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的阴云,再次笼罩了整个中原大地。
所有的人,都将目光,聚焦在了汜水关和淮河这两条战线之上。所有的人,都以为,这将是一场旷日持久的,血腥的拉锯战。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大燕帝国的皇帝袁昊,正身染重病,在后方督战。主君病重,三军之心,岂能不乱?
然而,战局的发展,却再次,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以一种摧枯拉朽的姿态,向着对大燕帝国最有利的方向,疯狂地倾斜。
西线,汜水关,神将天威,血肉磨盘!
曹操亲率十五万大军,兵临关下。他看着眼前这座如巨兽般,横亘在天地之间的雄关,想起了当年,十八路诸侯讨董,被温侯吕布一人,一杆方天画戟,挡在此地,寸步难行。
如今,关上,换成了另一位,同样被誉为“天下无双”的白马将军——骠骑大将军赵云。
“传我将令!三军攻城!今日,朕要让世人看看,所谓的不败神话,在绝对的兵力面前,不过是个笑话!”曹操意气风发,他要用一场最酣畅淋漓的胜利,来洗刷自己在官渡和洛阳所受的全部耻辱。
“咚!咚!咚!”
战鼓声如雷,数万曹军,如同黑色的潮水,呐喊着,扛着云梯,推着冲车,向着汜水关,发起了决死般的冲锋。
然而,就在曹军的攻城部队,刚刚进入射程范围之时,关墙之上,突然推出了数百架,造型狰狞,闪烁着金属寒光,如同远古巨兽骸骨般的巨型床弩!
这种床弩,乃是皇后张星彩督造的军械司,根据古籍和缴获的图纸,改良而成的最新杰作。它需要十数名臂力过人的士兵,用绞盘才能拉开,一次,可以发射一支长达丈余,枪头淬毒,如同攻城标枪般的巨型弩箭!
“放!”
随着赵云一声令下,数百支巨型弩箭,带着撕裂空气的,令人牙酸的尖啸,从天而降!
“轰!轰!轰!”
巨弩的威力,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它轻而易举地,便洞穿了曹军最前排的,由精铁打造的盾牌、士兵身上的重甲、甚至是那些由坚木制成的攻城车!每一支弩箭落下,都能在曹军密集的阵列中,犁出一道长达数十步的血肉胡同!凡是被它擦着碰着的人,非死即残!
仅仅一轮齐射,曹军的前锋,便瞬间崩溃!
东线,逍遥津,火烧连环,水葬吴师!
与此同时,在千里之外的淮河之上,孙权亲率的,号称“无敌”的江东水师,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毁灭性的打击。
青徐都督袁立,深知自己麾下的北方水师,在操船技术和水战经验上,远不如江东水师。他没有选择在宽阔的河面上,与敌人进行对决。而是利用对地形的熟悉,在淮河一处名为“逍遥津”的狭窄河段,设下了埋伏。
他将数百艘装满了硫磺、干草、以及猛火油的“火船”,用粗大的铁索连环,如同水上长城一般,横在了河道的中央。
当孙权那支由数百艘楼船、斗舰组成的庞大舰队,浩浩荡荡地驶入伏击圈后,袁立在两岸,同时发出了攻击的信号!
万箭齐发!无数的火箭,如同流星雨般,从天而降,精准地落在了那些火船之上!
一时间,整个逍遥津,变成了一片火海!熊熊的烈火,将整个河道,都烧得沸腾了起来!江东水师的战船,被困在狭窄的河道之中,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被那势不可挡的烈火,一艘接着一艘地吞噬。
船上的江东子弟兵,或被活活烧死,或跳入滚烫的河水之中,发出凄厉的惨叫。
孙权本人,在周瑜、太史慈等大将的拼死护卫下,才乘坐一艘小船,从火海的缝隙中,侥幸逃脱。当他回头望去时,只看到自己那支冠绝天下的水师,已经变成了一片漂浮在水面上的,巨大的坟场。此战,江东水师,损失过半!元气大伤!
西疆,雷霆扫穴,京观震慑!
在遥远的西疆,同样传来捷报。
镇西将军马超,在得知曹操勾结异族,意图颠覆大燕之后,怒不可遏。他亲率三万西凉铁骑,以雷霆之势,闪电般地,扫平了那些刚刚在曹操细作煽动下,发生的羌族叛乱。
他没有丝毫的留情,将所有参与叛乱的部落首领,尽数斩杀,用他们的头颅,在边境之上,筑成了一座高达数丈的“京观”,以此,来震慑所有,敢于挑衅大燕天威的宵小之辈!
双线告捷!西疆稳固!
三份捷报,如同三剂最强效的强心针,在同一天,通过“魅影”的信鸽网络,送到了正在洛阳行宫,带病督战的袁昊手中。
袁昊看完战报,那张因病而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他强撑着,喝下了一碗袁棠为他准备的汤药,感觉身体,似乎都好了许多。
整个行宫,乃至整个大燕,都沉浸在一片胜利的喜悦之中。
然而,在这片喜悦的背后,却也隐藏着一丝不和谐的音符。
帅帐之内,一场关于下一步战略的争论,正在激烈地进行。
“陛下,我军三路大捷,敌军士气已泄,正当乘胜追击,兵分三路,直捣许昌,生擒曹贼,毕其功于一役!”贵妃马云禄一身戎装,神情激动地建议道。她代表了军中大部分少壮派将领的看法,他们渴望着用一场彻底的胜利,来为自己,也为帝国,建立不世之功。
“不可。”皇后张星彩,却冷静地摇了摇头。她指着沙盘上那漫长的战线,沉声道,“曹操虽败,但其主力尚存。我军连番大战,亦是疲惫之师。如今战线拉得太长,后勤补给,已是极限。为今之计,当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先巩固汜水关与淮南防线,将胜利的果实,牢牢地握在手中,方为上策。”
她的看法,则得到了荀彧、沮授等一众老成持重的大臣的支持。
两位帝国最尊贵的女人,再次,在战略上,产生了分歧。
而就在此时,一直默默地,在后方统计战损,救治伤员的太医署令袁棠,却拿着一份刚刚整理出来的,厚厚的战损报告,脸色凝重地,走入了袁昊的帅帐。
“兄长,陛下,”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解与担忧,“臣妹在统计此次汜水关的战损时,发现了一个极其诡异的异常。”
“哦?说来听听。”袁昊示意她继续。
“我军将士的伤口,除了常规的刀剑伤之外,还有许多,是被一种……一种我们从未见过的,带有倒钩的,三棱箭矢所伤。”袁棠从随身携带的木盒中,取出了一支造型奇特的箭矢。
那箭矢,通体漆黑,箭头呈三棱形,上面布满了细密的倒钩,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幽蓝色的光芒,显然是淬有剧毒。
“这种箭矢,极其歹毒,一旦射入体内,倒钩便会牢牢地钩住血肉,极难取出。强行拔出,便会带下一大块血肉,造成二次伤害。我太医署的医官们,为了救治这些伤员,费尽了心力,但伤亡率,依旧远超普通箭伤。”
“更奇怪的是,”袁棠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臣妹在检查曹军俘虏的尸体时,发现他们中,有许多人的相貌,与我中原之人,截然不同。他们高鼻深目,发色偏黄,骨骼也更为粗大,倒像是……倒像是从西域来的胡人。”
西域胡人?
袁昊的瞳孔,猛地一缩。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了出来。
他想起了那份从官渡战场上缴获的,曹操的南征战略图。他想起了曹操勾结匈奴、乌桓的密信。
这个枭雄,为了胜利,已经无所不用其极。
他,竟然真的,将异族的军队,引入了中原!
“将那些特殊的箭矢,和胡人俘虏的尸体,立刻封存,严禁任何人谈论此事!”袁昊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
他知道,事情,变得比他想象中,还要复杂。
曹操,他的背后,难道,还有更加强大的,来自异族的援助?
这个念头,如同一片阴云,笼罩在了所有人的心头,让刚刚取得大捷的喜悦,都蒙上了一层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