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兄台！你真这么想？”
胖子声音发颤，脸上充满了红光。
“当然！”
周凌枫拿起投射模型。
“此物的原理有些复杂，不过稍加改进，便是军中利器！这报时鸟可规范时辰，这汲水器可省万民之力！这些东西皆能改变世界，岂是那些凡夫俗子能懂的？”
他心中不由狂喜，之前推行义务教育，编撰了《理书》，就是为播撒未来的种子。
眼前这死胖子，看似其貌不扬，却有着惊人的天赋！
“好！”
“敢问兄台贵姓？从何处来？”
胖子激动说道，差点都想要结拜兄弟。
“我姓周，从京城来。钱兄，你店里这些宝贝，我全要了！”
“全……全要了？”
钱明轩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看到周凌枫扔下的一大锭金子，双眼都在放光。
“这些东西的价值不止这些钱，甚至远远不够。”
周凌枫强调了一句。
这也让一旁看戏的小二傻了眼。
这是疯了吗？
就那些破烂玩意，送给他都不想要呢？
看来从京城来的人，就是人傻钱多！
“好！周兄豪气！更是我的知音！既然周兄从京城来，那边的繁华都见过了，不过咱们秦城郡现在有个好地方，我一定要带你去见识见识。”
“这地方秦城郡独有，叫夜总会，会让你整个人嗨起来！那可是我偶像秦王殿下出新政后改的，跟以前那些青楼完全不一样！”
“秦王殿下可是不一样的人物，他给那些孩子编写的《理学》我最喜欢了，就是感觉肤浅了一点。”
钱胖子显然兴奋了起来，自言自语道。看来他是学透了理学，有了更高的领悟。
“夜总会！”
周凌枫嘴角不由微微抽搐了一下。
这确实是他当年提议发展秦城郡的夜生活。这些娱乐产业，可以促进消费，增加税收，没想到这胖子竟然成了常客。
“那地方别有洞天，玩的花样可比青楼刺激了！”
“走，小弟今日做东，咱们去那儿，边喝边聊，不醉不归！”
周凌枫看到对方如此兴奋，还要带着自己去考察，脸上的表情变得极其古怪。
“你不要乱想，现在秦城郡就流行在夜总会里谈合作，这叫商务接待。”
看着钱明轩那庞大的身躯兴高采烈地在前面引路，周凌枫只能无奈地跟上。
这家伙也太与时俱进了。
可谁又能想到堂堂的秦王殿下，刚回来就去夜总会潇洒了。
华灯初上，秦城郡最大的夜总会人间天上的招牌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这里的门面更显张扬，隐隐有丝竹乐声与喧闹的人声从内传出。
钱明轩显然是这里的常客，之前怀才不遇，就来这里借酒消愁。
他那胖大的身子一出现，就有眼尖的伙计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钱公子！您可有些日子没来了！快请进，最好的雅间一直给你们钱家留着呢！”
伙计的目光扫过周凌枫，见其衣着不显奢华，还以为是寻常人物。
钱家一直在人间天上包有最好的雅间，这正是他们做生意的高明之道。
只是大家也都知道，钱大公子钱明轩在家族中就是个废物，没什么地位。
进入大厅之后，周凌枫眼前豁然开朗。
与他印象中莺声燕语，脂粉气浓重的传统青楼不同，这里更像是一个融合了酒吧，戏台表演的综合场所。
大厅宽敞明亮，中央是一个豪华的舞台，有乐师和舞者正在配合演奏异域风情的曲子。
台下散落着许多舒适的卡座，并非全是封闭的包厢。
这里的商贾才子们三三两两坐着，喝酒听曲，搂搂摸摸，十分开放。
曾经的青楼小姐们穿着真空的裙装，下面竟然还是黑丝，而一些穿着统一的女侍者端着酒水穿梭其间。
“怎么样，周兄？是不是很不一样？”
“这和青楼相比，可是高端场所，档次不同，感觉就很不同。”
“另外这里不强迫姑娘们陪客，主打的就是节目氛围！当然，若有看对眼的，也可以自己商量，我向来不花钱，只靠魅力。”
钱明轩得意地炫耀道。
“就你？一个两百多斤的胖子？”
周凌枫只能勉强地笑道。
这对于那些有钱有才的人来说，有时候来感受的就是自己的魅力，还有泡妞的成就感。
而小姐们都是人精，自然知道怎么投其所好！
“对了，秦王殿下说了，这叫规范化管理，提升娱乐体验！”
“啊，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周凌枫更加的无语。
当初他确实为秋天设计过情趣衣服，也有黑丝吊带，就是想过过眼瘾。
没有想到，自己当初只是提了个大概方向，现在被人执行起来，还真弄出了点现代夜店和青楼结合体的雏形。
这确实超越了单纯皮肉生意的范畴，变得更加高大上。
两人被引至二楼一处视野极佳的雅间，既能近观舞台，又有相对的私密性。
钱明轩熟练地点了酒水和几样精致小菜。
几杯高度蒸馏的烈酒下肚，钱明轩的话匣子就彻底打开。
他开始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怀才不遇，以及在家中遭受的白眼。
看来就算是在秦城郡，就算是钱家这样的商贾世家，地位也相对低下，并且极度渴望通过科举让子弟进入仕途，以实现光耀门楣。
目前他们的财富甚至需要靠雷家的关系来支撑。
钱大公子不务正业，不能科考光耀门楣，也没有经商的头脑，所以在家族内部被视为废物。
而钱二公子钱明辉，努力巴结雷家公子，一直为家族寻找靠山，也被定为钱家未来的接班人。
这就是两个人之间的差别！
“唉，不过这些都没关系，只要有人懂我就好。就像之前你说的蒸汽之力，我回去就试试！”
钱明轩显然是被周凌枫的一些想法说得如痴如醉，喝酒的心都淡了许多。
但他突然一拍脑门，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礼节。
“哎呀！你看我，光顾着说自己那点破事了！周兄是我知音，更是贵客，岂能没有佳人作陪？”
他胖手一挥，豪气无比对候在门外的侍者喊道。
“去！把之前我点过的最好的姑娘们都叫来，陪我周兄好好喝几杯！”
周凌枫一听，心里就有种不祥的预感。