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松道人缓缓倒下,竹杖脱手落地。
他艰难地转头看向阿紫,嘴角扯出一丝笑意:\"阿紫……记住要好好,活下去……\"
“不——!”
阿紫扑到师父身边,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在阿紫体内燃烧。他感觉体内的暖流疯狂涌动。
“你们……都该死!”
阿紫抬起头,墨绿色的眼眸中泛起紫色光芒。
青年被他的眼神吓得后退一步,随即恼羞成怒:“装神弄鬼!给我上!”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阿紫已经动了。
他拾起苍松的竹杖,所过之处,血肉横飞。
阿紫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体内涌动着无穷的力量。他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每一次出手都带着雷霆之势。
惨叫声此起彼伏。青年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个倒下,转身想逃,却被竹杖拦住了去路。
“求……求你……”青年艰难地求饶。
阿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手一动,青年的求饶声戛然而止,尸体软软地倒在地上。
当最后一个人倒下,阿紫跪在师父的身体旁。
“师父,你撑住,我去找人救你……”
\"我怕是……不行了,”苍松道人艰难地喘息着,“阿紫,你要记住,一定要出去,你不属于这里,一定要……”
话未说完,老人的手突然垂落。
“师父!师父!”
阿紫摇晃着老人的身体,泪水夺眶而出,他紧紧抱住师父冰冷的身体,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
修行者不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吗?为什么还是会死?
破庙外,雨又开始下了,仿佛十一年前那个夜晚。
雨,下了整整三天。
阿紫抱着师父冰冷的身体,一动不动。破庙外,雨声淅沥,仿佛天地也在为这位老人哭泣。
第四天清晨,雨停了。
阿紫缓缓松开手,轻轻将师父的尸体放在地上。他的眼睛已经哭得红肿,但眼神却变得异常坚定。
“师父,您放心。”他轻声说,“我一定会活下去,一定会为您报仇。”
他取下师父的竹杖,这是老人唯一的遗物。竹杖上还残留着师父的气息,阿紫紧紧握住,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师父的存在。
阿紫在破庙后的山坡上选了一块地方。
这里视野开阔,能看到远处的群山,师父一定会喜欢。
他用手一点点挖着泥土,指甲裂开了也不管不顾。泥土混合着雨水,沾满了他的双手和衣服。
\"师父,您总说修行之人要心静。\"阿紫一边挖一边轻声说,\"可我现在心里好乱......”
挖好墓穴,阿紫小心翼翼地将师父放进去。他脱下自己的外衣,轻轻盖在师父身上。
“师父,您教我的,我都记得。”阿紫说着,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下来,“您说修行之路漫长,要我耐得住寂寞。您说人心险恶,要我时刻警惕……”
他从怀中取出那块残缺的玉佩,放在师父胸前:“这是您给我的第一件东西,我一直带在身边。现在,让它陪着您吧。”
填土的时候,阿紫的手在颤抖。每一铲土落下,都像是在他心上划一刀。
最后,他找来一块平整的石头,用竹杖一点一点刻下:“恩师苍松之墓”。
字迹歪歪扭扭,却每一笔都刻得很深。
阿紫跪在墓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师父,您在天之灵,一定要好好看着,”他轻声说,“我一定会找到那些人,为您报仇。不辜负您的期望。”
山风吹过,带来远处松涛的声音。
阿紫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总是笑眯眯的老人,看到他手持竹杖,一招一式地教自己修炼。
他站起身,紫发在风中飘扬:“师父,我走了。等我了结了这一切,再来看您。”
阿紫最后看了一眼墓碑,转身离去。他的背影挺拔如松,却带着说不出的孤寂。
从那天起,阿紫开始了独自修炼的生活。
他记得师父教过的每一个字,每一句口诀。
白天,他在山林中苦练身法,竹杖舞动间,紫发飞扬;夜晚,他打坐修炼,感受天地真气。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渐渐地,他发现自己对灵气的感知越来越敏锐。
一年后,阿紫突破了后天境界。
两年后,他站在了先天境界的门槛前。
这一天,阿紫来到了南冥帮的老巢。
那是一座占地极广的庄园,高墙深院,戒备森严。阿紫站在远处,墨绿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师父,您看着。”他轻声说。
夜幕降临,阿紫如幽灵般潜入庄园。他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紫发在黑暗中划出诡异的弧线。
第一个守卫倒下时,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声音。
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当庄子内响起警报时,已经太晚了。
阿紫手持竹杖,在人群中穿梭。每一次出手,都带着雷霆之势。他的紫发如利刃般飞舞,所过之处,血肉横飞。
南冥帮帮主,那个知玄境的强者,终于出现了。
“小畜生,找死!”帮主怒吼一声,一掌拍出。
阿紫不闪不避,竹杖直刺。两股力量相撞,爆发出惊人的气浪。
“怎么可能!”帮主惊骇地看着自己被洞穿的掌心,“你......”
话未说完,竹杖已经刺穿了他的喉咙。
当最后一个人倒下,阿紫站在血泊中,浑身浴血。他的紫发已经被鲜血染红,墨绿色的眼眸中泛着冰冷的光芒。
他举起竹杖,重重地砸在地上。整个庄园开始崩塌,化作一片废墟。
当朝阳升起时,有人看到一位少年从废墟中走出。他浑身是血,紫发飞扬,墨绿色的眼眸让人不寒而栗。
从此,罪城多了一个传言。
那南冥帮的老巢成了一片废墟,从那里面走出来一位浴血少年,他那沾了血的墨绿色眸子让很多人心悸,而他也有了一个新的名字——
碧落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