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舒警官和汪警官宣布刁涉嫌一起恶劣的强奸案,要被带走调查时候,刁看着周反而显得异常平静。点表现的非常配合,主动伸出双手要求被上铐。舒和汪二人相视一眼,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
周表现非常大度,代表单位全力支持警察办案,并对刁义正言辞的斥责
“如果让警察查明清楚,有人作奸犯科,罪恶滔天,不要说警察制裁你法律惩罚你,我都要亲自大义灭亲”
话说的漂亮,冠冕堂皇,义正凛凛,为了强调自己语气的重视,周特意站起身来,手指头点着他。
“你放心去配合调查,你的儿子组织会替你好好照顾的!你儿子现在在民保幼儿园吧,几班?”
“中五班”刁心照不宣的邪魅一笑,假装感恩戴德痛哭流涕样子,
“感谢周主任,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一定麻烦照顾我儿子”
周摊着双手对着二位警官耸耸肩,一脸骄傲又悲悯的神态,好像高高在上的皇帝,“我们作为领导的,其实就像做父亲一样,子女犯错误,最痛心疾首的就是我,我们也要承担责任,我不能放任他们,也不能漠不关心,不管他有没有罪,孩子最无辜,是吧”
周转身拍着点肩膀,让他放心,眼角余光不经意瞥着童队长一样,嘴角上扬,轻轻努着嘴。童脑门子一热,现在既兴奋又紧张,终于看到刁遭殃吃瘪,心里痛快就像三伏天吃冰西瓜那样清爽,可是又不免兔死狐悲,想到舒警官那次因为自己殴打王建军,差点要拘留自己,心里就打怵。
身子不由自主站的笔直,毕恭毕敬的侧立在周的身旁,此时眼光接触到周那扫过来的狡诈的目光,心中一凛。周脸皮铁青,恨不得活剥生吞他一把,如果可以开口,只怕劈头盖脸的辱骂——蠢货,愚蠢,智障之类就会山呼海啸淹没童。周用力眨着眼睛,又盯着刁一眼,又瞪着童,嘴里兀自安慰着刁
“你放心,我们一定照顾好你儿子!”
童恍然大悟的样子,周一副鄙夷蔑视神情,疏忽转过脸来,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
“把他带走吧,有什么需要配合的尽管带个话给我”
舒和汪,静静看着他们的表演,虽然觉得周口是心非,心里面隐隐觉得不对劲,但就是无法窥探出哪里出问题。童借口有事,小心谨慎的离开办公室,直奔小区后门,开着周的奥迪轰着油门驶离。
汪看着球一眼,对辅警说“带他走不用上铐,大家都是老熟人,留点面子”
胖瘦辅警左右并行随着刁下楼,舒跟周主任打着哈哈,“叨扰了”临出门前,舒回头盯着周,随意说着“王建军现在是我们派出所的义警,还得感谢周主任对他的栽培,帮我培养了一个好义警,希望周主任以后多多支持工作”
“哪里哪里!一定一定!”周眯着眼睛,笑眯眯地堆着灿烂的笑容。
舒若有若无的点点头,告辞离开。周脸疏忽阴沉沉,面色铁青,冷酷,仇视,阴鸷,狠毒一转而逝。漫步踱到到走廊围栏边,挥着手跟上警车的他们打着招呼,微笑点头示意。
刘芳听到警车来的动静,心里就惴惴不安,心神不宁,又不敢上楼偷听。最近周加仁明显谨慎小心,好几次自己偷偷爬上楼梯,细微的声响和喘息声都能引起他的警觉,差点都当场撞破。刘芳站在走廊边篦子前,抬起头望着二楼,若有所思,打不定主意,焦灼的来回踱步。老刘办公室几天无人,他经常不在,工作自由散漫,可有可无,并没有人会在意。
财务的办公室门也打开,走出来也抬头望着二楼的财务大姐,看到和自己一样八卦,站在屋外的刘芳,尴尬的笑笑,赶紧溜回办公室,砰的关上门。
就在刘芳低头犹豫,踯躅在碎石地面上徘徊时候,童队长噔噔噔的跑下楼,大口喘着气,经过刘芳旁边侧头扫了她一眼,低下头继续跑出去。刘芳望着他离去背影,听到奥迪车轰轰的发动机声音,又纳闷的回头仰视二楼。二楼走廊上,舒警官和汪警官,还有陪同刁并行的胖瘦辅警。
刁的眼睛捕捉到楼下站立的刘芳的眼神,侧着头死死盯着她看,到下楼被带上车,他的眼睛视线就没离开过刘芳身上。那是阴柔,平静,冷峻,狠毒的眼神,仿佛会变成毒蛇朝刘芳扑过来,紧紧咬住她的喉咙。刘芳恐惧的手护住自己脖子,摸到上次被侮辱过后深深勒痕的伤疤。手像被炮烙一样惊的弹开,失魂落魄的看着他被带进警车,随后下楼的舒警官和汪警官看着她,面带同情和胜利的姿态,汪朝她走来。
刘芳忍不住,迎上去,忧心忡忡的问“怎么回事汪师哥”
“你的仇要报了”汪眼睛左右瞟着,低声悄悄凑在刘芳耳旁。
刘芳并没有表现出来狂喜,欣慰,这与汪想象中的画面完全不一样,为什么刘芳没有开心?难道自己做错了?
刘芳浑身冰冷,跺着脚,失声怨道“不是说了,现在不行嘛”
“王建军提供证人了,这会人证物证齐全,你上次保留提取的体液,照片,伤情鉴定,证据确凿,你还担心什么?”汪警官眼神复杂的瞅着刘芳,充满疑问,爱怜,还有痛惜。
刘芳六神无主的低头原地乱转,喃喃说着,“不是这个原因!跟你说不清楚”
刘芳惶恐不安,背后脊骨发凉,冷然转身望去,二楼栏杆那里,周主任的的眼镜泛着冷光,身体躬着望着刘芳。冷森森的气氛,让她浑身血管凝固,冒着冷汗。那院里孤零零矗立的裸体女雕像也好像皱着眉头,黑漆漆的眼睛愁苦的望着刘芳,悲悯着悲惨的回忆,预感着凶险的未来。
刘芳跺着脚,不顾一切的冲出枯萎的发财树大门。
汪警官望着她瘦小的背影,又抬头瞥一眼朝他挥手微笑告辞的周主任,内心也渐渐沉下去,焦虑起来。
审讯出奇的困难,刁矢口否认自己的行为,对所有指控全盘否定。神色自若的坐在审讯椅上,一口咬定刘芳是自己的情人,曾经多次发生性关系,
“你们可以去调查,可以去问她,是不是和我有关系,我们感情很好,我承认我乱搞男女关系,可是这纯属我个人事情,还不至于犯罪吧,可能我最近在她母亲看病的医疗费上面发生矛盾,她就怨恨我诬告我,不过我不怪她,谁让她陪我那么多年,我是重感情的人”
刁洋洋得意的自吹自擂,汪警官眼睛冒火,恨不得撕碎他的嘴,但是强忍着怒气,面色依旧平静,鹰隼般眼神直勾勾盯着他看。努力的在寻找他自相矛盾的地方,不时抛出一点证据,想要试探他心理防线。
刁的反侦查意识特别强,从容不迫的解释着汪抛出每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拷着刘芳?”
“她有这个奇怪癖好,就是受虐吧”
汪的瞳孔缩小,“手铐哪里来的?”
“消防演练时候搞得道具,网上买的,这点我承认错误,不该买这个”
“有证人证明你那天晚上,在刘芳办公室对她实施强暴行为”
“胡说八道,你把证人叫来,我当面对质,明明是我和刘芳你情我愿的”
“你对刘芳实施暴行时候,她的惨叫还有她身上的伤怎么解释”
“我刚才说过,她喜欢玩受虐,叫的越大声,她学开心!证人是亲眼看到的么?这么不负责任的诬告陷害,是谁?医疗室老刘么?”刁头脑快速飞转,那天晚上只有老刘在隔壁办公室,并且开门看到自己胁迫着刘芳。
汪的瞳孔缩得更小,“你是不承认了?”
“没有的事情怎么承认!”刁满不在乎的吊着二郎腿,喝着面前纸杯里的水。
“非要受害人也指认你么?我告诉你,凭着dna,伤痕鉴定,受害人和证人笔录,我都可零口供关你,你不要太嚣张”
汪警官咄咄逼人的追着他问,刁缺德敛起笑容,正容说道,“难道我和情人之间打情骂俏也要定罪?那孩子怎么算?”
“什么孩子?”汪警官诧异问。
“我和刘芳孩子啊!我们都有孩子,你说我强奸,这怕说不过去吧,检察院那边你也说不过去吧”刁阴恻恻的眯着眼睛。
这真是晴空霹雳,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话,这太让人意外,简直是惊吓。
“你和刘芳有孩子?”
“是啊,你可以问她,是不是有个孩子?”刁有恃无恐的挑衅着。
审讯室门推开,一个辅警进来,低头在汪警官耳边悄悄说话,汪突然抬头惊讶的望着辅警,又转头瞅着刁,愤愤的站起来闪出门去。刁安详的靠在审讯椅上,轻轻扶着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闪着邪魅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