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恩延实为骄傲,手上拿着个文书。
“这东西可是你们怎么都很难找到的,还是得指望我,你们说说软话,我就给你。”
他很是自豪,似乎已然想到这东西若是让他们瞧见,会有多么膜拜。
可就在此时,定远侯却趁他不注意,将手中的东西就这般抢走。
他打开一看,却愣在原地。
“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宋鹤眠伸手拦着,不让徐恩延过去。
二人吵闹的声音却瞬间安静下来。
他们二人都将目光落在男子身上。
“什么东西?让你瞧见了都是这般欢喜,也让我瞧瞧?”
他说着便伸出手抢过了那张纸。
可在看到上面的东西时,也愣在了原地。
“这东西你是从何而来?不会是你想要扳倒他…如今甚至已经开始了……”
扭造证据?
“你也太瞧得起我了!”
徐恩延说着便躲过了那人手中的物件,随后指了指那张纸上盖着的印。
“你自己瞧瞧,这可是宋无忧的私印,就算是我想伪造,那也是我能伪造的出来的东西吗?”
宋无忧的私印,平时要么放在他的书房之中,要么便跟随着他的身旁。
自然没有什么人能够接触的机会。
更别说要拓印下来,再请有能力的工匠去打造。
这一番折腾下来,怕是要耗费的金钱与人力绝不会是少数。
而眼下刚夺下了徐家的徐恩延,显然也没那个精力。
“可是他…他做事一向紧密,怎么可能在这种欠条上不仅签了自己的名,甚至盖了私印,这不就相当于……”
宋鹤眠与定远红二人在这段时间的京城之中,也不少瞧见那放印子前的人所签下的欠条。
可上面写着的名字五花八门。
根本…让人抓不到那背后之人。
甚至有的名字,如今人早就已经死去,或是家中早已搬离京城。
总之根本没有任何头绪。
可这张纸上却是明明白白写着借款人是谁,而欠款人又是谁。
“所以我说…我超级厉害的!”
他盯着眼前这人,忽略了他脸上那臭屁的表情,又催促。
“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你还记得你不是把宋家的那个义子交托给我照顾了吗?”
徐恩延坐回了一旁的椅子上。
“他给我的,说是你那位好二伯,千里迢迢从京中送回去的东西,特意嘱咐,一定要好生看管,绝对不能出岔子,便一直被锁在宅子里。”
那孩子倒也是聪慧。
经过这段时间的教导,也能够独自面对宋家生意场上的事情。
徐恩延便将人又放回了宋家老宅。
他一回去听闻了此事,便立马取了那盒子,确定里面的物件是何物,觉得会与宋鹤眠有帮助,马不停蹄的让人送回京城。
“他有心了,受你教导,想来…如今也能独当一面。”
“那是自然,也不想想看我是什么人!”
“应该是想想看…沈某是什么人吧?”
他挤对着眼前的他,又想起受伤了的魅烟公主,“话说回来,公主受伤,你可曾去看过了?”
“我看她?然后再被人锁在那公主府里,日夜不见天时,将自己困在那,我还真是没苦硬吃。”
虽说如今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并不似之前那般仇敌。
可终究曾经徐恩延也抚了那公主的面子。
如今。
徐恩延瞧着他们二人的神色,也明白二人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我若真是因此而记恨那位公主,也不会与她…之间还有些联络。”
甚至若非是魅烟公主,这徐家家主之位也不会如此简单了得的落在人手上。
“得知她受伤那一日,我便已经吩咐人去送了些上好的金疮药,如今应该已是无恙。”
他又指了指桌上的文书。
“我来自是与你们商讨正经事的,不是眼睁睁瞧着你们商讨我与公主之间的闲话。”
“好,你不愿听我便不说就是。”
如今有了这张纸,就算是宋无忧想尽了法子,却也很难逃脱。
可是…就是不知道宋无忧是否还能想出什么金蝉脱壳的法子。
——
庄玉妗身怀有孕之事也落到了宋老夫人耳中。
怜月坐在一旁颇有些无解。
“此事…虽然与儿媳无关,但却也是……”
若不是庄玉妗对其一直心怀恶意,想要借太子妃所筹办的宴会而针对于她,自然并不会伤害到腹中子嗣。
怜月知晓此事,所以未免还是有几分为其而忧。
“这世间因果循环,此事就算真的与你有些关系,却不能真的与你时时刻刻捆绑。”
她抬头,目光落在眼前的女子身上,却习以为常的开口。
“庄玉妗与无忧之所以敢如此肆无忌惮,就是知道你们夫妇从不愿意一直计较。”
宋无忧计算着宋鹤眠的命。
而庄玉妗也从未想放过怜月。
可他们夫妇二人却从未计较。
甚至如今东窗事发,明明是罪有应得。
怜月却还是有几分…
“我亦不知为何,但是…总想着女子这一生有诸多不善,而做母亲,却是最大的幸运。”
可是庄玉妗却……
“我身怀有孕之事,并没有让人大肆宣扬,是不想让庄玉妗在病中听闻此事…”
宋老夫人很是欣慰的看着眼前的怜月。
“你这孩子素来懂事,既然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那就去做吧。”
怜月点了点头,又与宋老夫人核对了些家中财目,随即才离开了宋老夫人院中。
走到岔路口。
怜月却停了下来。
翠柳有些不解的开口,“夫人怎么停下了脚步?这右面是回栖鹤堂的路。”
她以为是怜月有些迷了路,又再度开口,指引着方向。
怜月却摆了摆手。
她看着前方的路,声音里带着些无奈,“最近…可曾听闻世子妃的境况?”
翠柳自然并不担心,倒是一旁的莲心回应道。
“原本侍奉在她身旁的,除了那位从娘家来的嬷嬷,几乎都被她打杀了一遍,如今那院中几乎无人侍奉。”
庄玉妗是个心一急便会做错事的人。
如今没了孩子,怕对其刺激极佳。
“她身子…请个大夫去瞧瞧,别让人死在了侯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