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园养老中心本来就环境好，加上带他们一起逛的工作人员把这里说得天花乱坠，牟奶奶一下子就爱上了这里。
接着又要去营销中心问费用问题。
牟小鸥还是不同意：“奶奶，你一个人来惠城养老，以后我要来看你怎么办？”
“那你就过来看我啊，如果你实在想得紧，你就来惠城来找一份工作，这样我们不是就可以天天见面了吗？”
陆天乐举双手赞成。
自然又被牟小鸥狠狠地瞪了一眼。
牟小鸥继续劝：“奶奶，我们不是本地人，来这边人生地不熟，语言也不通，很可能会被人欺负的。”
“瞎说，你刚才没留意吗？这边的人多数都是说普通话，而且都是从天南地北来的，谁欺负谁啊？而且你刚不是说这里是……是知知的老公家开的对吧？那我在这里岂不是有人关照？”
陆天乐道：“哪用得着他们封家关照，我就是这里的地头蛇，我也会关照您的。”
又被牟小鸥瞪了一眼。
说话的功夫，就有前台工作人员来接待牟奶奶了。
牟奶奶笑呵呵地跟工作人员一起坐下来讨论入住事宜。
陆天乐和牟小鸥只能站在一旁听他们讨论。
看牟奶奶的样子，她像是铁了心要在惠城养老了，各方面打听得非常用心。
牟小鸥没办法，只好联系林知许。
“绿园是你们封氏开发的吧？我奶奶要是想住进去的话，有没有优惠啊？”
涉及到奶奶以及省钱的事，她也只能开口了。
再说，她还是客户呢，客户要求商家便宜一点，那是天经地义啊。
换成平时的话，林知许肯定会很惊讶牟奶奶居然真的要去惠城养老。
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她是老板娘，既然是老板娘，那肯定要先吹一波自家的服务啊。一
“小鸥，奶奶真是太有眼光了，我们绿园养老中心是按最新的理念建造的，而且地理环境优越，服务也是超一流的，唯一的缺点就是费用方面有点贵，但是你放心，如果奶奶成为了我们第一批客户的话，那除了在原价上打八折，我们还会……”
林知许说是这么说，可也真是做不了主。
虽然是老板娘，但养老中心毕竟姓封不姓林。
正好封凛川刚锻炼回来，她便问封凛川：“川哥，小鸥的奶奶要去绿园养老，咱们能给她打几折啊？”
封凛川顿了顿，先是回忆哪个是牟小鸥。
虽然林知许那几个姐妹见了面很容易认，但是名字却不太对得齐。
既然是林知许的姐妹，他便直接道：“她奶奶多大年纪？”
“六十多了吧，退休好几年了。”
“那就让她直接过来住吧，免费了。”
林知许顿时瞪他。
哪能免费呢？回头牟奶奶觉得你看不人家。
免费不行，封凛川就伸出三根手指，意识是打个三折。
林知许又不同意了：三折力度太大了，自家也是要赚钱的嘛，又不是福利机构。
封凛川只好伸出五根手指。
林知许点头。
“小鸥啊，川哥说打五折。”
牟小鸥其实在电话那头已经听到夫妻两人的商议了。
尤其是一开始的免费。
免费自然是不行的，免费听着好听，但是免费的东西才是最贵的。
打五折她非常满意。
“奶奶，人家封总说了，给你五折。”
牟奶奶和销售已经聊得差不多了，具体要了解的她都了解清楚了，现在听说五折，她顿时眉开眼笑。
“那我要个朝南的单间吧。”
按原本的价钱来算，她只能住个朝北向花园的，打了五折后，她就可以住朝南向大海的了。
牟奶奶把名字报上去，还交了定金。
两个月后就可以直接入住了。
打完折是四千一个月。
牟奶奶算了算，这样一来，还能省出每个月两千多的退休金。
*
牟小鸥一直对奶奶住养老院这件事心怀芥蒂。
陆天乐请他们吃蟹煲鸡的时候，她还喋喋不休。
“奶奶，你做事情是不是太冲动了？”
“那不是你说的吗？买东西别那么磨叽，看中了就直接下单。”
“我以后想见你一面，还得跋山涉水，千里迢迢赶过来。你要是被别的老头老太太欺负了，我也不能过来替你撑腰。”
陆天乐道：“这不是还有我吗？”
牟小鸥道：“闭嘴吧你，天天游手好闲的，你自己都需要人照顾，你懂怎么照顾老人吗？”
“我游手好闲？”陆天乐觉得自己说服不了牟小鸥，就跟牟奶奶道：“奶奶，绿园中心是我负责的监的工，除了绿园，我还有两个在建的工程呢，等会我带你去看看。”
牟小鸥道：“你就是挂个名。”
“我说不过你，等下你去了就知道了。”
陆天乐开车带着牟奶奶和牟小鸥去了一个在建工地。
这工地很大，看着也是个大项目大工程。
陆天乐一下来，就有人喊“陆总”。
他拿了几顶安全帽过来，分别让牟小鸥和奶奶戴上。
这一路进去，都有人喊他陆总。
还有人过来跟他汇报工作进度，他拿着进度表，一个个检查。
牟奶奶对牟小鸥笑道：“小陆不是个没谱的，他看起来虽然没个正形，但做事其实挺靠谱的，你相信奶奶，奶奶见过的人比你多。”
牟小鸥道：“那又如何？”
“没如何呢？你质疑人家，人家证明给你看了。其实小陆这么做没必要，你反正都是要质疑他的，他今天证明了这个事，明天你再质疑别的事，他还要反反复复证明，多累啊是不是？”
牟小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管不着，就是你，你呀，还是太冲动。”
她就是觉得奶奶太冲动。
奶奶拉着她的手，笑道：“等些天，你就知道奶奶这么做有多聪明了。”
*
养老中心暂时还不能住，牟奶奶和牟小鸥自然又回到了江城。
因为想着牟奶奶很快要去惠城生活了，所以牟小鸥这段时间回来得挺勤。
一下班就赶回来陪她。
这日傍晚，牟小鸥发现自己的亲爸也在。
见了亲爸，她也只是淡淡地点了点个。
“怎么连爸都不叫了？没长嘴吗？”牟大川训斥牟小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