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姐,我爸爸妈妈回来了。”
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房间里,丝丝的声音像一只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叫醒了还在睡梦中的我。
我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听到丝丝说她的爸爸妈妈回来了,我的心情也一下子变得愉悦起来,连忙对她说:
“那太好了,你终于等到你的爸爸妈妈了,他们现在在哪里呢?”
丝丝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忧虑,她说道:
“他们现在在缅甸,不能离开。消息是我姐姐打听到的,因为现在那边战事紧急,只能进不能出。”
我心里一紧,连忙追问:“他们前段时间去哪里了?”
丝丝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担忧,她轻声说道:“他们前段时间被同盟军抓起来了。”
我惊得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追问道:“怎么会被同盟军抓起来?”
丝丝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带着哭腔说:“他们去那边做小生意,结果误打误撞进了同盟军的地盘,被当成可疑人员抓了。不过后来同盟军查明了他们的身份,就把他们放了。可现在这战事,他们根本出不来。”
我拍了拍丝丝的肩膀安慰道:
“别着急,咱们想想办法。”
我迅速上网查了查缅甸那边的局势,又将这件事告诉了夏楚然得知相关情况。夏楚然诉我,目前情况复杂,只能等战事缓和一点才有转机。我把消息告诉丝丝,她绝望地说: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我坚定地说:
“总会有办法的,你爸妈吉人自有天相。咱们先保持和他们联系,随时关注那边的动态。”
就在这时,小潇突然走了过来,他的脸上透露出一种坚定和乐观的神情。他看着我们,语气沉稳地说道:“叔叔阿姨只要还活着,就一定有办法让你们一家团聚的。”这句话仿佛给了我们一丝希望,让我们原本沉重的心情稍微轻松了一些。
我转过头,看着丝丝,轻声说道:“我们去找夏叔叔,看看他有什么办法。”丝丝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于是,我们迅速驱车前往警察局,希望能够见到夏楚然,寻求他的帮助。一路上,我心情忐忑,不知道夏楚然是否能够给我们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
当我们到达警察局时,前台的警员看到我们神色匆匆,立刻迎了上来,关切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简要地说明了来意,警员听后,马上表示会去通报夏楚然。
没过多久,夏楚然快步走了出来。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急促,脸上的神情严肃而凝重。他示意我们跟他一起进入办公室,然后关上了门。
一进办公室,我便迫不及待地把丝丝父母的情况详细地告诉了夏楚然。他静静地听着,眉头紧紧皱起,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似乎在思考着应对的方法。
过了一会儿,夏楚然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目前同盟军那边我也有些人脉,我可以先联系一下,了解下具体的通行政策。但是,现在战事紧迫,要想让他们安全出来,还得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丝丝听后,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中突然闪过一丝希望的火花,仿佛黑暗中的一盏明灯。她紧紧地抓住夏楚然的衣角,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中的一盏明灯,哽咽着说:
“夏叔叔,拜托您一定要救救我爸爸妈妈。”
夏楚然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放心,我会尽力的。你们先回去等消息,有了进展我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我们怀着忐忑又期待的心情离开了警察局,一路上谁都没说话,都在心里默默祈祷丝丝的父母能早日平安归来。
到了家后,丝丝像往常一样,轻手轻脚地走进我的房间,站在我面前,犹豫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对我说道:
“木木姐,我想回缅甸,我想找爸爸妈妈。”
我看着她那满脸的渴望和急切,心里不禁一紧,但还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地说:
“丝丝,你还想偷渡么?你应该知道偷渡可是犯法的,你好不容易才解除了取保候审,要是再次犯罪,可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丝丝听了我的话,像是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她的头慢慢地低了下去,手指也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嘴里还小声嘟囔着:
“那我就没办法见到爸爸妈妈了吗?”
我见状,连忙拉着她在床边坐下,然后语重心长地对她说:
“丝丝,我知道你很想爸爸妈妈,我也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现在夏叔叔正在想办法帮你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应该相信他。偷渡真的太危险了,而且缅甸那边现在战事混乱,你去了也不一定能找到你爸妈,说不定还会让他们更加担心呢。”
丝丝听了我的话,眼眶又红了起来,泪水在里面不停地打转,她咬着嘴唇,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可还是有一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哽咽着说:
“可是我真的好想他们,我等不及了……”
我把她拥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
“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很想帮你快点见到他们。但现在只有等夏叔叔那边有消息,这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丝丝吸了吸鼻子,像是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听木木姐的,等夏叔叔消息。”
我看着她那有些苍白的小脸,心中不禁一阵酸楚,连忙微笑着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柔声说道:“这就对了,丝丝真的很懂事呢。你爸妈知道你这么乖巧地等待消息,一定会感到非常欣慰的。我们一起为他们祈祷,希望他们能够平平安安的,很快就能一家团聚啦。”
丝丝抬起头,那双原本有些黯淡的眼睛里,此刻闪过一丝期待的光芒,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略显勉强的笑容。然而,时间一天天地过去,我们却始终没有收到夏楚然的消息。丝丝的焦虑情绪也与日俱增,她每天都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小鸟,时不时就会跑过来问我有没有新的情况。
我虽然心里也同样焦急,但还是强忍着不安,不断地安慰她再耐心等等。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丝丝的情绪变得越来越低落,我也开始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就在我们几乎快要绝望的时候,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我和丝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希望。我赶紧拿起电话,果然是夏楚然打来的。
电话那头,夏楚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境内还是不允许人进来,而且丝丝父母偷渡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大使馆是不会帮助他们的。不过,我通过一些关系,好不容易取得了他们的联系方式,这已经是我目前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一向坚强无比的丝丝,此刻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疯狂地宣泄着自己内心的悲伤。她的泪水如泉涌般不停地流淌,仿佛永远也流不尽似的。她将手机随意地丢在桌子上,完全不理会夏楚然在电话那头的呼喊,只是自顾自地哭泣着,那哭声让人听了心碎。
我默默地挂断了电话,面对如此伤心的丝丝,我竟然有些不知所措。我想安慰她,却发现自己的语言是如此苍白无力,于是我只能轻轻地抱住她,希望能给她一些温暖和力量。
丝丝哽咽着说道:“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该来国内,我应该在缅甸等着爸爸妈妈。”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懊悔和无奈,让人不禁为她感到心疼。
听到丝丝这句话,我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内疚和自责。如果不是因为我,丝丝或许就不会来到国内,也就不会经历这些痛苦和折磨。我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连最基本的安慰都给不了她。
然而,丝丝最终还是向夏楚然要来了父母的电话。当电话那头传来那熟悉而温暖的声音时,丝丝的哭声变得更加凄惨,她泣不成声地说着:“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啊!”那是一种深深的思念,是对父母无尽的牵挂。
电话里,一家人如泣如诉,互诉着彼此的思念之情,我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听着,不知不觉间,自己的眼眶也湿润了。这一幕宛如一幅温馨的画卷,却又似一把锋利的剑,直刺人心,让人感到无比的心酸。
我凝视着这一切,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种情绪如潮水般交织在一起。在命运的棋局中,丝丝就像是那被随意拨弄的棋子,身不由己,无法掌控自己的人生。历经千辛万苦,跨越重重阻碍,我才将丝丝带到苏州,踏上了祖国的土地,每一步都仿佛是在与命运的枷锁进行一场惊心动魄的拔河比赛。丝丝从未诉说着分离之苦,但是丝丝也经常打听父母的消息,那渴望的眼神,仿佛是在沙漠中寻找水源的旅人,渴望着有一天能与他们紧紧相拥。
可是,命运却如同无情的暴风雨,将她美好的期待击得粉碎。远在缅甸的父母,因为种种未知的艰难与困境,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高墙阻隔,无法跨越那道看似不远却又遥不可及的距离。向来可爱坚强的丝丝,见到自己的父母,表现得是那样绝望与无助,她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都倾诉出来。
她在电话中诉说着和父母相处的点点滴滴,那每一个字都如同珍贵的宝石,闪耀着温暖的光芒。他们在电话中短暂的重聚,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虽然短暂,却无比珍贵。挂断电话后,丝丝站在窗前,望着远方,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期盼,那目光仿佛是穿越了千山万水,试图寻找父母的身影。
小岚缓缓地走过来,轻声说道:“缅甸在我们的南边呢,你要从那边的窗户看过去才能看到哦。”丝丝闻言,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哦。”
我见状,赶忙走到小岚身旁,压低声音对她说:“你看丝丝这次,好像是真的伤心透顶了。”小岚点点头,深表认同地说:“是啊,我从来都没见过她像现在这样安静过。”
就在这时,苏悦灵快步走了过来,她似乎听到了我们的对话,插嘴道:“我听说缅甸那边有一些华人组织,说不定能帮上忙呢。我有个朋友和其中一个组织有点联系,我这就去问问看。”
丝丝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在听到苏悦灵的话后,瞬间闪过一丝光亮。她像触电般猛地转过头,紧紧抓住苏悦灵的胳膊,声音略微颤抖地问道:“真的吗?悦灵姐,那麻烦你一定要帮我问问啊!”
我也觉得这是一个新的希望,连忙附和道:“是啊,悦灵姐,那就辛苦你去帮忙联系一下啦!”苏悦灵微笑着拍了拍丝丝的手,温柔地安慰道:“放心吧,丝丝,我这就去问,一有消息就马上告诉你。”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她脚步匆匆地走到房间的一角,背对着我们,拨通了那个可能改变一切的电话。
我们都屏住呼吸,紧张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心中默默祈祷着能有好消息传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房间里静得只能听到她与对方交谈的声音。
终于,苏悦灵挂断了电话,缓缓转过身来。她的脸上写满了无奈和失望,让我们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我朋友说那个组织愿意帮忙,”
她的声音低沉而无力:“不过也只能照看丝丝的父母,或者让丝丝过去,但他们没办法派人来到国内。”
丝丝的泪水再次涌出眼眶,她的身体因为抽泣而微微颤抖着。
“不能相信他们,”
丝丝哽咽着说道:
“他们只是想抓一些劳动力,让我爸妈去干活罢了。”
苏悦灵无奈地摇了摇头,似乎对这个结果也感到十分沮丧。
“对不起,”
苏悦灵轻声说道:
“我已经尽力了,实在没有其他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