜里偷偷往土壤里灌了强酸或强碱性的东西,破坏了土壤结构,导致药苗根系受损,吸收不了养分。”
“而且,下的量很大,手段很专业,摆明了是想让这些药苗彻底死绝。”
强酸强碱。
徐天走到田边,蹲下身子,捻起一点泥土闻了闻,又仔细看了看那些药苗的根部。
果然,土壤的颜色和气味都不对劲,药苗的根须也大半都腐烂了。
下手的人,心真狠。
这是要断北大荒的根。
“能查到是谁干的吗?”徐天问。
乌兰摇了摇头。
“对方很小心,现场没留下什么有用的痕迹。”
“监控也被破坏了,昨晚那段时间的录像全没了。”
“不过,从作案手法看,不像是普通的贼,倒像是懂行的人干的。”
懂行的人。
徐天眼神更冷了。
“秦教授他们知道了吗?”
“还没,我怕他们知道了着急上火,暂时没敢说。”乌兰回答。
“这批药苗很多都是他们近一两年的心血,要是知道全毁了……”
徐天明白乌兰的顾虑。
秦学斌那些老专家年纪都大了,真要气出个好歹,他徐天担不起。
“立刻联系省农科院的土壤专家,还有咱们之前合作过的那些药材培育专家,请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想办法救活这些药苗。”
“至少,也要保住一部分母本。”
徐天果断下令。
乌兰立刻去安排。
王富贵在一旁看着那些奄奄一息的药苗,心疼得直抽抽。
“先生,这……这损失也太大了。”
“光是这些母本的价值,就得上千万,甚至上亿。”
“要是再加上后续研发和市场损失,简直不敢想。”
“到底是谁这么狠,跟咱们北大荒有这么大仇?”
徐天没有回答。
他心里已经有了几个怀疑对象,但没证据,一切都是猜测。
他现在要做的,是尽力挽回损失,同时把那个藏在暗处的黑手揪出来。
“乌兰,基地最近的安保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或事?”徐天问刚打完电话回来的乌兰。
乌兰眉头紧锁。
“安保一直是最高级别,特别是核心区,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巡逻。”
“昨晚当班的兄弟说,没发现任何异常。”
“唯一的疑点是,昨晚后半夜,核心区外围的电网好像短路跳闸了一次,但很快就恢复了。”
“当时他们以为是线路老化或小动物碰到了,没太在意。”
“现在想来,很可能是对方故意制造混乱,趁机潜入的。”
电网跳闸。
徐天眼神一凝。
能这么轻易破坏电网,还能在短时间内潜入核心区,精准投毒,并且不留下任何痕迹。
这伙人绝对不是一般的亡命徒。
他们有组织,有预谋,甚至可能有内应。
“查,给我查!”徐天声音冰冷。
“把昨晚所有当班人员的社会关系、近期通话记录、银行账户流水,全都给我查一遍。”
“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我北大荒内部搞鬼。”
“还有,赵万年的人今天早上刚走,他们有没有可能杀个回马枪?”
乌兰摇了摇头。
“他们走的时候,我派人暗中跟了一段路,确定他们是直接上的高速,往京城方向去了。”
“时间上不太可能。”
那就是说,还有别的敌人。
或者说,赵万年只是明面上的棋子,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在操控。
徐天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赵兰的离开,让他心烦意乱。
基地的投毒事件,更是让他怒火中烧。
他知道,这是有人在向他宣战,在向北大荒宣战。
而且,对方的手段越来越狠,越来越没底线。
“徐天哥,还有一件事。”乌兰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钱有才,前两天从号子里放出来了。”
钱有才。
那个因为偷懒耍滑,聚众闹事,最后还被李伟利用,想在核心区投毒的二流子。
他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谁把他弄出来的?”徐天问。
“听说是他家里托了关系,找了个好律师,加上他认罪态度好,又退了赃款,就从轻判了缓刑。”乌兰说。
“他出来后,没回村里,直接去了省城。”
“有人在省城见过他,跟一帮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