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场乌龙而把关江流踹飞,杨不凡心中却是毫无愧疚,只觉打得爽。
她回到房间,反手“啪”地一声关上门,嘴角还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像只刚偷了腥的猫。
“呵,活该。”她低声嘀咕,顺手将那对丑得惊世骇俗的蟑螂触角发箍摘下,甩到床上,“谁让狗比男人呢大晚上鬼鬼祟祟,还有老色批勾搭女同事前科的?”
她盘膝坐在床上,胳膊肘支在膝盖上,手掌撑着脑袋,黑发如瀑垂落肩头,眼神却亮得惊人,像在盘算一场惊天“阴谋”’。
“你说,一天5块钱,我们是不是不够花?”她忽然开口,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不容忽视的“野心”。
陆浩宇正靠在床头看书,闻言抬起头,眸光微闪,随即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姐姐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
听到陆浩宇附和,杨不凡扭过头来,改变了姿势,变成趴跪在床上,胳膊支撑着身体俯身向前,精致的小脸一下子就贴得陆浩宇很近。
她的呼吸若有若无地拂过他的下巴,睫毛轻轻颤动,像蝴蝶翅膀掠过心湖。
陆浩宇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滚动,手指微微收紧,就在手掌即将不自觉地想要搭上她腰际的一瞬——
杨不凡直接翻身而起,动作利落得像只猎豹,双眼放光,满脸兴奋:“我倒是有个赚钱的好方法!”
陆浩宇就知道她在这里等着他,立刻做出洗耳恭听状,嘴角微扬:“哦?那姐姐说来听听。”
“关江流。”她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晃了晃,“他他虽然是个人渣,但却可以成为咱们的‘优质’客户。”
她跳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压低了声音,不让自己的话语被房间里的设备收录
“今晚我们就吓唬吓唬他,让他明天不得不租我的房间,咱们要做的就是把自行车成功卖给瘸子,还让他回头对我鞠躬说‘谢谢’!”
陆浩宇挑眉:“那我们住哪儿?”
“住客厅啊。”她耸耸肩,一脸无所谓,“沙发比这硬板床舒服多了,难道你不想和我一起睡沙发吗?”
柔软的沙发,比这保姆房一米二的床还要狭窄,若是两个人的睡的话,他就可以把杨不凡紧紧拥入怀中。
想着杨不凡的脸埋在自己坚实的胸膛,柔软的触感,温热的气息......陆浩宇不由自主地开始心猿意马。
杨不凡又突然转过身,眼睛亮得惊人:“而且,这可是‘正当经营’,不偷不抢,纯靠心理战术,节目组抓不到把柄。”
陆浩宇看着她那副“干坏事还理直气壮”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姐姐,你真是......”
“天才?”她接话,得意地扬起下巴。
“可爱。”他轻声道。
杨不凡也不恼,反而笑得更灿烂。
......
等到夜深人静的一刻,就是杨不凡准备行动的时机。
她依旧是那一身奇葩的居家服,然而肥大的衣服对她的行动没有丝毫的阻碍。
陆浩宇则乖乖坐在床上,抱着双臂,眼神却始终追随着她的一举一动。
“嘘——”她突然竖起食指,耳朵微动,听到了楼梯上传来的轻微脚步声。
她对着身后的陆浩宇挥挥手,然后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动作轻巧地贴到门边,耳朵紧贴门板。
陆浩宇也立刻凑过去,可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门外的动静上——他盯着杨不凡的侧脸,看她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的阴影,看她因专注而微微抿起的唇,看她脖颈线条因为绷紧而犹如天鹅一般优雅。
果然,女人在认真办事的时候最迷人。
哪怕,是认真办坏事。
门外,是季海洋抱着孟星辰上楼的轻微脚步声,还有他刻意压低的激动呼吸。
杨不凡听得仔细,等季海洋前脚离开,后脚,她就行动了。
她悄无声息地溜出房间,像一道影子,出现在客厅,赤脚踩在木地板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来到客厅,她先是绕到关江流的帐篷外,蹲下身,轻轻敲了敲帆布。
“砰、砰、砰。”
声音不大,却足以惊醒浅眠的人。
关江流迷迷糊糊被吵醒,以为是孟星辰起夜,还带着一丝温柔的期待:“孟孟?是你吗?”
他拉开帐篷拉链,探出头来,结果不仅沙发上没有人,整个客厅都空无一人。
“奇怪......”他皱眉,揉了揉眼睛,“难道是我睡迷糊了?还是刚刚时孟星辰起夜的动静?”
他愈发肯定了是孟星辰去洗手间的动静,再次拉上了帐篷。
可就在这时,帐篷外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趿拉着拖鞋行走,又像是布料摩擦。
他猛地拉开帐篷,伸头——什么也没有。
“哗啦——”一声,像是有人掀开了窗帘。
他立刻看去头,依旧空无一物。
但雪白的窗帘被夜染上了深蓝,他看到了漆黑的夜空和窗外一轮明月。
月......亮?
他没有记错的话,刚才窗帘好像......似乎......也许......应该是拉上的吧?
到底是谁拉开了窗帘?
“孟孟?”关江流的额声音中带上了一丝颤抖,“是你吗?”
“难道......孟星辰梦游了?”他喃喃自语,心里开始打鼓。
然而,空荡的客厅,没有人给他丝毫的回应。
直播间的画面被整个客厅的画面占据,高清且具备夜视功能的镜头将一切尽收眼底。
刚刚在帐篷外又蹦又跳的杨不凡,此时正像只蝙蝠一样趴在别墅大厅的吊顶上,四肢张开,身体紧贴天花板,宽大的连体衣让她整个人看起来i像是生出了链接手脚与身体的肉翼,活像一只从地狱爬出的怪物。
那造型,即使知道是个人,也十分吓人。
这一幕,也是成功把深夜夜依旧守在直播间的观众们给炸了出来:
【我去!那是人吗?!那是蜘蛛精吧!】
【我值夜班,本来困得要死,这一幕直接给我吓清醒了!】
【杨不凡你有病吧?!大半夜爬天花板?!】
【建议节目组出个《午夜特别版》,一定要有杨不凡,这内容太刺激了!】
【这姿势……这角度……建议申报吉尼斯世界纪录!】
【还是赶快截图吧,这绝对的镇邪驱鬼!】
【也是,毕竟没有鬼能邪得过发神经的杨不凡!】
......
观众们是边看边截图,很快,互联网上就充斥着这诡异一幕的截图。
关江流当然不会想到抬头看,也因此躲过了被当场吓疯的一劫。
他四处观察,确认了孟星辰不在,自言自语:“自己吓自己~”
看来刚才的动静是孟星辰起夜......那又唱又跳的,应该是我半梦半醒间产生的臆想,而则窗帘......肯定是睡前忘记拉上了而已!
想着,他缩回帐篷,拉上拉链,重新躺下。
睡着就好了,只要睡着了,明天就是新的一天!
就在帐篷的拉链拉上的一刻——
“咚!咚!咚!刺啦——刺啦——”
杨不凡从天而降,轻轻落在帐篷顶上,像只猫一样蹲伏着,然后开始用指甲轻轻刮擦帆布。
“嘶......嘶......嘶......”
可以制造的声音阴森得像鬼在低语。
关江流猛地睁眼,心跳如鼓:“谁?!”
回答他的依旧是一片寂静。
他不敢动,也不敢出声,只能屏住呼吸,听着外面的动静。
“哗啦——”
是窗帘不知道被什么掀起。
“咚——”
是帐篷顶被什么轻轻敲了一下。
“沙沙沙......”
像是有什么在地板上爬行。
关江流浑身发抖,冷汗直流,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别墅里闹鬼!
他忍不住低声呼唤:“孟孟?孟孟你在吗?”
当然得不到回应。
孟星辰早就被季海洋抱去了三楼的儿童房,睡得香甜。
“孟星辰!孟星辰!”关江流的声音不由提高,喉咙发紧的,让他的声音显得有些尖锐,“孟星辰!是不是你?!”
而别墅房间的隔音效果极好,住在二楼客房的钟浅浅都听不到关江流的叫声,更何况三楼的孟星辰。
关江流越喊越急,声音里带着沙哑:“孟星辰!你在哪里?!”
回应他的,只有更深的寂静。
关江流鼓足勇气,再次出了帐篷,眼前,依旧是空荡无人的客厅。
只是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白色的窗帘被海风吹起,飘飘悠悠,如悚然鬼影。
窗外的月亮惨白,照得人心里发慌。
他快速钻回帐篷,慌乱中手忙脚乱,被绊倒好几次,帆布“哗啦”作响,像在嘲笑他的狼狈。
好不容易回到帐篷,他瑟瑟发抖,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茧,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盯着帐篷拉链。
“别来......别来......”他喃喃自语,“求你了......别来......”
杨不凡见效果不错,满意地从吊顶上翻身而下。
她对着镜头比了个“V”,然后悄无声息地回房睡觉,准备明早验收“成果”。
关江流提心吊胆了一晚,这才在惊恐交加的疲惫中睡去。
意识模糊前,他还在祈祷:“你们要是害了孟星辰,可就不能来害我了......”
......
天即将亮起,晨光微曦,如薄纱般轻轻覆在海面上,将整片蔚蓝染成淡金与玫瑰粉交织的温柔色调。
海风带着咸湿的凉意,穿过别墅敞开的落地窗,撩动窗帘,像一只无形的手在拂去夜的余烬。
远处,海浪轻拍礁石,发出低沉而规律的“哗——哗——”声,仿佛是大自然的呼吸,安抚着这座岛屿上沉睡的灵魂。
别墅里,除了关江流,所有人都睡得不错。
季海洋在飘窗上睡得香甜,嘴角还带着笑;孟星辰在柔软的床上翻了个身,无意识地抱紧了小红裙兔子玩偶;,陆浩宇侧身躺着,手臂自然地环住杨不凡的腰,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凌晨五点整。
一楼洗衣房,突然传来“哐当,哐当,哐当当……”的声响。
那声音不大,却极有节奏,像是某种老旧机械在艰难地启动,又像是有人在用铁棍敲打金属桶。
它穿透清晨的宁静,像一根细针,刺入了人的梦境。
杨不凡几乎是瞬间睁眼。
她没有丝毫困意,黑眸在晨光中亮得惊人,昨晚的“恶作剧”非但没有消耗她的体力,反而让她精神亢奋——果然,人在干坏事的时候是不会累的!
她走出房间,看了一眼情况——
洗衣房的门半开着,一台体型不大的洗衣机正发出“哐当”声,正在疯狂摇摆。
她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背锅的来了!
她没有多管,直接换上一身太极练功服,马尾高高扎起,整个人精神无比。
陆浩宇在她起身的一瞬便醒了。
他的生物钟早已和杨不凡做到了基本一致,在她醒来的一瞬他也起床了,他看着她换衣服的背影,也露出了精壮的胸膛。
于是,两人成了今早第一对出门的cp,推开门,迎着晨风走向海滩,开始晨练。
而帐篷里,关江流却从梦中惊醒。
他本就睡得极不安稳,整晚被“鬼影”和“低语”折磨得心力交瘁。
那“哐当”声一响,他眉头立刻皱紧,身体本能地绷紧,一个噩梦接着一个噩梦。
夏日海边的早晨,五点多天就已经很亮了。
客厅巨大的落地窗由于昨晚并未关上窗帘,晨光如瀑布般倾泻而入,帐篷的帆布薄而透光,根本无法遮挡。
又过了半个小时。
关江流缓缓睁眼,眼神空洞,脸色苍白如纸。
他愣愣出神,回忆着昨晚......越想越怕,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就在这时——
“哐当当”的声音越来越大,逐渐变为了“轰隆隆”的声响。
天亮了,他也不怕了——或者说,恐惧已经麻木。
他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起身,拉开帐篷拉链。
阳光刺入,他眯起眼,视线逐渐清晰。
然后——
他看见了诡异的一幕:一台洗衣机正在向他“走”来!
关江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