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似乎是怕方正化等人怀疑。
李永康补充道：“王爷的婚姻兹事体大，涉及到了千千万万黎民百姓，在下也不难免俗。”
他担心说得太直白，会导致对方认为自己一家不知天高地厚，会认为自己女儿想要攀高枝。
“哈哈哈！”
方正化大笑出声：“说起这件事，也是王府一众下人所烦心之事，就连当今圣上也是为之苦恼。”
“时至今日，王妃和侧妃的位置都空缺着呢！”
李永康心中一震。
这明王果然深受皇帝器重，这婚姻大事就连皇帝都上心。
“如此看来，莫非王爷的标准很高？看不上一般家庭的女子？”
“非也！”
方正化解释道：“对皇爷来说，因为一些不能说的原因，世家大族的女子反而是扣分项，而对明王来说女方背景也不重要。”
说到这里，他指了指一旁的铁牛：“这件事铁牛兄弟了解得更多。”
不是他不了解，而是由铁牛来说更有说服力。
铁牛开口道：“实不相瞒，王爷私下跟我们说过，他不在乎对方是不是世家大族出身，只要是良家就好，毕竟再大的背景在他眼中都是不值一提，那些世家大族出身的大小姐又多多少少有些脾气。”
听到这句话，李永康只感觉柳暗花明又一村。
既然如此，那不是说明自己女儿有机会了吗？
正王妃之位没指望了，但侧妃还是能争取一二的嘛。
你看，皇帝不希望是世家大族出身。
明王也对背景没要求，反而嫌弃世家大族的大小姐脾气不好。
这不就是说明，背景太大反而不好吗？
“哈哈哈，想不到王爷择偶竟如此不拘一格，不知王爷还有哪些要求呢？我们江南人杰地灵，说不定在下能当一次媒人。”
方正化看向了铁牛，后者说道：“那自然要长相出众的，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总不能让王爷吃苦吧？并且这也代表着王府的脸面。”
“应该的，应该的。”
李永康忙不迭地点头，觉得这是天经地义。
都当王爷了，还娶一个丑的回家，这不是脑子有坑吗？
并且这也的确代表了王府，甚至大明的脸面。
太丑的，不是让人笑话吗？
“除此之外就是性格了……”
铁牛将自己学会的成语都几乎用了个遍。
什么温婉可人、善解人意、贤惠淑德之类的都用上了。
李永康听着，自动将听到的什么力拔山河、女中豪杰之类的成语丢出了脑海里。
然后他发现，许青的择偶标准太符合自己女儿了。
想到这里，他便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我怎么发现我女儿挺符合的呢！”
一说出口他便后悔了，自己这嘴巴怎么没个把门的？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被对方冷脸，甚至呵斥的准备。
结果，却见对面两人对视一眼之后。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这让李永康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是满肚子疑问。
这不反对也不表态是几个意思？
他不知道，不是方正化两人不想，而是不能表态。
一旦认可李永康的话，那就代表了皇帝和明王的意思。
至少在李永康眼中是这样的。
到了那时，无论李婧涵什么想法，他都必须将女儿送去王府。
而他们一旦否认李永康的话，那更不行了。
李家将再也不敢有丝毫想法，会彻底断了这个念想。
上层太过准确的命令，往往会让下面的人不再有丝毫做主的余地。
“我等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方正化两人离开了。
他们没有表态，但只要李永康不是傻子都能知道他们的态度。
…………
李永康沉默了许久，他的眼睛却是越来越亮。
“妙啊，真是妙啊！”
他回忆起了李武对待自己一家的态度。
或许对方一开始出手相助只是随手相助。
但从自己女儿之后的表现，对方应该是很满意的。
或许从那时开始，自己女儿已经拥有了一个候选的名额。
不然也不会首先用拍立得给她拍照。
也不会特地告诉自己，明王也会来常州。
同时，李武应该也将这件事跟铁牛说过了。
不然在船上铁牛就不会让明王给自己女儿拍照，这都是在创造见面和沟通的机会啊！
可他们为何做事这么隐蔽？
那是因为他们不敢擅自做主，给明王做决定。
所以只能想办法增加两人见面和沟通的机会，期待能产生感情。
至于李武和铁牛为何要撮合两人？
那更简单了，因为自己女儿的性格如果成为侧妃甚至王妃，总比那些尖酸刻薄的要好。
这可是事关他们未来前途的。
而刚才方正化和铁牛不承认也不否认，就更是妙极了。
这样王府方面既不表态，也不压迫。
你李家愿意，那就把握这个机会，看看两人能不能喜结连理。
如果你李家不愿意，那就当没有这件事。
我王府没有表态，你拒绝起来不用有心理压力，同样这件事也不会损伤到王府的面子。
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
家世不是问题，你李婧涵如果心中有明王，那就来，
如果没有，那也不用勉强自己。
想明白了这些，李阳康也不得不感概。
这明王真是潇洒。
我对你略有好感，你若喜欢我，那就来。
若是不喜欢，也不必勉强，既你心中无我，那我连你的身体都不屑拥有。
…………
李永康迅速找到了自己的女儿。
并且将一切都统统告知了对方。
李永康激动万分：“乖女儿，一定要把握这个机会啊！”
李婧涵还是有些不可置信：“您说什么？无论是当今圣上还是王爷，亦或者是王府的人都不在乎家世背景？”
“那当然了，刚刚可是御马监掌印太监亲口所说，可以说是代表了当今圣上的意思，那铁牛同样是这样说的。”
李婧涵回想起了之前李武和铁牛对待自己的态度。
她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看来他们早已经认可我了。”
李永康看着自己的女儿：“现在其他阻碍都没有了，唯独王爷对你的态度不明朗。”
“女儿你记住，明王是做大事的人，他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整日沉迷在儿女私情之中，指望他来追求你？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