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主。”
澜雪温润的嗓音将江望月逐渐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他轻声提议:“医疗室里应该有手持治疗仪,我去取来。”
江望月收回搭在雪白羽翼上的手指,略作沉吟后开口:“一起去吧,免得你还要来回折腾。”
说完后她才想起来忘记问伊森这位当事人的意见了,顿时轻咳了一声,不好意思地看向他,“去吗?”
伊森沉默地点了点头,将羽翼收拢在身后,努力忽略掉那上面传来的点点酥痒。
奉厌心中啧了一声,要是蛇也有翅膀就好了。
前有纪黎,现在又有伊森,真是……羡慕死蛇了。
医疗室离得不远,几人很快就找到了。
澜雪取出手持治疗仪,伊森抖了下翅膀,再次缓缓展开。
江望月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座椅扶手。
奉厌蹭到了江望月身后,修长的手臂从她肩头滑过,自然垂落在胸前。
“雌主~”他拖长声调,下巴抵在她另外一侧的颈窝轻轻磨蹭,“看他们治疗多无趣啊,我们去找点有意思的东西玩吧?”
江望月没好气地拍了下奉厌不安分的手,“老实点儿,现在没空陪你闹。”
奉厌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地捻起她胸前的衣服摩挲,语气暧昧:“您就不想知道是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吗?”
“不想知道。”
“唉,您还真是无情……”
站在门边的雾寻默默低头,手指在终端屏幕上飞舞。
【哥!快想想办法啊!】
雾隐以为他这边发生了什么意外,一个通讯就打了过来。
雾寻一惊,手忙脚乱地想要挂断通讯,结果不小心点到了共享模式。
“想什么办法?发生什么事情了?”
清冷的声音在安静的医疗室内格外清晰。
江望月下意识回头看向雾寻,后者已经僵在了那里。
“没……没发生什么……”
“雾隐?”
正在执政官办公室处理政务的雾隐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放下笔轻声应道:“是,雌主,是我。”
江望月看着果断选择滑跪的雾寻,不禁有些好笑,语气中满是调侃:“吵架吵不过,找你哥当场外援助啊?”
雾寻闻言顿时疯狂地对着江望月使眼色。
可不能让兄长知道他在雌主面前跟奉厌吵架啊,他回去妥妥挨揍。
江望月摊了摊手,可她刚才已经说出来了。
果然,下一秒,雾隐暗含警告的声音响起:“雾寻?你在雌主面前放肆了?”
“哥!我没有!”
雾寻边说边可怜兮兮地看向江望月,无声求救。
江望月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抬手示意雾寻过来。
待人走到自己面前,江望月伸手捏了捏雾寻的脸,笑着说道:“雾隐,你别吓唬他。”
雾隐轻呼出一口气,低低地应了一声。
舰内广播响起的时候,伊森那边的治疗刚好结束。
“全体注意,十分钟后将开启第一次跃迁,所有人停留在原地禁止走动。”
是云邈的声音。
江望月不禁有些意外,这人是一醒来就去了指挥室吗?
“雌主,那我便先挂了通讯……”雾隐低沉的声音顿了顿,又轻声补上一句:“我在中央星等您平安归来。”
江望月微微一怔,随即笑着开口道了一声好。
当医疗室的舷窗外划过一道白光时,第一次体验星际跃迁的江望月毫不意外地吐了。
她一只手扒着澜雪的手臂,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也没人告诉她星际跃迁的瞬间比晕车还难受啊。
澜雪拿过一杯水递给江望月,同时心疼地轻抚着她的后背。
“要不您再躺回治疗舱中?应该会舒服一点。”
听到澜雪的提议,江望月不禁有些心动。
但是还没等她出声,医疗室的门突然开了。
纪黎神情严肃地出现在门口,他先是看了一眼奉厌,才沉声说道:“前方有大批星盗团的战舰出没,经过雷达扫描,发现他们正在尾随的是荆棘商团的货运飞船,后者已经向我们发出了求救信号。”
一听到荆棘商团四个字,奉厌猛地起身。
他说刚才纪黎干什么莫名其妙地看了自己一眼。
那荆棘商团,就是他公司名下的啊!
看见奉厌的反应,江望月顿时出声询问:“云邈在指挥室吧?他怎么说?”
纪黎微微点头,“他带领特战小队驾驶机甲驱逐星盗团,我们继续前进。”
江望月皱了皱眉,“可对方有战舰,他们……”
“马上就要到第七军团驻扎地了,星盗们不敢追击。”
纪黎话音刚落,一道黑影瞬间掠过医疗室的舷窗。
江望月条件反射地转头看过去,就见到那台机甲正高举双臂,朝她……比了个标准的爱心?!
江望月瞳孔骤缩,满脸惊愕。
不是,这对吗?
云邈能干出来这种事情??
没等江望月想明白,她的终端突然亮了起来。
是夙回发来的消息。
【江望月,看烟花吗?】
看什么烟花?
疑惑在那台驾驶机甲冲向远方的那一刻得到了解答。
短暂的静默过后,绚烂的火光骤然点亮了整片宇宙,将舷窗映得通红。
江望月一个箭步冲到窗前,双手紧紧按在了玻璃上。
她望着远处盛放的“烟花”,震惊得半晌没说出一句话。
夙回他……
通讯声响起的刹那,江望月就立即点了接通。
夙回带着爽朗笑意的声音清晰传来——
“江望月!烟花好看吗?”
江望月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眼底映着远处尚未散尽的火光,她唇角不自觉地扬起,指尖轻轻点了点玻璃。
“好看,不过——”
江望月顿了顿,看着返航的机甲划出的尾焰,她轻笑着说道:“下次记得提前说一声,省得我以为你要送死。”
夙回再次肆意地大笑出声:“放心,我可舍不得死,早就安排好了接应。”
听到他的话,一个名字迅速在江望月脑海中划过。
她无奈一笑,“云邈居然也陪你胡来?”
“这怎么能叫胡来?”夙回理直气壮地说道:“让你看一场烟花,明明是再正经不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