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楼的檀木香混着脂粉气,在午后的暖阳里漫成一片暧昧的雾。伽罗缩在雕花屏风后,指尖掐着掌心的肉——银环的蓝光正刺得她眼眶发烫,曼陀方才对着铜镜描眉时的心声,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扎进心里。
【等我勾搭上宇文邕,先除了杨坚那蠢货,再让伽罗死无葬身之地!】
楼梯“吱呀”作响,曼陀披着件水红绫罗披风走进来,鬓边金步摇晃出细碎的响。她故意放慢脚步,眼角余光扫过雅间四角,确认没有旁人后,才对着主位上的宇文邕屈膝行礼,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邕哥哥久等了,妹妹特意备了上好的碧螺春。”
宇文邕指尖转着茶盏,釉色白瓷映出他冷淡的眉眼:“三姑娘有话不妨直说,不必绕弯子。”
曼陀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堆起更深的媚色。她挨着桌沿坐下,玉指有意无意划过宇文邕的手背:“哥哥怎这般见外?其实妹妹是心疼你——听说陛下近来总猜忌你,宇文护又处处刁难,你身边若能有个体己人……”
【只要嫁给他,将来他登基称帝,我便是皇后!到时候让伽罗给我提鞋都不配!】
屏风后的伽罗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银环的扫描功能突然亮起,映出曼陀袖中露出的半截纸条,上面用朱砂写着“杨坚军粮调度”几个字——她竟想勾结外人,构陷杨坚!
“个体己人?”宇文邕轻笑一声,将茶盏往桌上一搁,“三姑娘是想做这体己人?”
曼陀脸上飞起红霞,故作娇羞地低下头:“若能伴在哥哥左右,是妹妹的福分。只是……杨坚那厮总缠着我,不如……”她凑近半步,声音压得像蚊蚋,“我们设计让他落个通敌的罪名,到时候婚约自解,哥哥再求陛下赐婚,岂不两全其美?”
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实在不行,找个机会让他‘意外’身亡,也省得碍事。”
“你敢!”
伽罗猛地掀开屏风冲出去,银环因极致的愤怒发出嗡鸣,蓝光几乎要灼伤人眼。曼陀被这突如其来的喝问吓得魂飞魄散,踉跄着后退两步,撞翻了身后的茶桌,青瓷碗摔得粉碎。
“伽罗?你怎么在这里?”曼陀强作镇定,手却在袖中悄悄将那纸条揉成了团,“你……你偷听我们说话?”
“偷听?”伽罗逼近一步,目光像淬了冰的刀,“我若不偷听,怎知我独孤家竟养出你这般毒蝎心肠的女儿!杨坚待你不薄,你竟想害他性命?宇文邕是你姐夫的弟弟,你竟敢痴心妄想攀附!”
曼陀被戳中心事,脸色由白转青,突然尖声叫道:“你血口喷人!是你嫉妒邕哥哥对我好,故意躲在这里挑拨离间!”
“够了。”宇文邕站起身,玄色锦袍扫过满地碎瓷,“三姑娘请回吧,往后不必再来找我。”他经过伽罗身边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别冲动,她是故意激怒你。”
曼陀看着宇文邕决绝的背影,又看看伽罗冰冷的脸,突然咬碎了银牙——这步棋虽败,却未必没有转圜的余地。
天香楼外的荷花池边,秋风卷着残荷的气息,吹得人心里发沉。伽罗攥着那枚被曼陀揉皱的纸条,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上面的字迹虽模糊,却能认出是宇文护麾下副将的笔迹。
“伽罗你给我站住!”曼陀追上来,脸上没了方才的柔媚,只剩狰狞的怨毒,“你想把纸条给谁看?去告诉杨坚,让他休了我吗?我告诉你,没门!”
“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根本不配嫁入杨家!”伽罗侧身避开她的拉扯,银环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狠厉。
“我不配?”曼陀突然笑了,笑声尖锐得像指甲刮过玻璃,“那你呢?守着个半死不活的宇文邕,还不是要被爹爹塞给李家?我告诉你,我曼陀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她猛地扑上来抢夺伽罗手中的纸条,两人在池边推搡起来。伽罗脚下一滑,踉跄着后退半步,恰好踩在湿滑的青苔上。就在这时,曼陀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竟像断线的风筝般朝荷花池倒了下去——“扑通”一声,水花溅起半人高。
“救命啊!伽罗推我下水!”她在水里扑腾着,声音凄厉得让人头皮发麻。
伽罗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杨坚提着长枪从街角奔来。他显然是刚从军营回来,铠甲上还沾着尘土,看到池中的曼陀,想也没想就纵身跃入水中,将人拦腰抱起。
曼陀趴在杨坚怀里,浑身湿透,头发黏在惨白的脸上,哭得肝肠寸断:“杨坚哥哥……我好怕……伽罗她说我配不上你,还说要杀了我灭口……”
杨坚的目光落在伽罗身上,带着复杂的探究。伽罗张了张嘴,想解释,却见曼陀偷偷朝她投来一抹得意的笑——她落水前故意抓乱了伽罗的衣襟,手臂上还留着几道自己掐出的红痕,怎么看都像是激烈挣扎过的痕迹。
【伽罗,这次我看你怎么洗清!】
回到独孤府时,曼陀的哭诉声早已传遍了前院。独孤信坐在正厅的太师椅上,脸色沉得像要滴出水来。曼陀跪在冰冷的青砖上,哭得几乎背过气去:“爹爹……女儿真的没有说谎……伽罗她就是嫉妒邕哥哥对我好,还说要抢了我的婚事……”
“你胡说!”伽罗气得浑身发抖,刚要拿出那枚纸条,却被父亲一个眼神制止。银环的蓝光映出父亲眼底的疲惫——他不是信了曼陀,而是府门之外,杨家的马车已在巷口候了半个时辰,宇文护的眼线怕是早已把消息报了上去。
“够了。”独孤信的声音带着沙哑的疲惫,“伽罗,你闭门思过三个月,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踏出院子半步。”
伽罗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银环捕捉到父亲心底的叹息:【忍一忍,伽罗,为了独孤家,忍一忍……】
深夜的祠堂里,烛火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跳动,将伽罗的影子拉得很长。她跪在父亲的灵位前,指尖抚过冰冷的牌面,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爹,你看,这就是你的好女儿……为了家族颜面,连是非对错都能不顾……”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独孤信披着件厚氅走进来,手里提着盏油灯。“冷不冷?”他将带来的点心放在供桌上,声音放柔了许多,“地上凉,起来说话。”
伽罗摇着头,眼泪掉得更凶:“爹,您为什么要罚我?您明明知道……”
“因为杨家不能退婚。”独孤信蹲下身,与她平视,烛火映着他鬓边的白发,“曼陀若是被退婚,传出去只会说我独孤家教女无方,到时候宇文护更有理由拿捏我们。伽罗,你是姐姐,得让着她些。”他顿了顿,从袖中取出那枚被揉皱的纸条,“但爹信你,这东西,我会收好。”
银环的蓝光温柔地散开,映出父亲指尖的薄茧——那是常年握枪留下的痕迹。伽罗突然懂了,这深宅里的委屈,从来都不是简单的是非对错,而是家族存续的重量。
同一时刻的西跨院,曼陀正对着铜镜描眉,嘴里碎碎地骂着:“伽罗那个小贱人,敢坏我的好事,迟早让你好看……等我嫁了杨坚,成了杨家少夫人,定要让你给我端茶倒水……”
“你想让谁给你端茶倒水?”
般若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曼陀吓得手一抖,眉笔在脸上画歪了道红痕。般若披着件玄色披风,身后跟着两个面无表情的侍女,月光透过窗棂落在她脸上,竟比寒冬的冰还冷。
“姐、姐姐……”曼陀的声音抖得像筛糠。
“跟我来。”般若没再多说,转身往外走。曼陀被侍女架着,踉踉跄跄地跟在后面,直到被拖到城外的悬崖边。
夜风卷着山涧的寒气,吹得人站不稳。悬崖下是黑漆漆的深渊,仿佛张着嘴的巨兽,随时要将人吞噬。“你可知错?”般若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曼陀吓得浑身发抖,却还在嘴硬:“我、我没错……是伽罗她……”
“没错?”般若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往悬崖边推了半寸。曼陀尖叫着抓住她的衣袖,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姐姐饶命!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记住,”般若的声音像淬了冰,“你是独孤家的女儿,你的婚事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安分嫁入杨家,相夫教子,若再敢惹是生非……”她松开手,曼陀踉跄着后退几步,瘫坐在地上,“这悬崖,就是你的归宿。”
月光下,般若的身影决绝如刀。她转身离去时,银环的微光映出她眼底的疲惫——她护得住这一次,却护不住曼陀往后的每一步。
杨家的书房里,烛火摇曳。杨坚坐在案前,指尖摩挲着枚旧玉佩——那是伽罗小时候送他的,青白玉上刻着只歪歪扭扭的兔子,说是辟邪用的。曼陀坐在对面,还在抽抽噎噎地哭:“夫君,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般若姐姐那般凶我,伽罗又那般欺负我……”
“够了。”杨坚打断她,声音里带着压抑的不耐,“曼陀,天香楼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曼陀的哭声顿了顿,随即哭得更凶了:“你竟不信我?难道在你心里,我还比不上伽罗那个……”
“我只信证据。”杨坚起身往外走,“你好好歇着吧。”
他没回卧房,反倒去了宇文邕的王府。朔风卷着雪沫子,宇文邕正站在廊下看雪,阿史那颂披着件狐裘走来,给他披上件更厚的披风:“天凉,进屋吧,小心伤了肺。”
宇文邕没动,直到看到杨坚的身影,才淡淡道:“杨将军深夜来访,有何要事?”
“我想知道天香楼的真相。”杨坚开门见山,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曼陀说伽罗推她下水,是真的吗?”
宇文邕沉默片刻,道:“是场误会。伽罗与曼陀为了些女儿家的琐事争执,曼陀不慎失足落水,伽罗也是慌了神,没来得及呼救。”
杨坚的目光锐利如刀:“王爷在说谎。”他太了解宇文邕了,这个看似温润的王爷,说谎时总会下意识地摩挲拇指上的玉扳指。
宇文邕转过身,雪落在他肩头,像落了层霜:“杨将军可知,般若与太傅的婚事,宇文护一直从中作梗?”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极低,“曼陀性子蠢钝,怕是被人当枪使了。你若追究下去,只会让宇文护抓住把柄,到时候不仅独孤家难安,杨家怕是也讨不到好。”
杨坚的脚步顿住了。他望着漫天飞雪,突然懂了——宇文邕在护着独孤家,用一个谎言,将这场风波压下去。有些真相,知道了反而更麻烦。
而此时的独孤府,伽罗正站在窗前看雪。银环的蓝光映出曼陀在房里偷偷焚烧纸条的模样,映出般若在灯下看兵书的侧脸,映出父亲对着母亲的牌位叹息的身影。
她轻轻抚摸着银环,环身的凉意渗进皮肤。这场风波看似平息,可她知道,曼陀的野心、宇文护的算计、还有那枚在晋公府蠢蠢欲动的暗银色器物,都像悬在头顶的剑,随时可能落下。
雪越下越大,仿佛要将整个长安都埋进纯白里。可伽罗知道,有些东西,是雪埋不住的——比如人心,比如棋局,比如那场注定要来的风暴。
屏风后的真相,落水的算计,悬崖边的警告,谎言里的守护……这一切,都只是开始。
伽罗(云淑玥)猛地甩开曼陀拉扯的手,银环的蓝光在她眼底炸开,映出对方衣襟上还没来得及拭去的脂粉——那是曼陀特意为讨好宇文邕抹的桃花粉,此刻在烛火下泛着廉价的光。
“独孤曼陀,你可真不要脸!”她的声音像淬了冰,字字砸在地上都能裂出缝来,“杨坚是你明媒正娶的未婚夫,你却背着他跑到天香楼,对着宇文邕搔首弄姿,你那点心思当谁看不出来?”
曼陀被骂得脸色青白交加,却还梗着脖子强辩:“我与邕哥哥清清白白,不过是说些家常话,倒是你,躲在屏风后偷听,安的什么心?”
“说家常话?”伽罗逼近一步,银环捕捉到她心底一闪而过的慌乱【她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说家常话需要偷偷摸摸递纸条?说家常话要算计着害死杨坚?说家常话要肖想不该有的位置?”
她指着曼陀鬓边歪斜的金步摇,那步摇上的珍珠还是杨坚前几日送来的聘礼:“你戴着他送的东西,却转头去勾引别人,天底下哪有你这般无耻的女子!宇文邕是你姐夫的弟弟,论辈分是你小叔,你连这层关系都不顾,为了攀高枝连脸都不要了,真给独孤家丢人!”
曼陀被戳到痛处,尖叫着扑上来撕打:“你胡说!我没有!”
伽罗侧身避开,反手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没有?方才在雅间,是谁说要设计让杨坚‘意外身亡’?是谁说要嫁给宇文邕做皇后?独孤曼陀,你那点龌龊心思,隔着屏风都能闻见臭味!”
银环突然亮起,将曼陀方才对着铜镜练习媚笑的画面投射在墙上——她对着镜中的自己挤眉弄眼,嘴里还念叨着“邕哥哥定会喜欢我这般模样”。
曼陀看着那画面,脸瞬间血色尽失,挣扎的力气都没了。伽罗甩开她的手,嫌恶地掏出手帕擦了擦指尖:“收起你那套勾引男人的伎俩,宇文邕看不上你,杨坚也迟早会看清你的真面目。再敢作妖,我就把你这些丑事全抖搂出去,让全长安的人都看看,独孤家三姑娘是副什么德行!”
说完,她转身就走,披风扫过门槛时带起一阵风,将曼陀气急败坏的咒骂声狠狠关在了门内。
伽罗(云淑玥)看着曼陀还在撒泼打滚,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宇文邕“不识抬举”,又怨毒地念叨要“扒了伽罗的皮”,腕间银环的蓝光骤然刺眼——这女人竟还在盘算着找宇文护的人帮忙,要给杨坚的军粮里掺沙子。
“你闹够了没有!”
伽罗的声音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没等曼陀反应,带着劲风的巴掌已狠狠甩在她脸上。“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院子里炸开,惊得树上的寒鸦扑棱棱飞起。
曼陀被打得偏过头,白皙的脸颊瞬间浮起五道指痕,嘴角渗出血丝。她懵了片刻,随即尖叫着扑上来:“独孤伽罗你敢打我!我要告诉爹爹!”
“打你怎么了?”伽罗眼神冷得像淬了刀,反手又是一巴掌,这一下更重,打得曼陀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在廊柱上,“你算计杨坚时,怎么没想过会挨揍?你勾引宇文邕时,怎么没想过独孤家的脸面?”
她步步紧逼,银环的光映出曼陀眼底的恐惧:“你以为装可怜、撒泼就能让人忘了你的龌龊心思?我告诉你,今日这两巴掌,是替爹爹打你——打你不知廉耻,辱没门楣!”
曼陀捂着脸,眼泪混着血水往下淌,却不敢再扑上来,只敢躲在柱子后呜咽:“你凭什么打我……你不过是个……”
“就凭我是你姐姐!”伽罗打断她,声音里的寒意几乎要将人冻住,“就凭你做的事猪狗不如!再敢动歪心思害杨坚,下次就不是巴掌这么简单了!”
她甩甩手腕,转身往自己院子走,披风扫过满地落叶,留下决绝的背影。曼陀望着她的去向,捂着脸的手微微发抖——她从未见过伽罗这般狠厉的模样,那眼神里的厌恶与冰冷,比刀子扎人还疼。
廊下的风卷着残叶掠过,曼陀突然打了个寒颤。她隐隐觉得,这个一向被她视作软柿子的妹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会默默忍气吞声的小姑娘了。
伽罗(云淑玥)看着曼陀还在地上撒泼,用指甲抠着青砖缝哭闹,眼底最后一丝温度也凉透了。腕间银环的蓝光映出对方心底那点可怜的算计——无非是想靠哭闹博同情,再找机会反咬一口。
【独孤曼陀,你真当我还是那个任你拿捏的软柿子?】她在心里冷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银环的纹路。上辈子在实验室跟难缠的合作方周旋时,比这低劣百倍的伎俩她都见过,曼陀这点把戏,在她眼里连过家家都不如。
银环突然捕捉到曼陀的心声:【等爹爹来了,我就说伽罗打我、骂我,还说要毁了我的婚事……看她怎么解释!】
伽罗差点被气笑。她缓缓蹲下身,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别费力气了,你那些哭哭啼啼的把戏,对我没用。”
曼陀哭声一窒,抬头看她的眼神满是错愕。
【老娘穿越前见多了宫斗剧,你这点手段连入门级都够不上。】伽罗懒得跟她废话,直接从袖中摸出那枚被曼陀揉皱的纸条,展开在她面前,“勾结宇文护的人构陷杨坚,证据在此。你说,要是把这东西交给爹爹,或者……交给杨坚,会怎么样?”
曼陀的脸“唰”地白了,哭声戛然而止,看着纸条的眼神像见了鬼。
【跟我玩阴的?你还嫩了点。】伽罗将纸条重新折好,揣回袖中,站起身拍了拍裙摆,“安分点嫁去杨家,相夫教子,别再作妖。不然……”她瞥了眼院角那棵老槐树,“去年被你推下水淹死的丫鬟,说不定会来找你聊聊。”
曼陀吓得猛地瘫坐在地上,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的妹妹,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可怕。
伽罗没再看她,转身往外走。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斑驳陆离。【独孤伽罗的账,我替她算。你的账,咱们慢慢算。】腕间的银环轻轻发烫,像是在应和她的心思。这深宅大院的腌臜事,也该好好清理清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