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一小时后的新兵集训营，沥青跑道上蒸腾着热气，每个新兵都埋着头，脚步砸得地面咚咚响，再没了先前的吊儿郎当。
这场景若是放在几小时前说出去，怕是没人会信。
毕竟这批新兵里的刺头多到离谱，先前换了几任教官都没人愿意接手。
哪怕用“不服从就无法毕业”来威胁，这群混不吝的家伙也只当耳旁风。
直到楚歌来了。
他没喊口号也没讲大道理，只出了个“小主意”：让身边人跟新兵“单挑聊天”——当然，是拳头碰拳头的“物理聊天”。
让他意外的是，竟有人盯上了百里胖胖，直言“这胖子就是混子”。
这话不算全错，可凭这群新兵的本事，别说打赢百里胖胖，连在他手下走两招都难如登天。
当时百里胖胖听到之后给人的感觉都已经要笑出来了，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那人骂的都是够狠，结果一打起架来，整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打倒了。
几轮“物理讲道理”下来，新兵们彻底服了。
此刻让他们扛着十倍强度训练，没人敢哼一声；甚至有人拼尽全力往前冲，摆明了想在楚歌面前挣表现，这倒真超出了他的预料。
楚歌本该双手抱胸，看着这场“转变大戏”，可下一秒，他忽然皱起眉，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抬眼望向天空。
楚歌抬眼的刹那，集训营上空的天光骤然变了。
原本晴朗的蓝天像被墨汁洇开，云层翻涌着下沉，不是乌云蔽日的厚重，而是带着一种虚无的吞噬感。
空气里的燥热瞬间褪尽，连风都停了，跑道上新兵们挥汗的动作、粗重的喘息、远处教官的哨声，全都卡在了原地，像被按下暂停键的画面。
整个世界只剩下他能移动。
楚歌心头一沉，那片诡异的云层正中央，渐渐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缝隙，缝隙里没有黑暗，反而浮动着细碎的、类似星屑的光点，却透着刺骨的寒意——是原神里的深渊！
他太熟悉这种气息，那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带着空间扭曲感的压迫力。
光点在缝隙中凝聚，隐约能看到暗色的藤蔓状纹路在缝隙边缘游走，像是深渊的触须，正试探着往这个世界延伸。
可周围的新兵们毫无察觉，有人还保持着跨步摆臂的姿势，汗珠悬在额角没落下，连沥青路面上刚蒸发的热气都凝固成了微小的水珠。
时空的屏障仿佛只对他失效。楚歌攥紧了拳，指尖发凉。
“什么东西？”
为什么只有他能看见？
这深渊是冲他来的，还是意外降临？
他甚至能听见缝隙里传来极轻微的、类似低语的嗡鸣，像无数细碎的脚步正在深渊深处靠近。
那道缝隙还在缓慢扩大，星屑般的光点落下来，触碰到他的手背时，带来一阵针扎似的刺痛，却没在皮肤上留下任何痕迹。
楚歌抬头望着那片独属于他的深渊之景。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知下一秒，这暂停的时空会不会被彻底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